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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三国]谋士不可以登基吗?》 120-130(第8/25页)
想到他在这洛阳城中行事,还得先启用一批天天只会提建议的名士,分派出去那么一堆实权官职,他心中的火气也随之直冒。
不等李儒提出什么迎敌策略,他当即一拍桌案站了起来。
“虺蜴为心,豺狼成性”“区区西凉一匹夫”的言辞不断闪现在他的面前,现在又有对方进驻河东的这般排场,他若是再无动于衷,那才真是妄对他这自封相国的胆魄!
“谁人敢为我趁那乔琰驻兵未稳之际,突袭其大营,逼退此军?”
他话音刚落便有人回道:“末将愿往!”
董卓循声望去,眼见站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牛辅。
牛辅……倒也不是不能算良将,可多少还是因为他乃是自己人的关系,才被放在如今这个位置上。
见自请出战的是他,董卓想了想乔琰的战绩,不免犹豫了几分。
可下一刻他又想到了乔琰指责他忝为前将军,却不能平马腾韩遂之乱的痛骂。
那牛辅既是他的女婿,在此时出战,倒也正好能代表他来证明,他董卓并非不善战之人。
“将军——”
董卓打断了李儒的话说道:“文优不必再说,我意已决,便以我之贤婿出战,以阿多为副将,趁并州军马并未于河东整顿齐备,先斩其锋!”
“不,”李儒摇了摇头,“我并不是在说,不能用牛将军进攻乔并州所属,我只是在想,她于檄文中言辞激烈,有年少者意气风发之象,我等何不先助长其气焰,来上一出先礼后兵举动。”
董卓问道:“文优此话何解?”
李儒:“我听闻将军麾下有一并州人名为李肃,请将军派遣其为使者,领一重礼,前去赠予乔并州吧。”
“此为——示敌以弱之法。”——
听闻董卓帐下李肃前来拜访,乔琰还真有那么几分意外。
在将人请入帐中后,便见对方朝着她行了一大礼后说道:“董相国自入洛阳,先周旋于袁氏逆臣之间,后掌军事,擢拔贤能,若有所为之事令乔侯误解之处,实非相国本意,听闻乔侯进军,以平鲜卑之悍将勇卒兵进河东,欲袭洛阳,相国心中惶恐,想与乔侯一叙,以论治国之道。”
“听闻乔侯喜骑赤红色骏马,相国先时征讨西凉,恰得一名驹,名为赤兔,欲以为礼物送与乔侯,以通往来之好。只不知乔侯意下如何?”
乔琰动了动眉头。
赤兔?
怎么,她这是领了吕布的剧本?3
124. 124(一更) 赔了赤兔
不过,她跟吕布的情况可大不相同,董卓也显然不可能觉得,能让她来上一出倒头拜服,交出兵权的行为。
那么他这一举动的意义便有些微妙了。
乔琰心中思忖,若是她当真是个年不过十六的少年,纵然有些早熟善战之能,因先帝无人可用,故而将她抬到了这个位置上。
现在她为了护持先帝所留下的遗孤,对董卓自称为相国后于洛阳行事种种多有不满,故而兴兵南下,甚至在河东郡内得到了世家的这番拥戴追捧,箪食壶浆送行,现在又被大权在握的董相国畏惧,派遣人前来说和,还送上了名驹宝马作为礼物——
她应当要有何种表现呢?
别人可不知道她早年间的种种行事与言辞之间的孩子气,其实大多是为了让刘宏放松戒备而装出来的。
别人也不知道她此番出兵所谋划的东西,远不只是基于对董卓行为的义愤填膺而已。
别人更不会知道,她站在了后世的角度在看着这段历史,所拥有的也绝非一个十几岁孩子的心性与见识。
骤闻赤兔二字,对这本应当是吕布的坐骑,却成为了她收到的礼物之事,她那种微觉滑稽的心情也只出现了一瞬而已,很快又成了两军对垒之间的谋划。
她朝着这出自于五原郡的李肃看去,见对方脸上流露出的讨好之色,倒也未曾显露出什么过分的得意来,只是问道:“董贼倒行逆施,把持朝政,有何可与我说的,洛阳城外见个真章便是!”
“乔侯这话便说错了,相国当真不曾有如檄文中所说窥探神器,侵辱汉室的行径,自然也当不起乔侯这董贼非汉臣的说法。”
李肃似有几分苦笑之意,又继续说道:“相国为西凉人,自与那京中贵胄之间多有不和,其中有些摩擦不得不以武力平复,也实属应当。”
乔琰冷笑问道:“他逼杀何太后总是真吧?”
李肃摇了摇头,“乔侯并非亲自处于京城之中,又如何知道其中的本来面目。那皇位之争便是亲生兄弟之间,也难免有阋墙之祸,先帝遗诏以董侯为下一任帝王,何太后却属意于史侯,若是令何太后以太后权柄行废立之举,又或是与天子争权,洛阳朝纲必定不稳。董相国也不过是迫于无奈,才甘愿自己背上骂名而已。”
乔琰都不得不说,李肃此人倒也有些口才,竟然能在言语之间表现出了好一个忍辱负重董相国的形象。
但他这说法里却完全规避了董卓此举,正是在南宫之火后岌岌可危的汉室尊荣之上,又给踩上了一脚的事实。
既然太后都可以被这般随意逼杀,那么当今天子的凛然不可侵形象,也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乔琰心中只觉其解释重点偏颇的话术有些离谱,却并未对此做出反驳,在沉默了片刻后又问道:“那这搜牢掠夺之举,既有传闻入并州,又有我那前来传檄的部下亲眼得见,董卓老贼又要做何解释?”
李肃朝着她歉然一拱手,方才回道:“乔侯有所不知,那边地士卒大多不听管教,如乔侯一般可胜鲜卑,劫牛羊而回,令士卒平复其心中暴戾的,到底还是少数。”
“董相国依托于这些西凉军士方能掌握京中局势,而今要给出令他们效命的钱财却不容易,也只能放任其劫掠,暂平其心。西凉军区区三千而已,有钱财傍身便可于洛阳中安定过日,料来随后便可安生。”
乔琰指尖叩击桌案的动作都不由一顿。
这可真是好一番歪理邪说,这李肃倒也不愧是从董卓帐下出来的人。
大约他也意识到自己这种说法站不住脚跟,又连忙拐到了另一处,“乔侯且莫只说董相国,这洛阳有城郭而无郭垣,若是您大军压境,与相国而今所统率的北军五校以及带入洛阳的西凉兵卒交手,绝不可能只如前几日骑兵突至的情况一般,直抵北城墙之下。”
“届时两军交战于洛阳郭区之内,对这些洛阳百姓而言,何止是要丢掉财货,连性命也不可保!难道乔侯竟要令自己,也成为叱责相国的那一番言论中的罪人不成?”
若非如今还没有道德绑架一说,乔琰真想用这话给还回去。
李肃此人倒是也深谙些对特定对象所说的话术。
她若真是个除却出塞击败鲜卑之外,可称得上是以德政治理并州的州牧,又是个并未经历过多少中原境内交锋的少年人,只怕听闻此言,还真要犹豫一二。
这种迟疑也如李肃所想要看到的那样浮现在了她的脸上,虽只是稍纵即逝而已,却也并未被他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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