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关山: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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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过,一步就迈过去对面坐下。谢明裳盯着他明显沐浴后新换的整套干净衣裳。

    兴许过来之前,他刚刚刑讯了人。

    也许杀了几个,踩过满地躺倒的尸体血污,弄脏了衣裳,因此习惯在用膳之前沐浴。

    如此想一回,有种悬空的脚踩回地面的感觉,她感觉踏实多了。

    与对面撩袍坐下的王府主人镇定对

    视一眼,谢明裳继续剥杏子:

    “饭菜上太多了。两个人哪吃用得了十六道。”

    萧挽风没接她的话。

    院子里人多,他的目光并不像上回在书房用饭时一寸寸地从头到脚打量。略扫一眼便收回,拿起筷子。

    “新上市的杏子酸。”

    谢明裳不咸不淡说:“能吃。”

    两人的对谈到底为止。谁也没提起上回半夜同床共枕,谢明裳几句话把人挤兑走的事。

    萧挽风坐下时,四名女官便走近桌前。

    为首的章司仪领着朱红惜站在他身后,摆出服侍布菜的姿态。另外两名女官犹犹豫豫地往谢明裳这处走。

    兰夏和鹿鸣如临大敌,左右紧贴谢明裳,目光怒视,恨不得拿身子把人硬挤开。

    章司仪冷冷从对面注视着。

    谢明裳瞧着好笑。王府后院破事多,吃个饭也能吃出剑拔弩张的意味。

    她夹了一筷子兰夏布进盘子里的软嫩多汁的煎豆腐,汁水抿进嘴里含着,抬起黑琉璃般剔透的眸子:

    “两个人用饭,倒有六个围着布菜。殿下吃得下?反正我吃不下。”

    萧挽风并不在意这种小事,吩咐道:“你身边的两个女使布菜足够了。”示意兰夏把那道煎豆腐挪去对面。

    章司仪领着人无声无息地退下。

    话题到此结束。两人开始用饭。

    兰夏和鹿鸣忙碌着布菜。四个女官站在角落,不言不语如木桩子,只有四双窥探的目光如影随形,落在堂屋用膳的两人身上。

    这是明晃晃塞进王府后院的四双眼睛。

    操控着这四双眼睛的人想看什么?

    谢明裳思忖着,视线落在对面的萧挽风身上。

    他神色如常地用饭食,似乎完全忽略了身后四双眼睛。膳食用到半途时,开门见山和她道:

    “三日后会带你去长淮巷谢宅,和你父亲面谈宅子事宜。你准备一下。”

    谢明裳心头一震。

    病中细而缓的心跳忽地激烈跳动几下。表面上装作不显什么,低头喝了口汤。

    “我准备什么?”

    “你父亲要本王带着你。你觉得需要准备什么带去。”

    谢明裳想了想,“活人带去就行吧。”

    萧挽风正喝着汤,动作一顿,直直抿着的唇线忽地弯了下。

    他的相貌绝不平易近人,领兵说一不二的威压气势又重,被他盯一眼就会感觉压迫。坐在厅堂里不言不语用饭时,谢明裳坐在对面,被压迫感只会更明显。

    突然弯唇而笑的神色落在她眼里,一时间,她居然辨认不出愉快还是嘲讽。

    谢明裳看不清,还在带着思忖打量时,萧挽风的唇线又拽平了。

    谢明裳垂着眼,舀一勺色泽碧绿喜人的碧涧羹慢慢咽下。耳边听他开口说:

    “人去就行,但病着去不好。你父亲脾气不小。这两天身子可大好了?若不好,拖几日也可以。”

    谢明裳几乎死去的心在胸腔活泼泼地跳动,忽然又鲜活起来。眉眼都明亮了。

    她强压着心绪波动应承下来:“身子已然大好了,三日后可以。”

    萧挽风的视线终于投过来,带几分估量,从上往下地细细查看。

    “人还是消瘦。身子吃力直说,无需勉强。”

    谢明裳肯定应下:“可以。”

    萧挽风一颔首,此事便定下。把盛着碧涧羹的青瓷盅推去她面前。

    “谢家传话说,开价三万两转让宅子。”

    谢明裳咽下一口热羹,琢磨了几遍他的言外之意。

    “殿下的意思,让我跟父亲去谈价钱?给个底价,太低了不成。谢家缺钱。”

    萧挽风眉梢跳了跳。盯她一眼,继续喝汤:

    “人去就行。不必你谈价。”

    吃完喝完,两人对坐饮茶,亲兵过来收拾干净桌子,谢明裳其实颇为喜爱这个实木桌,手指轻轻划过一圈圈的年轮,摩挲了几下才起身去内室。

    然而萧挽风用完了晚膳却不走。

    “准备寝具。”他吩咐下来。

    正奉茶入内室的鹿鸣和兰夏齐齐一怔。兰夏的脸色变了,眼看就要开口质问,被鹿鸣拿手肘挤去旁边。

    鹿鸣深深地伏身万福:“殿下恕罪,可是要奴等准备寝具,让娘子早些歇息就寝的意思?”

    萧挽风已经起身往内室里走:“准备寝具。本王今晚歇这处。”

    第28章 第 28 章 服侍

    西边卧寝传来水声。

    沐浴需要的热水只靠鹿鸣和兰夏两个, 怕不要折腾半个时辰。四个女官被打发去烧水抬水。

    谢明裳褪去衣裳,只穿一层薄单衣,人坐进浴桶, 纤长脖颈后仰靠在边沿, 回想着女官们退出去前探究的眼神。

    探究什么?

    热水哗啦啦地倒入浴桶中,兰夏恨得咬牙。

    “前阵子娘子病成那样, 这才好起来几天?留个狗屁宿!河间王那狗东西——”

    谢明裳抬手拍了下水面,激起响亮的水声, 把兰夏的大不敬言语遮挡住了。

    “在人家后院, 他爱留宿哪处就宿哪处。有什么好说的。”

    谢明裳缓缓地坐进浴桶:“避个嫌,你们今晚别宿在东梢间了。找两边厢房的空屋自己住去。”

    她在水里褪去单衣, 露出新雪色的肩膀脊背,招呼鹿鸣过来帮擦背。

    “也不是头一回留宿。他上次睡在我这处, 半夜被我骂走了。你们进王府之前的事。”

    鹿鸣眼角泪花正闪烁,被哽了一下,那点泪花就散了个干净。

    “竟有这种事?娘子怎么骂的。”

    “骂他像野地的狼还是狗来着?忘了。总之当面骂了一通。”

    兰夏吃惊地小声问:“他就被骂走了?”

    “什么也没说, 起身走了。几天没过来。”热水沐浴很舒服, 谢明裳雪白的手臂懒洋洋地搭在浴桶上, 不大想动弹。

    “让我想想说辞,今晚怎么骂他。”

    震惊太过, 以至于有点好笑,反倒把兰夏和鹿鸣的伤感冲散了。

    “你们留在东间,我骂他被你们听到了, 他恼羞成怒反倒不好办。”谢明裳开了个玩笑。

    “你们躲远些,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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