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宋仁宗: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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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贼中王,没想到居然是些既勇敢还无比客气礼貌的人。

    不仅对救灾一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且在听说他想画一些带刀的小像,尝试着印到报上去后,不顾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乖乖听他摆布,拿着刀做出各种姿势。

    而在被告知报纸出版发售当日,会免费送给他们一份时,一个个只会喜得搓手了。个个赌咒发誓定会好好保管,传于后代子孙瞻仰,不忘今日之勇。

    什么贼王,明明像是长不大的孩子。

    到最后还是楚云阔连声推辞,言有小厮相伴,社中还有杂事,不然这三人定会穿过大半个东京城将他送回家。

    坐在骡背上的楚天阔看着渐渐变成三个小黑点的人影,脑中想了很多。

    还是胡总编说得对,军报卖不好的根本原因还是太浮于表面,没有深度的去挖掘军卒的喜怒哀乐。

    只照旧时模样,将他们都描摹成洪水猛兽,世道毒瘤。

    尽日里只抄些邸报上的老生常谈,对军卒的士气和荣誉感绝不会有什么提振作用。

    启蒙第一书《三字经》就写了,人之初,性本善,可见没有什么天生坏种,当兵的也是从胳膊那么长点的婴孩长成的,但凡不傻,就听得懂道理。

    楚云阔看着随着骡子走动而踢踢哒哒的文件袋,心中忽地生出一个念头来。

    自打那帮着区希范告状的蒙驹被殿下赞以信义,让他归环州兴办义学,教化夷众,事成之后保他一个前程后。

    报社中就一直有个小道消息在流传,只要归乡办义学办出成绩,就能入殿下的眼,前程大有可为。

    可他是受区希范之事应聘入社,那时候各州办义学和报社的位置都已经被抢得差不多。

    剩下的全是如环州这等边夷烟瘴地区,得满足一些特殊条件。

    比如说蒙驹在环州就是个夷人头领。

    而胡总编深谙殿下试点总结经验之法,明言之后再开报名首重社内积分高低。

    可他完美错过草创期。

    忙活几个月,才刚刚摆脱每日排版,混到采访普通禁军士兵给军报撰文。

    若按社中时下的规矩,他想要给销量最高的汴梁日报撰文,少说要三五年时间。

    一想到自己当初对老父亲放下的那些豪言,楚云阔就觉得自己不能按部就班的在报社中熬资历。

    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

    他对今天这三个禁军士兵很有好感,思路也顺畅活跃极了。整篇采访稿可谓是文不加点,倚马立就。

    也许他的天赋正在于此。

    本朝军队最多的地方在西北,而那边新组建的报社要求苛严得出奇,十个里初刷就能刷掉六七个,到地方了试用三个月又能退回来一半,再加上虽有才华但受不住苦的,还得再加上两成。

    所以哪怕如今报名标准已经放宽到曾经中过举,边州的报社还是缺人得很。

    楚云阔想去试试了。

    而人在迫切想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总会给自己施加强烈的心理暗示。

    楚云阔从一开始的小声自言自语,到握紧拳头放在胸前不住给自己打气,连牵着骡的小厮都注意到了他的异样。

    “少爷,您自言自语在说些什么呢?”

    楚天阔目光炯炯有神,精光仿佛凝为实质射出:“我说,我要去西北!”

    吓得小厮直接慌神,左脚绊右脚直接把脸扎进了新铺不就的煤渣路里。

    满脑子就剩下一个想法:完了,他家少爷疯了。

    东京城很大,大到在同一时刻,有很多人产生了和他一模一样的想法。

    只是彼此间身份差距犹如天壤之别。

    *

    一刻钟前,东京城郊,一座常平仓外。

    皇城司乱糟糟了几个月,这才推出了一个名叫叶明的人接替了梁鹤的指挥使位置,负责赵昕外出时的宿卫。

    但此人明显是皇城司内部倾轧未完,但又不舍得放弃这个能接近赵昕的机会,临时推出来顶缸的。

    其例证之一就是叶明现如今已是五十有四的人,须发大多斑白。武官到这这个年纪,顶多再过两年就得上箚子乞骸骨。

    不过叶明是人老心不老,一直卯足了劲在赵昕面前表现,想为自家的孙辈铺好路。

    赵昕也正好用他这一点,来做一些得罪人的狠活。

    就这种寒冬腊月,昼夜不息监视东京城附近十几个常平仓的活,换做梁鹤一定没这么缜密无缺。

    不过作为现如今皇城司中名列前茅的大辈,叶明的做事手段又过于质朴粗暴。

    他是拽着孙姓仓管的头发,把人硬生生拖出仓库的。

    先时还用点火的火把,重重击打了几下,导致于途留下了一行蜿蜒曲折的血迹。

    看得韩琦与富弼都是眉头紧锁,一副恨不得给叶明两下的苦大仇深模样。

    叶明反而将两人的表情当做了对他的赞扬,直接将人往赵昕脚边一甩,粗豪道:“殿下,这个意图放火烧仓的人臣带来了,臣交令!”

    赵昕闭眼,避免了扬起的雪花进入眼睛中。

    他如今可算是知道为什么叶明一把年纪了还在皇城司中了。就这脾气行事,出皇城司不出三天就得被人打死。

    但眼下也不是计较这个时候。

    赵昕退后两步,杜绝自己陷入险地的一切可能性。然后勾勾手,陈怀庆就自发地捧着账册上前两步,在满脸是血的仓吏面前站定。

    “怀庆,你替我问他。”

    “是,殿下。”

    陈怀庆捧着账册直接说道:“据本仓账面所载,本座常平仓为粮库。截止本月,仓内共有陈米二十一万石,新米十二万石。

    “仓库为六大三小,其中大仓每仓可容米五万石,小仓可容米三万石。

    “如今初步点数,得小仓俱空,大仓只有三座有粮,还皆不足数,粗略估计本仓粮食差额在十五万石以上。

    “孙公人,您是不是应该向殿下解释一下,这十五万石粮食去了哪?莫不是你们这常平仓仓门一向四敞延开,任由硕鼠进出,偷盗无忌的吗?”

    在滴水成冰的时节里,孙公人额上却冒出了肉眼可见的汗珠,支支吾说不出话来。

    叶明立功心切,直接给他下腹处来了一脚,然后怒斥道:“不爽脆的脓包,殿下问你话呢。一个犯官,还要人三

    催四请吗?”

    姓孙的公人立时哀嚎一声,身体蜷成了一个团,不住打滚。

    “快说!”

    叶明一声怒喝,把那孙公人骇得屎尿齐出,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小人,小人一向奉公守法,进出库都是按照章程来的。只是,只是这账目交接到小人手中就已经……”

    他故意留了半截话没说。

    赵昕冷笑,没说话。

    本朝交接时账目不清属于是积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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