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关山: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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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我的刀割的。”

    端仪早在听到那句‘家里弄的’就隐约有预感,默默走出两步: “你用弯刀……”

    “并非故意,不小心割破了一道。他这个年纪气血鼎盛,两天就结了疤。过两天再见你家表兄,说不定手背上的疤都掉了。”

    端仪忍笑加快步子下楼梯。

    “说起来,阿挚。”谢明裳想起萧挽风手背那道意外的刀疤,就忍不住想起另一个问题。

    “我们认识这么久,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谁教我的刀法?”

    “当然是你娘啊。”端仪诧异道:“你提过两次。”

    “嗯。”谢明裳隐隐约约也觉得是娘教的。从前她的弯刀也总交给娘保管。

    但再仔细回想,娘最拿手的武器,分明是长枪。

    偶尔见她用刀,都是中原的长直刀。从未见过娘身上佩弯刀。

    母亲的侧影早已从阁子纱帘后消失,今日想必不能当面亲见了。

    谢明裳站在马车边,抬头遥望着御街对面的酒楼,眉心蹙起,不自觉陷入漫长的思索。

    熟悉的晕眩感毫无预警袭来,视野里的东西开始旋转。脚下仿佛踩着棉絮,软绵绵的,又似踩入了虚空。

    她身子一晃,扶住马车木柱。

    身后的兰夏和鹿鸣惊呼着奔来搀扶:“娘子!”

    “娘子又发作了!快拿药酒。”

    她被人拦腰抱起。

    身子骤然悬了空,她本能地用力往外推。推的力气还不小,不知抓着哪里,耳边传来一声闷哼。

    有只手伸来,把她抗拒乱推的两只手腕拢在一处,抱去车厢里坐下。

    “每次喝药酒便能缓解?”耳边传来萧挽风的询问声。

    “药酒能缓解。”鹿鸣笃定地道:“娘子入京后多病,前前后后换了十多个郎中,配了许多个药酒方子。只城西李郎中的虎骨药酒最管用。”

    “拿一杯来。”

    熟悉的苦涩回甘的药酒气息萦绕在鼻尖。低沉的嗓音哄说:“嘴张开。”

    谢明裳合着牙关不松,药酒只灌进几滴。

    捧药酒的人换成了鹿鸣,在耳边轻声唤:“娘子。”

    谢明裳紧合的牙关松开,喝进整杯。

    温热药酒入腹,感觉松快了些,晕眩感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不知过了多久,她微微地睁开眼。

    自己被整个横抱在怀中。

    萧挽风坐在马车中央,低头往下注视,面庞依旧看不出外显情绪。

    “刚才和端仪吃酒吃得不好?”

    谢明裳心里腹诽,如果现在说一句不好,以后是不是再见不着端仪了?

    她按捺着解释:“和端仪吃酒说笑很开怀,很久没有这般舒畅。只是身上旧疾发作不讲时辰。”

    “怎样的旧疾?如何引发的。何时开始的症状。和劳累有关?还是忧惧伤神。你如实说。”

    谢明裳没忍住,澄澈眸子抬起,在对面的注视下,小声叨了一句。

    “怎么跟郎中问诊似得的。殿下会医?这是要替我治病了?”

    萧挽风听在耳里,居然并不恼怒,反倒把她抱紧些,未受伤的右手摸了下额头。

    “精神健旺些了。药酒果然有用。”

    谢明裳:“……”

    额头抵着胸膛,沉稳有力的心跳从耳边传来。随着马车的行进,眼前时不时地晃动着鲜红新结的疤痕。

    约

    莫是被晕眩糊了脑子,她瞧着瞧着,竟鬼使神差地抬手,秀气的指尖摸了摸那道疤痕。

    指腹下传来凹凸不平的触感。她小瞧了盛壮男子的恢复力,愈合速度比她想的还要快。几乎横贯手背的细长伤口,才四日功夫,结的疤都要开始落了。

    耳边沉稳的心跳忽地加快了几分。砰砰,砰砰。

    谢明裳听得清楚,随意抚弄疤痕的动作停在原地,抬眼往上瞄。

    萧挽风往后靠坐,头淡漠往后仰,依旧是那副八方不动的模样,还在问她:“你的弯刀呢。不是叫你随身带着。”

    谢明裳纳闷地听着心跳,朝边上努嘴:“角落里搁着。京城哪个小娘子出门访友身上挎刀的。”

    嘴上这般说着,却又起了几分试探心思:“我可以随身带刀?和殿下一起时也可以?不怕我又伤了殿下?”

    萧挽风低头看她一眼。谢明裳的眸子眨也不眨,仰起头,带几分探究等待着。

    眼瞧他伸出手臂,取来角落处的银鞘弯刀,放在膝头,却又开始解他自己腰间的缠金蹀躞带。

    在谢明裳骤然防备的眼神里,他将解下的蹀躞带系拢在她的腰上,绕了一圈半,玉环扣抵上最小格。

    把半月弯刀挂在她腰上。

    第37章 第 37 章 她虽然不再记得他,至少……

    谢明裳头疼了一路。

    真的疼。

    母亲并不用弯刀。那她的弯刀, 到底跟谁学的呢。

    有些事,不想的时候理所当然,一旦思虑起来, 处处都是疑窦。只要想得深一些, 头疼晕眩的感觉便隐隐来了。她抬手按揉自己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有只手在替她按揉。

    萧挽风坐在她身侧。他的手掌宽大而有力,指腹温热, 按揉起来舒服。

    谢明裳起先还在躲,后来被揉捏得舒坦了, 索性松了绷紧防备的肩胛力道, 闭眼使唤人。

    “轻点。”

    “再轻点。”

    “左边一点,眉骨往下也突突地跳着疼, 轻轻地揉。”

    “我两边都疼。”

    “……”

    马车里没有人说话。只有车轱辘驶过街道有规律的滚动声响。

    谢明裳歪歪斜斜地侧躺着。萧挽风并没有低头看她,令人感受到压力的锐利视线盯着角落。

    他两边拇指搭在她两边的太阳穴上, 修长指腹沿着她秀气的眉骨挨处揉捏着。

    姿态放松而愉悦,仿佛轻柔地揉捏她是一件令他感到极度舒适的事。

    谢明裳盯着男人唇边细微的弧度。

    这厮顶着杀神的凶名,该不会喜欢和人碰触吧。

    只要碰触揉捏活人皮肤, 对于他来说比床笫那点事还要更舒坦?

    这究竟是个什么怪癖?

    古怪里带好笑, 她懒得追究了。

    他喜欢揉捏她, 揉得还蛮舒服……让他一路继续揉吧。

    谢明裳抱着弯刀,细微地调整了一下侧躺的姿势。

    今日和好友见面说话了整个早晨, 是自从这个春夏以来难得的开怀日子。精神高兴,但身体疲惫。她渐渐地阖拢眼睑,在马车有节奏的咕噜声响里, 居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许久不曾入梦的雪山梦境不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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