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关山: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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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乱糟糟,五感越发的敏锐,似乎连阴影晃动都能感觉得出。

    她感觉到人影靠得很近,温热的呼吸拂面,一只手探过来,摸了摸她的脸。

    京城天气入了夏,谢明裳夜里睡得脸颊暖热,刚刚沐浴过的骨节分明的手带着冷水凉意,触在脸颊上冰凉。

    她强忍着没动,继续装死。

    对方近距离凝视半晌后,手指探到她鼻下。

    谢明裳:“……?”

    不知不觉屏住的呼吸在黑暗中强行呼出。

    清浅鼻息喷在对方手指上,谢明裳心里默念:“一,二,三,狗东西,四,五……”

    呼吸急促,浅细而又均匀,属于病中常见的气促。

    对方耐力很好,谢明裳的耐心也不差。直等到二十余次呼吸后,对方终于抽回手指,没再继续探下去,把她裹紧的被子往外拉了拉,侧身面对床外睡下了。

    谢明裳睁开了眼。

    黑暗的室内,视野看不清晰,背对她睡下的男人没盖被子,侧睡的身形轮廓露出模糊影子。

    耳边传来平缓而有力的呼吸,她的视线逐渐适应了黑暗。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隐约灯笼光,可以模糊望见眼前线条流畅的肩胛骨,单衣下包裹的坚实肌肉,随着呼吸缓缓起伏。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

    性子也像野豹。

    只扑活食,不动死物。

    谢明裳心里琢磨着,以后多装死?

    鼻下传来软枕里填充的药草清香,她在黑暗里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夏季夜里闷热。

    病中的人起先还不觉得,习惯性地把软被裹住全身,直到后半夜她被热醒过来。

    床板在微微地晃动。

    她抱着软枕,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面前模糊的身形轮廓,一时反应不及。

    直到下刻,耳边传来一声炽热的呼吸,叫她骤然惊醒。才弓起的身体悄无声息地伏回去。

    男人背对着她躺着,呼吸急促,却又不同于她病中呼吸的浅细急促,黑暗中传来的呼吸里带炽烈的意味。

    床板又微微晃动起来。

    谢明裳骤然意识到他在背身做什么,乌黑眼睛里露出几分不可置信。动也不动地侧躺片刻,药枕缓缓往上挪,遮住自己的脸。

    帐子里的黑暗为掩护,沉睡的安静成为背景,窗外树上断断续续的蝉鸣都被忽略了,耳边仿佛只剩下黑暗里偶尔泄露的一两声肆意的喘息。

    片刻后,药枕无声无息挪开,露出两只黑暗里乌亮剔透的眼睛,注视着前方单衣覆盖下的肩胛贲张肌肉。

    良久,背对她侧躺着的男人沉重低喘一声,把沾湿的帕子扔去床下,面向床外的肩背转过来。

    谢明裳瞬间闭眼,柔软的药枕覆盖住整个头脸。

    房里窗户半开着,夜里通风,但药枕盖得太紧,有点难以喘气。

    谢明裳屏着呼吸,一动不动地侧卧装死。她闻到他身上不同于皂角清香的浓烈气息了。

    下一刻,遮盖住头脸的药枕被挪开,搁去旁边。头顶上方的阴影笼罩下来。

    凝视片刻,抬手揉了揉她喘不过气而微微张开的唇珠。

    他起身走了出去。

    黑暗的帐子里,谢明裳睁开眼,抬手摸了下被搓揉得隐隐作痛的唇珠。

    远处传来四更天的梆子响。

    第30章 第 30 章 听话

    兰夏和鹿鸣第二天清晨进屋来, 借着蒙蒙亮的天光轻手轻脚地打扫屋里。

    “呀。”鹿鸣忽地轻呼一声。

    兰夏凑过去看,“帕子脏了?斑斑点点的,拿出去洗一洗罢。”

    鹿鸣捧着地上捡起的帕子, 隐约猜出这帕子昨夜的用途, 尴尬得手脚都无处放。

    “要不要等娘子醒了,问问她如何处置……”

    两句对话的功夫, 谢明裳已醒了,隔着帐子说:“鹿鸣扔回去, 原地搁着。河间王的东西用不着你们两个动手, 叫女官进来收拾。”

    鹿鸣匆忙出去喊人。

    兰夏这时也终于回过味来,涨红着脸皮抱怨:“娘子不早说!”

    急忙开了窗通风, 过来服侍谢明裳起身,又端来洗漱用具。

    初夏清晨的光从敞开的窗棂照进屋里, 兰夏仔细打量谢明裳干干净净的脸颊和肩颈,想象里的青紫痕迹都寻不见,只眼下隐约泛青, 夜里睡得不大好。

    兰夏又心疼又气:“自从他搬过来, 娘子夜夜睡不安生。昨夜没听到动静, 还以为娘子终于能安睡一晚上,谁知道还是没睡好。那狗——”

    谢明裳听到门外细微的脚步声接近, 抬手把兰夏的嘴按住:“有人来了。”

    “不要落下话柄。那位现今还披着人皮,让他继续装。我倒要看他装到什么时侯。”

    两人分开时,鹿鸣正好领着两名女官进屋。

    陈英姑在四个女官里不算话多的, 另一个女官话更少, 平日总跟随在其他几个女官身后,安静地像个会走路的影子。

    谢明裳这两日才问清,她叫做穆婉辞。

    据说家里犯事, 穆婉辞四五岁便入了宫。年纪不大,倒是四个女官里头在宫中待得年份最久的。

    两位女官被召来屋里,穆婉辞不等吩咐便把地上斑点狼藉的帕子收拾走,垂首退到陈英姑身后,把帕子交付过去。

    陈英姑接过帕子,倒像是接了个火炭,显出不安神色来。

    等收拾干净屋里,人还不走,脸上显出挣扎,时不时地瞥向妆奁台前坐着的谢明裳,显然有话想说,指望她开口问一句。谢明裳只当看不见。

    陈英姑踌躇良久,一扯穆婉辞,两人跪倒在谢明裳面前。

    “不敢隐瞒娘子。”

    陈英姑低头道: “宫里、宫里传话下来,向奴婢等询问娘子入王府后的情况……奴婢等毕竟宫里出身,如果不报回去,耽搁了上头的交代,奴婢等的性命也不知能活几日了。”

    “没人拦着你们不报。”谢明裳淡淡地说,“河间王白日里都不在王府,我又不管你们做事。”

    陈英姑几乎带出哭腔。

    “宫里催问娘子的侍寝情况,和河间王殿下的关系如何。奴婢……奴婢该如何上报,奴婢不敢不问过娘子,还请娘子明示!”

    说到最后领着穆婉辞长拜下去。

    谢明裳的视线转动,透过铜镜,望向身侧伏身拜下的两个女子。

    她明白这两人的打算了。

    夹在当中,两面不是人。萧挽风前夜几乎把人打烂的威慑太大,她们恐惧之下,索性把暗事摊开在明面上,倒向王府这边,好歹求个活路。

    “知道了。你们该怎么报怎么报。密报送出去之前,先拿来给我看一眼。”

    “是!”两名女官如释重负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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