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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君为客》 180-190(第11/16页)
“季二公子。”
***
前头几军打得难舍难分,后头充当后卫的阜叶营倒是悠闲得可以。万流涌发之际,那温沨却撞开拦道的贺渐,说:“我走了。”
“去哪儿?”
“上山。”
那贺渐闻言遽然扯住温沨的臂膀,将那人猛地转过身面朝自个儿,说:“自你决定抛叶救魏之时起,山上人的命运便成定局!你这会儿上山除了平白染病又有什么用?!!!”
温沨二话不说便将拳头揍到贺渐的面上,叫那刀疤郎重重后跌在地。
“我难道不知道么?!!!”温沨喊得声嘶力竭,昔日那清泠嗓音,这会因不同往日的上扬而发起颤来。
贺渐不由得眼眶发湿,他咬牙起身,说:“成,都随你!——来日天下易主,分功论赏,你可莫要后悔!”
那二人不欢而散,一小兵抓着长矛,纳罕道:
“今儿已至仲冬,大雪惯常封山,温大将军该是回不去才对啊。”
第187章 宫门啸
今儿天寒, 叫呼出来的白气都险些冻成了冰碴子。百姓裹着厚衣在屋里缩手跺脚,屋外兵马肝髓流地,早顾不得身子冷热。
估摸是“京城”二字份量太重, 姓薛的和姓季的, 没一个属意放火烧城。但是单凭那些锋刀子,也足令城中疮痍遍地。
宫门前, 季徯秩倏然前冲,叫薛止道吃了个措手不及。然那人微微一笑, 说:
“侯爷, 这仗咱们可要快些打, 若是叫这缱都里头的韩大人梅大人赶来, 季家说不准就要摊上杀寒门清臣的骂名。”
“薛侯爷为达目的可谓机关用尽, 您既知文臣有如此威力,便该早早用上。”季徯秩屈腰蓄势, 甫觅得良机便将柳叶刀奋然前刺。
薛止道以狼牙匕阻挡,面上是不变的温煦, 他垂笑说:“薛某今朝唤来他们那些个寒门贵人, 叫他们惨死侯爷刀下;明儿新朝建立, 这污名你季家摆脱不得, 魏家亦甩不干净。薛某若是用了他们, 来日岂不是纵然身死, 魂灵也照旧遮着魏家天?”
季徯秩眸光阴冷, 刀锋迫近:“你早便知这薛朝无能久立,却仍执拗于换朝,你居心为何?!”
“得意时理当尽欢。”薛止道不动如山。
“你为了毁坏这魏家天下, 搭上你妻儿,搭上鼎州数万百姓性命, 今朝却轻飘飘抛出句‘尽欢’?何等的荒谬绝伦!!你既对不起韩老、梅氏二人与付禾川那般渴望新姓改世者,对不住跟随你已久的薛家兵士,更对不住魏風千千万无辜百姓!!!”
季徯秩的眼尾挑上稠稠杀意,声尽处遽然挥刀。
刀风掀面,那薛止道却夷然自若。他一一避过,蓦地收笑,扬了狼牙匕去砍季徯秩的脖颈。
季徯秩见匕首来,便提了柳叶刀阻拦。谁料锋匕行近白颈之际,那薛止道霍地压匕向下,直直在他身上划开一道自肩头延至腰腹的长痕。
皮开肉绽,割破的甲衣将寒风请到了体肤之间,叫季徯秩被砭骨寒意百般折磨。
季徯秩吃痛发怔的一瞬,四周涌来的人马有若层峦将他与薛止道隔开,可冲着薛止道的是结实的脊背,向着他的却是尖利的薄刃。
群刀前送,季徯秩无处避身,片晌银甲挂红。
精锐碰精锐,精锐也不敌精锐。
纵然他身后的禁军和季家军已是奋力砍杀,却远不及薛家军那般,能做到眨眼杀人。
眼见龛季营和禁军的长剑愈发招架不住金月营长于砍马的重骑,那宁晁策马狂奔,手中苗刀仿若细针左旋右转,硬是在丛丛金缨之中杀出条血路。
然他好容易助那伤痕累累的季徯秩脱离敌围,那腰杆如松的西侯却仅仅送了抹爽朗笑,说:“朝升,西面有三队人马,薛止道就藏于他们之后。——有劳你开路!”
宁晁将季徯秩身上伤口囫囵扫过一遭,颦额点了头。他啐了嘴中锈血,催马疾行,苗刀破了具具甲衣,硬生生在甲胄之间辟开条尸道;季徯秩紧随其后,清扫左右逼近的薛军,割肉有如割纸般轻易。
二人不过瞬息功夫便来到薛止道面前,宁晁不待季徯秩吩咐便喊:
“这些小贼便交由在下,您务必提那薛止道的头颅来犒赏在下!!!”
季徯秩拍了宁晁的肩向前,甲衣敞开的口子仍旧不断揽进寒气,体内涌流的烫血却渐渐叫他的身子暖和下来。他聚目凝神,盯死了薛止道手中匕首,趁其挥刀未至,削去那人近肩处一块臂肉。
然季徯秩没能碰着薛止道的骨,这般伤口对那薛止道来说,太不值一提。眼见狼牙匕近在眼前,季徯秩只能急急催了霜月白退行。
薛止道没有逼上前去,仅留于原地拊掌称奇:“薛家刀,不重刀速,不重刀法,所重唯有一击毙命的挥刀力道。然薛某适才施展全力,您亦判刀错位,纵然略微斜身,可是那伤口一点儿不浅……眼下您使刀却还照旧的气势压人,当真了不得!”
季徯秩张口应答时也没停止挥刀,只说:“承蒙薛侯夸奖,季某这便乘那大势取了您首级!”
话音未落,那柳叶刀已伴着最后一字砸下来。
薛止道仰眸,瞳子里尽是银白刀光,他闪身不及,不过须臾面颊便皮肉翻开,血珠狰狞渗出,直直悬滑于他的下颌。
他不得抹血时机,
季徯秩亦不得喘息。
***
喻戟携带火铳赶来之际,缱都内里混战不息。他半敛双目,视若无睹,只同贺渐问过季徯秩行踪,命人速速将火铳拉去宫门前。
可到了那地儿,他才觉察,此时季薛两头人马交杂,他若于此时下令射弹,误伤者必将不是个小数目。他于是扬声令季家及禁军调马归来,可他们后撤后,那季徯秩却无动于衷。
喻戟见状便要领兵前去支援,谁料那季徯秩高喝道:“喻空山!!!别管我,启用火铳!!”
“……真以为自个儿无坚不摧!好一个自负鸟人!”
喻戟瞪目攥绳,嘴里轻轻骂出一句脏,倒是不同季徯秩争,乖顺下了令,只在火弹射出的刹那,他身下马也朝季徯秩冲了去。
无数铁弹迸发,落处若非沙穴石印子,便是骇人血坑。那喻戟背对季徯秩,拔剑替他拦下瓢泼雨般的火球。
弹雨摧人,少顷季徯秩便听见背后喻戟痛苦的闷哼,还听着那人断断续续的话语:
“季、徯秩,向前看,你不要回头……”
那人衣裳幽冷的熏香自后头攀上前来,萦绕在季徯秩的鼻尖,季徯秩倏然笑起来,干燥的唇瓣因苦笑而被撕裂出血痕几道。
他稳住冻得发紫的双手,忽而高抬锋刀狠狠朝薛止道劈下,口中斥骂:“薛止道,你身为鼎东侯,却不思苍生己任,为了一家之仇,将魏民生路挤于逼仄之地,你罪该万死!!!”
薛止道点点头,说:“霖雨苍生,难为侯爷既要动口又要动手了。”
眼见火铳攻势暂小,那喻戟迅疾拿剑柄杵去季徯秩的肩头,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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