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色难抵: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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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老婆说得都对。”

    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他的眸光里只有面前为他抱怨的女孩,她微嘟着唇,面上尽是委屈。

    为他委屈。

    沈洛怡有许多话想说,可在看到他眼下疲色时,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面颊贴了贴他的肩膀:“那我们回家吧。”

    “我想回家了。”几分缱绻柔情静静在两个人之间蔓延。

    白色的走廊,还有充斥的消毒水味道,悠然靠在一起的男女。

    沉淡的男声徐徐落下:“走吧,我们回家。”

    程砚深牵住她的手。

    医院的事务还有何铮处理,李阿姨陪在谢芝芸身边,程砚深便直接带着沈洛怡回家了。

    一路无言,沈洛怡端量着程砚深的表情,直到进家门前,才扯了扯他的西装外套。

    “如果真的过得不开心的话,其实可以离婚的。”

    顿了顿,她又解释了句:“你别这样看我,你知道我不是在说我们。”

    沈洛怡和谢芝芸也没什么太多的交集,但似乎每次见面,那种情绪的压抑是可以传递的。

    至少她是没办法想象几十年这样的日子究竟是怎样忍下来的。

    当然,她的感官其实没什么参考性,身处其中的是程砚深。

    他只是轻笑了声,几分冷清从中泄出:“或许,她觉得过得舒服呢。”

    “毕竟那是她强求得来的婚姻。”

    程砚深并不喜欢提家事,一次两次他都略过不提,被这样揭开双方都很难体面。

    父亲远赴海外,母亲郁郁寡欢,他自小便是这样的家庭环境。像是人总喜欢藏拙,谁又喜欢露出自己的伤疤去炫耀。

    更何况他这种冷淡的性子。

    “祝林颜其实也没说错,确实是我妈用献血要挟得来的婚姻。”

    手臂微微挡在献血的手肘处,他默了几秒。

    “人都是自私的。”

    程砚深并不是那种习惯剖析自己的性格,话说到这里便也停了。

    几息间,情绪重归稳定,换下鞋子:“你先休息,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

    沈洛怡点头,没应声,她看着程砚深漫不经心向楼上书房走去,那道背影似乎卷着浓浓的阴翳,拖到身后。

    仿佛拉扯着所有霾色,笼罩身畔。

    良久良久,她轻舒了口气,打了通电话给李阿姨,简单交代了些医院的注意事项。

    听说医生开了些安神的药物,谢芝芸已经睡了。

    李阿姨犹犹豫豫又说,她顺便还打听了些那位祝女士的事情,听说汪时笙的手术已经结束,暂且状况也还算不错,大概是度过了危险期。

    对于汪时笙的手术,沈洛怡其实没什么特殊的反应。

    汪时笙住院第二天,她就找人送了束花前去慰问,该有的礼节已经做到位了。

    甚至,她根本不需要做到这种地步的。

    只是,不想给程砚深留下一点被人置喙的可能性。

    毕竟现在太多人在盯着程家,盯着祝林颜这位堂而皇之伺机上位的外人。

    沈洛怡也不算是为了谢芝芸出气,只是世家体面总要维护,她也不是那种会忍气吞声,把委屈往肚子里咽的人。

    关于祝林颜的公司,沈洛怡倒也没什么像她说的有要毁了它的打算。

    从外部入手,代价太大。

    不值得。

    只不过祝林颜公司内部的忧患可能更严重些,作为执行总裁她似乎也没什么经商才能,不过是借着程易渡的势横行。

    可程易渡这些年常居国外,早就不是原来的程家家主的地位了。

    她只要寥寥几句话,被压在她手下的高管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自己一手创办的公司,再众叛亲离被赶出公司,这样的结局,至少沈洛怡觉得已经足够了。

    至于其他的,似乎不是她可以决定的。

    坐在沙发上,精神松懒了几许,沈洛怡揉着眉心又起身。

    她厨艺不算好,但按照专业食谱倒也可以做顿晚餐。其实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她炖了一盅清鸡汤,简单撒了点盐。

    毕竟,程砚深刚献过血。

    程家的事情,她知道得不算多,多多少少也可以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那个年代,医院对于稀有血型还没有建设严密系统调度制度。

    祝林颜和程易渡正是热恋期,意外车祸,最危险的时候,祝林颜挡在男方身前,重伤住院,急需输血。

    最俗套也最感动的爱情故事。

    信息匮乏的年代,熊猫血哪有那么好找,可偏偏程家便有一位。

    谢芝芸给祝林颜献血的事情,一直是程家的禁忌,谁也不许提。

    只是因为后来谢芝芸嫁给了程易渡,那些以此威胁上位的流言才隐隐传出。

    大概是真的吧。

    听程砚深的话大约也是如此。

    那时谢芝芸还是程砚深祖母的护理师,老夫人并不接受程易渡和祝林颜的恋爱,态度强硬,却对身边的谢芝芸眼缘极佳。

    各种机缘巧合,撮合试探,半推半就,谈判威胁,为祝林颜献血是最后的加码。

    在程老夫人的安排下,最后谢芝芸还是坐上了程夫人的位置。

    一坐便是几十年。

    或许也算是因果吧。

    从前的稀有血型献血,又因为共同的人而不快。

    再到现在,仿佛重演。

    对错好像都不太重要了。

    手里端着的是炖了一晚上的鸡汤,她敲了敲书房的门,无人应答。

    沈洛怡便直接推开了房门。

    屋里没人,甚至电脑和文件都没打开过。

    在书桌上放下手里的鸡汤,抬起指尖,沈洛怡碰了碰那盏破碎的玻璃灯,程砚深不舍得丢掉,便一直放在了他的书桌前。

    原来用于固定的钢丝已经卸下,现在只剩下玻璃片上贴着的创可贴。

    好像千疮百孔,又好像重圆而生。

    沈洛怡扭头去望正站在露天阳台上的男人,烟雾燎燎,又被凛风吹散,他的背影同夜色几乎融为一体,只有一点白雾幻化着身形。

    孤月繁星衬在身后,灯火辉煌托在背景中,单薄衬衣仿佛染上几分落寞。

    忽地,一簇烟灰带着还未灭的火苗落在他的掌心,仿佛转瞬即逝的流星飘过。

    可到底不是流星,那星点的火光在他的皮肉间灼烫,迅速地烙下印记。

    他仿佛什么失去了所有知觉,静默地看着那道火苗在他掌心流连。

    “程砚深。”她的动作似乎比声音更快些,沈洛怡心焦,急乱地推开阳台的门,手指抬起就想拂去落在他手上的烟灰,却被他捉住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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