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对头听见心声后: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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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闻言,掀起帘子走至船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便是这样求人的?”

    她昂起头,恰对上那副冷淡的琥珀浅瞳。

    “……沈砚?求求你了,你救我上去罢。”

    她特地放软了声音,可怜巴巴道。

    他施舍给她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把她拽上船头。

    “谢谢你呀。”

    她浑身尽湿,坐在船舱的木板之上。

    他斜睨着她:“我救了你的命,你就还我这么一句轻描淡写的谢谢?”

    “……那,那你想怎么样?”

    他轻轻一推,便把她推倒在船舱里,俯身过来,道:“自然是以身相许。”

    她试图推开他,可不知怎地,看上去很是清瘦的男子仿若有千钧之重,她怎么推也推不动。

    梦境渐渐与现实交汇,她嗫嚅道:“沈砚,你怎么这么重啊。”

    在书案前打发时间的沈砚陡然听见了什么,却因隔得有些远,一时没听清,问道:“她说什么?”

    守在她床榻前的女使面面相觑。

    “公子,这位姑娘说你很重……”

    重?

    沈砚蹙眉。

    裴子星可比他要重,她怎么不说他,还夸他肌肉健硕。

    眼见她家公子的脸当即黑了下来,女使忙机灵地添了个字,“要。”

    另一位忙附和道:“对,这位姑娘说,您怎么这么重要。”

    “是么?”他将信将疑,撂下书走上前来,“我且听听。”

    梦里,宁沅依旧挣扎不休,恰巧抬了抬声音。

    “沈砚,你个变态,你别扒我衣裳……”

    梦中的激烈令宁沅陡然睁开眼睛,心跳个不停。

    入眼便是两个目含羞涩小脸通红的陌生女使,和居高临下冷眼瞧她的沈砚。

    周遭的装潢已与昨夜不同,不露奢靡,显得温雅古朴。

    但若是懂行之人,一眼便知其间的一砖一瓦皆是绝品。

    这大抵是沈府。

    她努力回溯一番昨日记忆,断档在沈砚抱她走去床榻之前。

    之后发生了何事,她一丝一毫都不记得。

    现如今她整个人牢牢裹在被褥里,衣衫已被汗濡湿。

    “……奴婢去瞧一瞧药有没有煎好。”

    “……奴婢去给姑娘取一套能换的干净衣裳。”

    宁沅尚处在刚醒的茫然里,见房间内只余沈砚与自己两人,下意识道:“对不起,我没有要搅扰你好事的意思。”

    沈砚不解:“什么好事?”

    宁沅咽了咽唾沫道:“……调戏女使。”

    “我都看见了……她们的脸都红了。”

    沈砚艰难阖了阖眼。

    这女人活在世上,大抵就是为了气他。

    “她们是被你调戏走的。”

    她讶然道:“怎么可能?我才刚醒……”

    他冷哼一声:“是啊。”

    “就你在梦里喊,什么扒衣裳,什么死变态……还不知道在冲谁撒娇。”

    “旁人到底也是未嫁的姑娘。”

    说到这儿,他故意叹了口气,惹得她更添愧疚,而后顿一了顿,明知故问道,“宁小姐,你梦见的是谁啊?”

    “没,没谁。”

    她别开眼,不敢吱声,掩在乌发下的耳根可耻地红了。

    救命,她怎么总梦见沈砚!

    且梦里的他一次比一次离谱。

    思来想去,大抵是他们二人日渐亲密之故。

    上回她在客栈外气急败坏,亲了他一口,后来便梦见她在梦里和他亲吻。

    昨夜她中了催情。药,后来便梦见他俩这样那样,是不是说明……

    该发生的,已然发生过了?

    她试探问沈砚道:“那个,我的催情。药可解了?”

    说起这个,沈砚便很是无语。

    为什么会有人连自己是发烧还是中药都分不清楚?

    人在无语至极时真的会笑。

    他轻笑一声,道:“你说呢,宁小姐?”

    “你自己身子究竟如何,你自己都不知道?”

    她如今身子不烫了,头也不晕了。

    想必那催情。药已然解了。

    ……可恶,她怎么又是没有丝毫感觉?

    明明话本里写过,未经人事的少女初尝禁果后都会腰酸腿软,身子疲累。

    她怎么觉得她除了有些热,反而神清气爽?

    而且那过程里的充实与骤失她也丝毫不曾感受过。

    “……我记得后来我好像晕过去了。”她语气温吞,换了个更委婉的问题,“那之后……咱们在公主府留了多久呀?”

    “不久,大约一盏茶罢。”他随口道。

    宁沅心下一惊。

    这么快!

    难怪她没什么感觉!

    宁沅自诩杂家,博览群书,心中自然明白,欢好与亲吻的区别很大。

    亲吻只看技巧与情意,只要这二者到位,任谁都能飘飘欲仙。*

    至于欢好是否能得到良好的体验,外在条件才最为紧要。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向沈砚革带之下的白袍,心中稍有叹惋。

    沈砚对她的心声愈发无语。

    她就不能把他往好处想?

    想他其实是个正人君子,按捺了不轨之心,并没有碰她吗?

    他冷睨她一眼,道:“你看什么?”

    好凶。

    宁沅瘪了瘪嘴。

    “没……没看什么。”

    他怎么就生气了?

    她默默移开目光,埋着脑袋。

    转念一想,那个眼神的落点……但凡是个明眼人,都不可能不知道她究竟是在看哪里。

    可她没有当即夸赞他,反而是心虚地挪开视线。

    这对于每个男子大抵都是一种无声的羞辱。

    但不管沈砚究竟行与不行,昨夜事急从权,他都是她的恩人,而不是她的恩客。

    对人家天生不可更改之物,报以这样的眼神,实在是有失妥当。

    她想了想,开口道:“沈砚……”

    “闭嘴。”

    他自是知道她想说什么,可他一个字也不爱听。

    她低低“哦”了一声,把声音放得更软了些。

    “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别生气了。”

    “昨夜还是谢谢你了……其实我觉得你是个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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