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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被休,但成为女帝》 180-200(第20/30页)
二郡储存了不少?粮草,可?对这样?的大城而言,粮米的消耗是?个极大的数目,坐吃山空,终究不是?办法。
城中已然挨了几个月的饿,如今日日被饭香熏着,如何还能坚持得下?去?
有关投降的议论,很快就悄声蔓延了开来。
二郡守将恼羞成怒,不约而同地接连斩杀了好几批人。
可?饱腹求生乃是?人之?天性,如何能轻易被抑制住?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斩首并?未制止城中的颓丧,反倒增加了军中将士和平民百姓的反抗之?意。
滔滔的民愤汹涌着,正酝酿着一股巨大的洪流。
第194章 长安
太昌八年冬十二月初九, 桓元大败姚昶,长?安城外的姚秦军队,西撤至扶风郡一带。
十二日,苻秦守将开城门而降, 秦主苻泓奔洛阳。
同日, 桓元入长安。
十四日, 桓元克咸阳。
十九日,在?东取潼关与西征扶风之间, 桓元出人意料地选择了扶风。
他要本着擒贼先擒王的原则, 彻底将姚昶击败, 为此,甚至甘愿暂时放弃潼关与弘农,更遑论北方的冯翊、北地、新平等郡。
姚昶虽痛骂桓元的意气用?事, 但?却无可奈何, 只能整顿军队, 奋力一战。
然而,连连战败的军队, 终究比不过锐气正盛的桓氏兵马, 姚昶终于在?除夕夜大败于桓氏, 只能于大雪纷飞中仓促西逃。
桓元看?着越来越厚的积雪,没有接着去追,而是?在?安排好扶风郡的防务后?,带着亲兵,策马回?了长?安。
这是?桓元在?长?安度过的第一个春节。
这座古老的都城, 曾是?其父桓阳一生的执念。
当年桓阳北伐, 驻军灞上?,距离收复长?安仅有一步之遥。
可那时江左却传来了种种不利于北伐的消息, 桓阳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心无旁骛地拿下长?安,更害怕在?长?安作战之时,江左突出变故,自己被断了后?路,北伐军也会因此落入进退两?难的局面。
于是?,权衡利弊之后?,桓阳终究选择了更为稳妥的做法,退兵回?了荆州。
在?后?来的许多?年中,这次撤退始终是?桓阳下半生最大的意难平。
他临终之前,耿耿于怀的只有两?件事——一个是?因为谢瑾阻拦而未能等到的九锡之礼,另一个便是?曾近在?眼前但?终究未能收复的长?安。
人在?意气风发的时候,总以为往后?还会有无数的机会,可事实却往往并非如此。
对于普通人而言,一刹那间的动摇,一次犹豫摇摆的放弃,常常便意味着一辈子的错过。
桓元曾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出于种种顾虑,放弃了近在?咫尺的长?安,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帝位,可却始终无法在?心中真正放下,最后?只能郁郁终日,抱憾而终。
桓元知道,父亲这么做,无非是?为了所谓的稳妥,为了往后?千百年有个干净的身后?名。
可司马氏江山的稳妥,与他一个姓桓的有何关系?
他退了这一步,难道史书就不会将他视为乱臣贼子了吗?
不会的。
只有胜利者,才?有书写历史的权力。
真正皇权在?握之人,又何必惧怕刀笔吏的阴谋?
桓元嗤笑一声,策马入城,于纷飞的大雪之中,观察这座古老的城池。
在?他的想象中,这座代表了前汉辉煌与中朝历史的城池,应当如王朝般巍峨恢宏。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鹅毛般的大雪遮掩了血迹与脏污,可却无法遮盖这座城的破旧与萧条。
桓元从小?就梦想着一个金碧辉煌的长?安,一个古朴厚重?、承载了汉人千年历史的长?安。
可当他真正踏入长?安,才?发现它并没有想象中的瑰丽与盛大。
它繁华又破败,简洁又狡诈,每一条街巷都充满了矛盾的元素,但?无论如何,都没有班孟坚《两?都赋》中那种“体象乎天地,经纬乎阴阳”的宏伟。
或许这就是?战争带来的冷酷代价——战乱不仅夺去了无数百姓的性命,也摧毁了长?安城全盛的生命力。
在?这个乱世?,一切都是?折衷的。
好的坏的掺杂在?一起?,就连胜利都显得没有那么炫目。
“不过没关系,我终究还是?到了长?安。”桓元这样想道。
他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颇为自豪——他完成了父亲乃至江左无数人物都未能做到的成就,成为了江左立国以来,唯一一个收复长?安的汉人。
“举头见日,不见长?安”,那是?属于元帝的遗憾,不是?他的。
如今,日光与长?安,都在?他的脚下。
桓元开怀长?笑:“有这样的功劳在?,谁又能再用?北府军的战功,来抹杀我的成就?”
太昌九年的新年就这样到来了。
长?安内外,桓元的手下正在?尽情地盘剥劫掠,享受胜利带来的喜悦。
而桓元则在?接受着他父亲未能得到的三秦豪族的恭维,内心颇有些飘飘然。
建康城中,收复长?安的消息,已然沿着丹水与大江,传进了台城之内。
无数世?家正在?度过一个难言的元旦,在?为长?安喜讯高兴的同时,他们忍不住去猜度这件事对于朝堂的影响。
郗归虽不太听劝,可到底处事公道,不会乱来,那桓元可是?个疯子,若是?他往后?胜过了北府军,那他们岂不是?得在?这疯子手下活命?
一时间,这些人竟比郗归还盼着北府军快快收复洛阳,好杀一杀桓元的风头。
对于这种种心思,谢瑾心知肚明,可却并未理?会。
陈郡谢氏正在?举办家宴,他作为家主,平静而温和地接受了族中的祝贺,一个个过问了家中子弟的学问,问候了长?辈与老人,又对来年提出期许。
自从接任家主一职以来,他已经这样度过了许多?年。
今年有这样好的消息在?,他本该感到开心,可却实在?提不起?精神?来。
阿回?不在?,少度不在?,嘉宾不在?,他纵是?有一肚子的话,也不知该向谁说。
好在?时局一切都好。
一个人的失意与怅然,在?这样上?升的时局面前,实在?是?不值一提。
于是?他饮尽了杯中的美酒,再次投入堂上?的觥筹交错中去。
灵魂却好似高高飘起?,不悲不喜地注视着这无聊的一切。
郗归并未在?建康过年。
她于昨日到了京口,于城郊的空地上?大宴京口军民,共同为这一年来北伐的捷报和北府军麾下各地的政绩而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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