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关山: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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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人不说暗话。你家主上图什么呢。”

    对着神色严肃起来的严陆卿,谢明裳并不藏着掖着,当面直说。

    “谢家宅子三万两,我不值当额外的两万两银。你家主上一时兴致上头,觉得我有趣,什么样的应诺都能说出口;等过几个月觉得我无趣了,后悔也迟了。可别想着跟谢家讨回银子。”

    严陆卿没急着回话。原地踱了两圈,忽地摇头一笑。

    “有话直说是好事。娘子的原话,我带给主上便是。至于主上如何回应,值不值当的问题,让主上自己当面和娘子说罢。”

    摇着羽扇悠悠然走了。

    谢明裳目送严长史走远,目光里带深思。严陆卿听到“五万两银”时并未否认,也未露出任何意外表情。

    被单独甩下的顾沛一脸懵。

    人站在原地,和鹿鸣、兰夏两个面面相觑片刻,还是按部就班地准备朝食,记录今日吃用,查验屋里屋外安全。

    就在他忙忙碌碌地里外转悠时,谢明裳冷不丁问他:

    “你们主上好生阔绰。王府账上划走五万两,不缺钱花用?关外打突厥积累的身家全带进京城了?”

    顾沛正招呼着亲兵把墙上挂的波斯弯刀拿下来擦,在厅堂里纳闷地答话:

    “六娘子也在关外待过的。打突厥何时能积攒身家了?不被那帮草原蛮子打秋风就算好的了!我家主上这几年战功累计的赏赐,这回全扔进去了。”

    谢明裳并不全信,想了想,换了个角度问他。

    “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家殿下毕竟是位宗室王。手指缝松一松,掉下几千上万两银还不容易?天天听你喊王府账上没钱了,我看王府里吃用也无甚差别,院子里的小厨房都还没撤。”

    “吃用都是小钱,娘子看不到主上的难处啊。”顾沛居然还感慨起来了。

    “带入京城的两百亲兵,吃喝不说了,也是小钱。兵甲武器修铸可是一笔大开销!户部压根不认,全走主上的私帐。娘子不知,最近新王府那边修马场,工部预算少的可怜,主上又要求修得大而好,那边也填进不少钱。”

    谢明裳边吃听着。

    这边吃用好了朝食,那边顾沛也领人擦好弯刀,锃亮地挂回墙上,记录下今日饮食,絮絮叮嘱半日“用弯刀小心割手”,领着几个亲兵捧着食盘走了。

    兰夏冲背影远远地呸一声:“新王府,那不就是咱们谢家宅子吗!马场修得大而好,岂不要把谢家宅子全拆光了?”

    鹿鸣也眉头紧蹙:“这顾沛……到底故意提起谢家宅子讥讽咱们,还是说话缺心眼?”

    谢明裳起身几步踱到厅堂,抬头打量墙上新挂好的波斯弯刀。

    刀柄处耀眼的大颗红宝石不见了。

    顾沛至今还以为他主子手背新添的伤是拔刀时不小心划的,特意拿细绫布把弯刀柄连带红宝石给裹得严严实实——防滑。

    谢明裳走回内室:“别多想。这货是真缺心眼。”

    鹿鸣:“……”

    敞开的院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低低的交谈声随即响起。

    兰夏探头看查片刻庭院里的动静,人警惕地站去门口。

    “娘子,朱红惜领人来了。三位女官围在一处正在悄悄说话。”

    留在王府的两位女官,陈英姑、穆婉辞,很快随同朱红惜往正屋门前走来。

    十几日不见的朱红惜低着头。阳光下看不见她的脸,只见拖着步子缓行,看她绷紧的姿态便觉得沉重。

    谢明裳站在窗边打量两眼,厌烦地扭过头去。

    “看她的受罪样。这回第二趟进王府,她自己肯定不想来,也不知被谁强按着头压来的。罢了,先听她说说来意。”坐在靠窗的贵妃榻边。

    朱红惜很快进屋,跟着另外两名女官,僵硬地低头见礼。

    谢明裳观察得并不错。河间王府留给朱红惜的印象可怖,她压根不想回来。

    把章司仪的密报烧毁,改由自己署名密奏上去,她只想争功。

    章司仪眼看着人快不行了。等她咽了气,“司仪”的职务便空了个缺。朱红惜想把自己“司簿”的女官职位再往上提一提,补上“司仪”的缺。

    她却没想到,密报奏上去后,冯喜公公极为赞赏,当场吩咐下来,叫她这个功臣领两个人再入河间王府立功。

    朱红惜强忍着悔意,作出一副殷勤态度上前行礼。

    “奴婢奉命回来服侍六娘子。宫里领来一名主膳食的任姑姑,每日诊平安脉的胡太医,共同服侍六娘子起居,愿贵体早日康健。”

    任姑姑和胡太医站在门外行礼。

    谢明裳略打量两眼,对朱红惜说:“这次回来态度恭谨多了,说话也好听。原来朱司簿的嘴里也能吐象牙。”

    朱红惜恨得几乎咬碎银牙,强忍着低头道:“奴婢从前不识大体,回宫被教训了。奴婢知错认改,请六娘子给个悔改机会。”

    谢明裳嗤笑一声:“不是我给不给你机会,你自己当真知错能改?”

    见朱红惜咬牙不说话,颇觉得无趣,挥挥手把人都打发出去。

    穆婉辞慢慢地走在一行人最后。她被打得重,至今未痊愈,拖着腿脚走出七八步,已落后其他人许多。

    谢明裳眼瞧着穆婉辞脚步一转,悄无声息转回她面前。

    穆婉辞附耳密报:“朱红惜领了冯喜公公的密令,要着重查探娘子跟河间王的关系好坏。朱红惜刚才进门便问,娘子与河间王殿下圆房了没有?”

    谢明裳一怔,手里摇动的团扇停了停。

    穆婉辞拖着受伤不便的腿脚,迅速往门边走几步,继续慢慢地挪出去了。

    鹿鸣迅速关门,凑近过来问:“穆女官方才可有密报什么要紧事。”

    谢明裳皱眉不答。

    翻来覆去地想几遍,还是觉得匪夷所思。

    冯喜……好歹是个御前掌权大宦,宫里的大堆事不够他管的?

    手伸这么长,当真监管起河间王的后院事来了。她跟河间王有没有圆房,关冯喜什么事?!

    她扇了几下团扇,越扇越热燥气,索性把扇子往软榻边上一扔。

    “抽个空单独寻穆女官,跟她说:她密报我的事,叫她原样跟河间王说一遍去。”

    以河间王的性子,她不信他能忍。

    目送着鹿鸣寻找机会出去带话,她忽然后知后觉地感觉出几分好笑来。

    圆房是不可能圆房的。

    自从她两次当面把衣裳脱得干净,河间王却两次甩下她出门,她就确定了。

    人哪,同样米养百样人。

    河间王床上的古怪癖好,冯喜这阉人,哪能明白呢。

    当晚入夜后,萧挽风披着头顶星辰迈入房门,才从东间换衣裳出来,便察觉到谢明裳若有若无打量的明眸,似笑非笑的神色。

    他看在眼里,坐榻边问,“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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