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关山: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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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的碗里。

    “宫廷名菜, 鲜香滋补,吃点尝尝。”

    谢明裳原本没多想。

    十二道菜和十六道菜于她来说没差什么, 反正吃用不完。

    但两人用罢膳,正围坐饮茶时, 王府严长史来堂屋禀事,正好看见满桌许多碗碟原封不动地撤走,满脸忧心地开始劝谏:

    “向来由俭入奢易, 由奢入俭难。王府账目吃紧, 新宅子那处兴建的马场规模超过预计, 工部时不时地过来哭穷讨钱。殿下,这每日晚膳的支用能否再减减……”

    萧挽风当众摔了茶盅。

    茶水横流, 碎瓷满地,庭院里外鸦雀无声。

    严长史满面惶恐地跪倒长拜下,“臣属忠心劝谏, 日月可鉴……”

    “你要谢你自己的忠心。否则此刻人头还能顶在肩膀上?”萧挽风漠然道。

    无声的怒意在屋里激荡。严长史果然不敢再劝谏一个字。在满院的窥伺视线下, 撩起茶水浸泡湿透的衣摆,诚惶诚恐地倒退了出去。

    谢明裳坐在堂屋里,边喝茶边瞄着。

    王府之主发怒的动作很真;严长史脸上的惶恐瞧着也很真。

    但这两位凑在一处, 为了晚膳的开销用度发作了一场,她感觉有点不对劲。

    毕竟,以她的观察,河间王是个能忍的人。

    她之前作天作地,刀锋割手,言语冲撞,萧挽风都忍下去了。

    哪怕这位当真是座熔岩翻滚的暴烈火山……

    她现在十分笃定,火山口遮挡喷发的灰岩,估摸着有百十丈那么厚,轻易踹不动。

    以严长史这位亲信在他心里的分量,为了些钱财开支小事,萧挽风突然不能忍了?突然对亲信翻脸,当中发下一顿雷霆训斥?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但满院窥探的眼睛里,似乎只有她嘀咕着不至于。

    同样在堂屋里伺候的陈英姑和穆婉辞两位女官,面对这场突然发作的雷霆之怒,早已深深地低下头去。

    穆婉辞的手指攥得发白,陈英姑的肩头细微发抖。

    之前几场夜晚杖责,显然给她们留下了深刻印象。

    这份无声的恐惧,在众人之间互相影响,无声地传扬回荡。

    直到王府之主起身走入内室,恐惧源头消散,堂屋里僵立服侍的众人才同时无声地长出口气,绷直的肩膀放松下去。

    朱红惜小声招呼各人收拾地上碎瓷和茶汤。

    她眼里同样惊恐未散,但惊恐里又暗藏兴奋。落在她眼里的事越多,她能报上去的密信越有价值,她就越可能早日离开这处鬼地方。

    谢明裳看够了,招呼兰夏和鹿鸣两个随她去内室。

    “才用完膳就发大好一通威风啊。”谢明裳声音不大不小地道,“严长史惹怒了殿下,还请不要牵累到明裳身边的人。”

    萧挽风坐在贵妃榻边,两条腿支得老长,远远地看

    着她抑扬顿挫地念白。

    谢明裳摇着团扇走近榻边,忽地弯腰下去,附耳小声问:“真穷了?”

    萧挽风没绷住,唇线明显地弯了下,很快又拽平了。

    “不差几个菜。”他缓声道。

    谢明裳直起身来,扬声冲身后喊:“兰夏,鹿鸣,屋里不要你们伺候。别惹殿下眼烦,都退下去。”

    兰夏摸不着头脑,被鹿鸣推着退出屋外,关好了门。

    安静下去的内室里,只剩一站一坐两个身影,朦胧映在窗纸上。

    谢明裳站着摇了摇团扇,琢磨不太透彻,又弯腰附耳问:“下面什么戏码?提前说一声?我这边也好应几句。”

    “无需你应什么。”萧挽风抬手捻了下她鬓角边的碎发:

    “以不变应万变。你只管好好地养病。新王府的马场修建得敞阔,等你病再好些,我们搬去新宅子,骑着你的马每日去马场转几圈。人多动动,百病不生。”

    谢明裳往他身侧坐,抬手搡几下,把人往另一侧挤,自己懒散地整个人蜷在贵妃榻上。

    “当着我的面提新宅子,大晚上的想吵一场是不是?我好好的谢家宅子都不知被你扒成什么样了。”

    “你的晴风院没动。”

    “除了我的晴风院没动,其他院子全拆了建马场对不对。”

    萧挽风不应也不否认,把话头远远地扯开。

    “今晚可以再试试。”

    “试什么?”

    “前夜未成的事。”

    谢明裳有一搭没一搭扇团扇的动作倏地停顿了。

    停顿片刻,又开始慢慢地扇。但这回扇起的不是凉风,是火气。

    她身子朝外侧卧着,不冷不热道:“前夜说得还不够清楚?我就临阵反悔。没下回了,别惦记,忘了罢。”

    说完连扇子都不扇了,往地上一扔,躺平装死。

    但之前不成功的那次圆房尝试,显然改变了对方的想法。

    萧挽风沉吟了片刻,起身去妆奁台前翻找。

    谢明裳起先忍着不问,隔了半晌,人却还在镜子边翻找物件。

    她静悄悄翻了个身,团扇搭在鼻尖,乌黑剔透的眼睛悄悄睨过去。

    铜镜映出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正在把她日常用的装胭脂口脂眉黛的瓷瓶银盒挨个打开,看一眼又放回去。

    团扇轻轻扇了两下,谢明裳心里嘀咕:他找什么呢。

    片刻后,人攥着一个蔷薇纹鎏银勾边的小圆盖盒走回榻边,在她面前晃了一晃。

    “这是你惯常用的香膏?”

    谢明裳瞧得清楚,不甚在意道:“是,早晚洁面过后擦脸用的。殿下喜欢只管拿去用。”

    萧挽风便拿着那鎏银小圆盒去床边,随手搁在床架上备用。

    在谢明裳蓦然瞪大的注视下,坦然拉下帐子,除下发冠,解开犀皮腰带,搁在床头。帐子里朦胧映出精悍的男子身躯。

    “上次不顺,是脂膏未准备妥当的缘故。今晚可以再试试。”

    谢明裳:“……”

    她一时居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哑然片刻,往贵妃榻里滚两圈,面朝里侧睡下。

    上回疼得太狠,她惊疑之下动手摸过了。

    是她想不开,偏要把人从歪路子掰正了走正路。左右都疼得想死,还不如继续任他揉搓去。

    “死也不试,没第二回。实在心头火旺的话,我就躺这里了,继续揉搓罢。”

    说完一言不发地装死。

    内室里静悄悄的,只有两边频率不一的呼吸声。对方忍耐着,很久没有说话。

    谢明裳闭目听动静。这回依旧没有冲她发作。

    耳边响起了轻微的金玉撞击声响,解开的犀皮玉带又扣了回去。

    食色性也,人之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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