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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君为客》 130-140(第3/18页)
“诶诶诶!你个赔钱货,速速撒手,可别把我衣裳扯坏了!哎,你这是什么急性子哟!成啦成啦!我说就是。”俞雪棠把他的手拍开,道,“——可不就是时常礼佛的那位贵人嘛!”
“礼佛?缱都哪家姑娘好礼佛……不是,你该不会说的是季况溟罢?宋诀陵心慕他?!”
冬至宴那不堪回忆又涌上脑来,他呢喃道:“我就说那宋落珩当时好端端地干嘛往人家脖颈上又舔又咬的……还同我说什么若非那般做,我脑袋就会掉,敢情是借我满足私欲去了!这天杀的狗崽子!”
“你嘀咕什么呢?——说实话我早有预料,你和那宋落珩皆是个痴情种。”
“哈……若论痴情,你倒是去骂骂小清啊?若非冬至那日打巧遇着她了,我都不知她今朝竟仍对那顾阡宵念念不忘!”
“我吃饱了撑了?干什么骂小清呢?我就那么个好妹妹,捧在心头都觉着不够。”俞雪棠大喇喇地拉了把椅子来坐下,颦眉道,“前些日子我到兵营里跑马弄刀,那方纥见着我像是见了鬼!那乡巴佬是觉着女儿家不该拿刀!”
“他见着你像撞了鬼,才不是因你玩刀,是因你老拿俞氏刀法到人家跟前耍,还总耀武扬威的,生怕别人不知你在这营里转悠,是替父报仇来了!”
俞雪棠将秀发绕在指尖,皮笑肉不笑的神情褪她一身娇柔,她道:“哪里的话!刀剑舔血的美人,不也还是美人?嘁,这都欣赏不来,那可不就是眼瞎?”
那俞雪棠见燕绥淮不吭声,便觑他一眼,那燕绥淮被她的眼刀刺了刺,叹了口气,应和道:“是是是,姑奶奶,我懂我懂,我也瞎,也瞎!”
这俞雪棠不好伺候,虽同为北疆女子,却与那喜好念诗作词的徐才女不同,她对女红妙诗之类不感兴趣,平日里却没少玩刀弄剑的。他爹娘虽向来纵容她,可俞氏刀法向来传女不传男,祖上规矩那是一点儿不能坏。那俞雪棠再想学,也只能扒着墙缝,在他爹教授宋燕徐三人之际,偷学几招。到底是俞家人,她瞧久了便无师自通,把其中精妙给摸透了。后来她没少在他爹面前炫耀,只是没曾想这本就是他爹为瞒祖宗而使的小伎俩,连那院墙上的洞都是他特意叫人砸出来的。
俞雪棠自小便习武,虽承了她娘的冰清玉洁貌,却是个同她爹一般敢爱敢恨的烈性子。她打小便拿燕宋二人当沙包,后来徐云承与燕绥淮赴庙祈福学艺,宋诀陵又被囚于京城,她只能时常黏着徐意清,一来二去便将徐意清那大家闺秀的模样学了去,必要时拿来当衣穿,不曾想有一日会用在同宋诀陵假成亲上。
“虽说我答应了要帮宋诀陵一把的……可他今儿活的就像死了八百年的,被捞尸水鬼一个不小心给拉回人间来了,有时笑得叫我瞧来都害怕。”俞雪棠道。
燕绥淮不以为意,哼笑一声道:“你若会怕才真是见了鬼了!那是你见得少了,他自打被召入京城便一直那副死样儿!不过他近来查案子查得寝饭不思,我见他三天两头地往外头跑,兵营里也时常见不着人。”
俞雪棠道:“那可不?前些日子把俞府去翻了个底朝天!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翻些什么,亏得我娘脾气好,这才没把他从府邸里轰出去。”
燕绥淮道:“看他近来模样,应是查到不少东西了罢?”
俞雪棠点头:“我觉着是。”
“话说你今儿究竟是干什么来了?”燕绥淮乜斜了眼瞧他。
那俞雪棠耸耸肩,道:“为我心头宝贝的兄长求个情——云承哥听是这几日要从缱都回鼎州来。你可给我记住了啊,甭折腾人家!”
“我折腾他?他不折腾我就不错了!”
“淮哥哥呀,你除了嘴巴好使些,还有哪儿好使的呢?我又不是个瞎的!你瞧着云承哥,眼里皆是要吞人的精光,那轻慢眼神呦,看得我都恨不得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俞雪棠转着手上的纸伞,雨珠顺着伞骨往下滴个没完,她道,“不过也没关系,听说云承哥是被派去烽谢营当监军的,平日里多半也用不着同你打照面,实在是叫人省心不少!”
燕绥淮忙不迭挺身起来:“什么?!魏盛熠把阿承派去了杨亦信那儿?!”
“你到底是有甚么毛病呢?”俞雪棠被那燕绥淮一惊一乍吓了一跳,她把伞撑开,道,“真是没规没矩!与其留这儿被你气得头昏,姑奶奶我不陪您玩啦——唔,那方纥如今在哪儿呀?”
燕绥淮打量着她: “……那位大人今载已三十有八了!”
俞雪棠不搭理他,只自顾道:“绥淮哥,坏人良缘,天打雷劈!”
“我哪里是怕你同他结缘?!我怕的是你要同他讨债,惹出人命来——雪棠,你爹的死,事有蹊跷,只怕同他关系不大!”
“狗屁的不大!若非他将我爹逼得走投无路,我爹又怎会单枪匹马跑那匪山上送死去?!”
燕绥淮道:“我知,只是那人在外头的名声不知有多臭,然挨近了一看,多半是子虚乌有!宋落珩他在序清山上的时候都快恨死他了,如今不也没拿他怎样么?那方纥不是个简单的,你知道这世上怎样的人最可怕吗?就是像他方纥那般毫无欲求的!雪棠,你听我一句,你别去招惹那人儿!”
“我屁都不信!”俞雪棠骂道,“你都说了宋诀陵是疯子,你就不该不知他是个以人为棋子的疯儿!他从前能为回这鼎州而忍辱负重,他今朝便能为了他所谓的大局,同仇家称兄道弟!”
俞雪棠半掀帐帷,那靛青色的油纸伞接住了天公泼下来的雨珠,道:
“我知分寸,你甭管我。”
燕绥淮环臂道:“我当然知你识分寸,若非如此,以你的武艺,那方纥死了都得有一万次了!”
俞雪棠默默不语,只把帐帷给松了出去——
俞雪棠从燕绥淮帐子里出来的时候好巧不巧恰遇着方纥。
那方纥撑着伞,正忙着指挥营中诸兵搬草垛。俞雪棠掀帐门时,叫着灰蒙蒙的雨雾中漏进一片橘光,引了方纥注意去。
二人隔着雨帘子对望,那人面无波澜,倒是那俞雪棠那白净脸儿被怒意染得飞了薄红。见那人漫不经心,她只把伞抛了,朝他莽撞奔去,不知溅起地上多少水花。
她一把揪住方纥的领子把他拉近了,随即又自腰间铿地抽出把燕翅刀来。
那方纥没被她唬着,依旧无甚表情,只还把伞略斜了罩住她,淡道:
“雨重风寒,俞姑娘,该回宋小将军帐子里歇息了。”
“回你娘的帐,我要你血债血偿!”俞雪棠瞪着他,“你这老不死的。”
方纥这些年是浸没于骂海里过来的,只是这也是他头一回被骂老。他咂摸着,只依旧平静地垂眼瞧着她,道:
“回宋将军帐罢。”
方纥这文官竟生生攥住了她执刀的手腕,叫她动弹不得,她咬紧牙关,却无济于事。
“你这无耻的……”
那方纥用伞遮了她的刀光,格外淡然:“方某不擅挡刀,只不过还长了些力气。男女有别,俞姑娘这般恐怕会叫宋小将军为难。”
“姑娘,收刀罢。”那方纥略屈腰,把话送入她耳里,只还直起身来稍稍拔高了声道,“来人,送俞姑娘回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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