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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鳏夫十六年》 70-80(第9/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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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不可露出真身。
思忖间,又见即稚桢小脸胀得通红,却也只敢微微扬起手指,指向那围屏外原本放着珐琅彩花瓶的小几。
“本公主刚歇了晌,实在有些乏,”这句话,即稚陵才是有心模仿着即稚桢的语气,“即郎的心意,本公主收下了,就请即郎将那物,置于你身侧的小几上吧。”
幸好在即墨浔来之前,隋嬷嬷便已经迅速吩咐了人将一地的狼藉碎片清理干净,但即稚陵一时也实在想不出旁的原因,来解释那本该放置珐琅彩花瓶的小几为何空空荡荡。
不过即墨浔也并未多言,照做之后,便识趣告退了。
即稚陵在宫人们重新入内之前,拿到了即墨浔所赠之物。
那是一只人工雕刻的兔子,如寻常玉佩般大小,却又不是玉制,米白带黄,攥在手中,轻巧温润。
她正欲细看,却又听见终于能开口说话的即稚桢冷冷喝道:
“这是即郎送给本公主的东西,谁允许你擅自拿来?被你汗手脏了,你可赔不起!”
隋嬷嬷此时也迅速移步到即稚陵的身侧,向她伸出了手,是为要她还回那兔子之意。
方才殿内的对话被隋嬷嬷听了完全,她万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弱内向的野丫头,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当着大公主的面,假扮公主欺瞒小王子。
无论即稚陵是否确乎要替姐出嫁,今日这兔子,必须要先拿回大公主的手。
隋嬷嬷这态度的转变,即稚陵自然也是知晓,只见她身形未动,不疾不徐回道:
“姐姐,要嫁给即公子的是我,这兔子若是今日给了你,他日即公子问起,我又该如何回答?”
“待到需要时,奴婢自然会拿出来。”隋嬷嬷忍下心中噌噌冒上来的火,“姑娘久居精舍,想必也明白有借有还的道理吧?”
“即稚陵,”见她迟迟未动,即稚桢也按捺不住,带着哭腔破口而出:
“你别以为父皇让你替本公主出嫁,你就真的能代替本公主!与即郎两情相悦的是我,你刚刚寥寥数句便已然破绽百出,到时候在即郎面前露了马脚暴露身份,你以为,你还能活着走出漠北草原吗?”
见她似乎话里有话,即稚陵攥紧了手中的兔子,稳稳说道:
“请姐姐先把要说的话说完,妹妹再考虑,要不要把这兔子拿给姐姐吧。”
她刻意用了“拿”字而非“还”字。
即稚桢抽了抽,才刻意压低了已然粗哑的嗓陵道:
“太医说了,我的病虽然来势汹汹,却也是一两个稚内能好的。到时候,我悄悄到草原,将你换回来……”
即稚陵将那兔子攥得更紧了。
“辛苦妹妹,费心扮演我,若你我此番成了,我许下重诺,放你自由远走高飞,可好?”
忘记今夕何夕。
灼热的温度熨在了胸膛上,仿佛终年不见日出之地,忽然得到了日光的眷顾,暖洋洋的,像要化了。
他整具身躯都在轻轻颤抖着。连想去固住她腰身的手,也在战栗,使不上力气。
他听到她在喃喃:“好凉快。”
稚陵虽迷迷糊糊又昏昏沉沉,脑子还有一丝的清醒,晓得对方是即墨浔,是当朝天子,是她不应该逾界的那人——可她只觉得热,出于身体原始本能的反应,抑制不住地……抱住了他,更舍不得松开手了。
那唯一一丝清醒反复折磨下,她触电般松手,不可置信地抬头望着即墨浔。
不可置信在于,她竟对他有……那样的想法了。
第 79 章 第 79 章
那想法电光火石般闪过后,似在她混沌一片的脑海里划出一条长长的光痕。
稚陵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转身便想下楼,腿软得厉害,刚抬起脚,猛一个趔趄,腰身已被一双结实臂膀捞在了臂弯。
静谧的一刹那里,她恍恍惚惚听到的只有潺潺雨声,和背后激烈的心跳。
即墨浔的手臂箍得太紧,她躲不掉。
她不无难过地想,难道这是她的在劫难逃……?
即墨浔这般说来,即稚陵便是无论如何都必须吃下这生肉了。
他所说的这件事,她先前也有所耳闻。
端午宫宴,正值漠北铁骑突袭占领冀州、对距离冀州只有不到四百里的周都邺城虎视眈眈之时。冀州大败、即家江山岌岌可危,彼时朝中上下沸反盈天的,便是是否要迁都南下,好歹保住大周半壁江山了。
弘光帝虽然为政平庸懦弱,却也并不愿就此放弃祖上经营了二百余年的周都邺城,而即稚桢作为天子以天下供养的长女,自然也要拿出几分破釜沉舟的气概,鼓励邺城乃至大周上下同仇敌忾、守住国门。
加上表兄卢据又刚在冀州因为潘素这个叛徒身首异处,即稚桢心中本就难忍愤懑,是以面对宫宴案上那来自漠北的生牛肉时,她也毫无娇女忸怩之态,反而眼都不眨地猛吃了两盘。
壮志饥餐胡虏肉①,在场的所有妃嫔命妇们,有大公主做表率,也纷纷效仿,回家后更是将公主英姿遍传,至此,天子死守国门的决心也成为了大周上下的共识。
即稚桢猛啖生肉一事,自然也传到了冀州、上京等漠北的地盘,今日即稚陵若不效仿姐姐,不说被这漠北的二王子车稚粥耻笑,恐怕她身边的端午宫宴亲历者即墨浔,登时便要怀疑她的身份。
“端午生肉的滋味,虽时隔多日,也犹在本公主口内。”即稚陵既下定了决心,便要好生端出公主的架子来,“听闻漠北儿女日常茹毛饮血,不知二王子以这硕大的肉块来款待贵客,本公主是否也应当入乡随俗,学了蛮荒习性,上手生啃?”
车稚粥自然听懂了她的讥讽,一拍脑门,佯装恍然大悟:
“看我忙中出错,竟然忘了大事,赶紧的,给公主上小刀,免得这肉凉了。”
小刀很快便放在托盘里呈了上来,即稚陵却也没接,只看向身旁的即墨浔:
“今日舟车整天,我实在是没了多余的力气。就要劳烦大人,为我做这割肉切脍之事。”
即墨浔的双手仍然缠着纱布,却也未见犹疑,只持了那尾刃微弯小刀的刀柄,慢条斯理地为她将那硕大的生肉,一片一片切了下来。
因为她坐在了他的右方,他持刀切割时,右臂难免与她的左臂相碰。
待生肉片已铺满了小碟,他方才将其缓缓推到即稚陵的面前,温柔笑道:
“公主先食,若是不够,微臣再为公主切一盘。”
“大人辛苦了,”即稚陵用竹箸夹了一片,又放回了即墨浔面前的碟中,“大人先替我尝一尝,可好?”
这一句,倒是很有娇柔小女儿的模样了,即稚陵很满意自己的这番表演。
而那即墨浔也果然受用,依言将那肉片夹起后放入口中,细嚼慢咽,俊朗的面容平静无波。
看他若无其事地吃着,并无毒发迹象,即稚陵也不好再磨蹭,一咬牙,决定长痛不如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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