鳏夫十六年: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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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拍了拍胸脯。

    逗得稚陵一笑,但他的畅想极快被一声“小公子”给打破。那边儿有人叫他,只见这小男孩黑眸立即委屈巴巴的,依依不舍地跟她挥了挥手,这才走了。

    即墨浔恰好踏入琼珍阁,轻易找到了稚陵,问她可有什么喜欢的,稚陵本想说刚刚的事,只一想,说了反而惹出是非来,便摇摇头说,都没有什么喜欢的。

    哪里知道刚迈两步,稚陵便察觉随身的锦囊里有异常,她一摸,摸出了那枚黑玉坠子来。

    她瞬间想到,恐怕是刚刚那个男孩塞给她的。

    三月三,上巳节,春寒料峭。天是薄薄的阴天,清明才下的一阵雨,时到今日,仍然寒冷。

    后宫众人,只带了稚陵一个,自是羡煞别人,别人却无话可说。谁让人家肚子争气,怀上了皇嗣,此行陛下为国祈福,兼还为了这孩子祈福,可谓荣宠之至了。

    先帝那样宠爱他的皇后,皇后怀废太子时,先帝可不曾如此。

    至于陛下生母萧贵妃怀陛下之时,先帝更是荒唐,瞧中了萧贵妃身边好几个侍女,抬了美人,把萧贵妃气得够呛,早产以后,郁郁寡欢,落下了病根,以致最后病逝西园。

    翠华摇摇,仪驾出了禁宫东门,帝驾在前,妃驾在后,再是随行群臣。仪驾威严,声势浩大,彰显天子尊贵。

    法相寺在上京城东郊的微夜山上,山势陡峭,山门耸立。

    盖因大夏朝开国之时,有人断言此处风水好,开国皇帝笃信佛教,遂在此处建法相寺,最终亦在法相寺圆寂驾崩。

    是以,法相寺还供奉了大夏朝诸多皇亲的牌位。

    微夜山上,林树茂密,松柏森森。

    爬山是个体力活,辇车又没法爬台阶,大家只得步行。虽有众多仆从跟着,时而搀扶,也还是免不得爬到山顶寺庙后,累得汗如雨下。

    稚陵抽出素绢帕擦拭脸上的汗,抬眸见即墨浔面不红气不喘,暗自想,他每日早上风雨不辍地练剑,看来很有成效。

    谁知他望见她这一眼,却凑过来,微微俯身,嘴角略勾,说:“替朕也擦擦。”

    稚陵没带多余的帕子,正踌躇,即墨浔已然握住她的手,将就用她的素绢帕擦了擦汗。

    “朕又不嫌弃你。”他随意笑道。

    稚陵微微抿着唇,垂下眸,他又揽过她的腰身,往大雄宝殿走去。

    稚陵的眼角余光,却远远扫见群臣之中,一道绯衣身影。那身影清瘦高挑,叫她能一眼认出。

    只是对方低着头,她看不到他的神情。

    听说他病得很厉害,单从这么一眼看去,似乎没有什么异样。她将心又揣回肚子里,下意识伸手扶了扶额头上戴着的黑玉额饰。

    依照原定的计划,等他们进寺祈福之后,便有“祥瑞之兆”意外显现。

    漫漫飞雪飘落,外头响起梆子声。闹市的喧嚣逐渐静了,稚陵见前边还是排了许多人,担忧道:“回去会不会晚了,下钥了……”

    他倒好笑:“他们还敢把爷关外面?”

    稚陵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即墨浔说:“一早就让人排,排到现在。”

    眼看就要到他们了,谁知那门里门童打着哈欠说:“都回去罢,今日师父不看了。”

    即墨浔脸色一沉:“什么?”

    小童叉着腰:“不看了,听不懂?”

    即墨浔喉结一滚,压着怒气,旁边侍卫见状,连忙过去说:“常先生再通融一下,我们公子已等了这许久……”

    第 29 章   第 29 章

    小童不耐烦说:“通融什么,天王老子来了,我师父也要睡觉了。……”

    那侍卫说:“我们出双倍诊金。”

    小童斜了一眼:“就算十倍也不行。”

    稚陵心里还分个神想,果真是艺高人胆大,有一门技艺傍身,总归底气很足……

    她轻轻看向即墨浔,见他眉眼阴沉,手已按在了佩剑的剑柄上,生怕他下一刻就要掀了这小小医坊,杀个片甲不留。

    他从前,无论是杀敌,杀匪,还是杀回上京城,杀他的几位哥哥弟弟,眼都不眨。三四日功夫,血染宫门,他都不曾有一丝动容。

    该说不说,这一路上遇到的宫女太监实在很多,各宫中的都有,想来都是奉命折花回去插瓶。

    在大庭广众之下同即墨浔如此亲密还是她头一遭,手不自觉地就攥紧了些,小动作倒让他察觉到,目光淡淡点了过去。

    为掩饰自己心中糟糕,稚陵左右一顾,只好自己扯了个话题,说:“这寒士卧雪,开得的确很好。难怪皇上喜欢,臣妾也很喜欢看。”

    说完,稚陵便侧过脸瞧他的反应,想着该怎么不着痕迹地夸一夸他品味好什么的;但身侧,良久才有淡淡一声“哦”。

    “哦?你喜欢它什么?”

    稚陵正预说喜欢就是喜欢,喜欢自然要喜欢它的全部,否则就不是真正的喜欢。

    但又一次想起太皇太后的教诲,把这番理论咽了下去,灵光一闪,想到太皇太后此前跟她说的那两句话,眨了眨眼睛,如数念了出来:“梅花开在凛冬,这片寒士卧雪更是枝枝遒劲,天生傲骨。花色虽掩于雪中,但,寒而不肯改其香,孤而不肯屈其节,最是难得。”

    她话音刚落,即墨浔探究的目光便打量了来,她微微侧头,端出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其实心底直打鼓,也不知他是不是瞧出这不是她真正的水平,才这般诧异地看她。

    又静默了片刻,冷清的嗓音才有所回应:“还以为你要说,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什么缘由。”

    稚陵惊了一下,忖度即墨浔果然是很了解她的个性,本想附和,但那不就承认自己刚刚一番很有水平的话,其实都是自己打小抄抄来的?

    她又暗自喟叹,即墨浔竟然这样了解她,她这成婚三年,似还是捉摸不透即墨浔的个性,大多时候,他都那么波澜不惊,与这满园梅花一样冷冷清清。

    稚陵借这话头,从怀中抽出焐得热乎的一方龙纹绢帕,攥到手里。先才思索的腹稿这时竟然一片空白,通通给忘了,如何把这横也是丝竖也是丝的手绢儿送给他?

    她给自己鼓了鼓气,一不做二不休,那么,……她飞速侧过身子,左手紧攥着揉成小团的绢帕塞到与他相握的右手手心里,右手便一点一点把帕子渡进他的手底。末了浅浅一握,叫他握紧,表面却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等即墨浔眼神探过来时,她才干咳一声,说:“是一方手绢。是,是我自己绣的。”她对自己的手艺很有自知之明,也不奢望他会夸她什么,只要以后能见着他用她的东西,她便很高兴了。

    即墨浔收回目光,并未展开手绢细看,而是折了两折便扣进白玉腰带里,说:“皇后有心了。”

    她怔了怔,只是有心了么?

    她拢了拢左手,藏在袖里,指头上戳的一二三四五个窟窿还未好全。那时心心念念觉着他会欢喜,丝毫不觉得疼,这个时候,这一二三四五处竟纷纷疼起来了,甚至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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