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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被换了气运后》 120-130(第18/24页)
生已无力再看,闭上双眼,月凤将士的痛苦,霍灼音的静默,皆化作利刃刺进他的身体。
他俱已分晓那“月凤小国进犯边境,大夏皇帝亲征平乱”的辉煌故事里,有着多么残忍的过去。
他是大夏的太子,生来便注定接替大夏的权柄,为天下君王。却不知在出生的那一刻起,他便已万罪加身,这千千万万枉死的冤魂,便是再多的善行也无法消解业果。
奚玉生陡生软弱,想要逃离这里。
“灼音!你救救我——”城墙下传来少女的哭喊,已然嘶哑难听,却通过灵器越过风沙,传至城墙上。奚玉生看见最后一辆铁笼中的少女,她只穿着单薄的衣衫,披头散发,满身污泥。
“月凤公主在敌军阵前自尽,约定与少将军来世再做夫妻”的故事,奚玉生自小便在京中听过,这凄美的爱情甚受大夏百姓的喜爱,编写话本,绘以化作,编演剧目,演变出无数版本。
却是不知,这些真实的过往早已随着月凤的灭亡而彻底被人改头换面,连同这些悲惨的故事也一起消失在大夏人的记忆里。
五彩灯火下身着华丽衣裙,戴满珠翠玉石向皇兄撒娇的小公主,正满身狼狈地抓着铁栏一声又一声地呼唤霍灼音,向她求救。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你把我换回去好吗?”公主呜呜咽咽,语无伦次地乞求:“大夏的皇帝说,只要你开城门,献上八星盘,他便不会动月凤皇城一人。不过是一个法器,给他们就是了……我好怕,皇兄,让皇兄救我……”
霍灼音静静地看着她,无任何回应,心若冷铁。
永嘉帝见状,也失了耐心,偏头下了个命令,随后几个士兵便大步上前,竟一边走一边解开自己的甲胄,脱了上衣,露出光裸的胸膛,将铁笼围起来。
奚玉生心头大震,满腔怒火烧沸胸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便是再如何见识到父亲过去的不堪,他仍是被眼前的一幕击溃。
男人的手探进铁笼里,发出刺耳的笑声,争抢去摸笼中的公主。
她吓坏了,尖声叫起来,站直身体在铁笼中闪躲避让:“灼音,灼音!”
“少将军!”“少将军,还是口头议和,将公主救下吧!”墙头上的士兵再也忍不住,纷纷开始动摇。
霍家世代从将,战死沙场不在少数,战败而死虽令将士伤心痛哭,但为国战死乃是士兵之荣耀,自是理所应当。而公主生来娇贵,又是皇帝唯一的胞妹,是月凤子民所供养的公主,如何能忍受得了这份屈辱。
劝阻的声音越来越多,霍灼音身形一晃,终于有了反应。
她抬手,冷声道:“弓来。”
站在后方的下属立即奉上一张长弓,周身的士兵面面相觑,彼此眼中流露出疑惑,不知这位少将军要作何。
却见她接过羽箭,忽而从衣襟里摸出一支簪花来。
那簪花粉艳明丽,点缀着翠色,显然是女子所戴之物。奚玉生只看了一眼,立即就认出,那是方才那张灯结彩的街桥下,公主戴在霍灼音发上的那一支。
她将簪花的铁钗生生弯曲,一圈又一圈地缠在箭头的后方,再弯弓搭箭,劲瘦的手臂爆发出的力量在瞬间就将弓弦拉满,箭头直指城墙下方。
士兵皆不明白她何故如此,毕竟这时候再想凭一支箭杀了敌国皇帝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当务之急应是缓解战事,将公主救下来才是。
奚玉生这缕游魂飘在霍灼音的身侧,看着她充满冷然坚毅的眼睛瞄准羽箭的目标,猎猎狂风之下,她的身姿如同深深扎根,绵延百里的一棵长松,如此挺拔,茁壮。
霍灼音眸色稍压,苍白的唇轻启,沙哑的声音流泻出很轻的一句话:“崇静,抱歉。”
奚玉生听得分明,眼睛猛地瞪大,就见霍灼音动作极快地松弦放箭,箭头凝聚起淡淡的光芒,在黄沙之中一晃而过,刺破烈风的轨迹,从铁栏的间隙冲进去,重重没入崇静的胸膛!
鲜血在瞬间奔涌而出,立即将箭上缠绕的粉翠簪花染得赤红鲜艳。
崇静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城墙头上的银甲之人,死前仍嗫嚅着:“我、不想死……”
根本没有那些所谓的凄美爱情,这些故事背后,实则都是无可奈何的残忍。
“少将军,你这是……”“公主!”眼看着公主在灵力加持的羽箭射中后,无力地摔倒笼中,再无动静,墙头上吵闹一片。
“众将听令!”霍灼音扔下长弓,拔起身旁的大旗,将旗杆使劲往地上一砸,地下的铁盘发出巨大声响,打断了所有人慌乱的叫喊。
士兵噤声,齐齐跪地,应和:“属下听令!”
肆虐的黄沙狂风之中,霍灼音的声音尤其明亮,冷得刺骨:“守城便是守国,城破则国亡,凡有我霍灼音一口生气尚在,月凤皇城之门绝不会开!若再有动摇军心,主张议和者,斩立决!”
她转头,眸光犹如钢刀,恨意直刺永嘉帝:“月凤将士,只认死,不认降!”
月凤崇宁元年,大夏铁骑攻于皇城之下,受挫多日,以守城将领霍灼音的父兄和月凤公主为质,要求和谈。未果,霍灼音父兄尽死,公主被射杀,大夏再一次攻城失败。
高耸而坚固的城墙开始化作轻烟消散,囚车与尸首被风卷走,大夏几十万将士也消失于眼前,奚玉生的视线又变作一片漆黑。
所有声音尽数远去,死寂逐渐笼罩了奚玉生,他立在黑暗之中,手掌按在心口处,想借以这样的方式去缓解内心的痛楚。
只是这场跨越四十年的时空之旅,并未给他缓解悲痛的时间,很快下一场戏又拉开了序幕。
“少将军,人抓到了!”一声怒意十足的叫喊闯入耳中,奚玉生的眼前猛然亮起来。抬眼看去,见此处类似公堂之地,霍灼音的银甲未解,威武的头盔随意地搁在桌上,边上搁了一堆文书,她正点着灯研究。
“带进来。”霍灼音放下手里的书籍。奚玉生飘过去看,发现上面是与神器阴虎符的相关内容。
旋即两个士兵押着一女子进来,往她腿窝一踢,将她押跪在地。那女子十分狼狈,身上的衣物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几乎被血染透,变成了红黑色,头发乱糟糟,四肢还有几处伤口。
霍灼音见到她后瞬间起了怒意,霍然起身,抽出长剑,快步行去。那女子吓得浑身发抖,立即凄声求饶:“少将军饶命,少将军饶命!”
这声音奚玉生实在熟悉,尽管年轻不少,但他还是分辨出来,此人正是大祭司。她此时的名字,当是烟桃。
“饶命?”霍灼音唇齿咬着音节,冷笑:“你侍奉的主子已死,你还活着做什么?留你一条狗命,再让你行一次忘恩背主的行径?”
锋利的刀刃抵在烟桃的侧颈,血液顺着她的脖子往下淌,她却不敢有丝毫闪躲,只绷紧了身体颤颤巍巍地为自己乞求:“我没有背主,我没有背主!”
“那公主是如何落入敌军之手?你整日贴身伺候,何以你却能活着?”
烟桃流着泪,哀声道:“是皇上……不,是先帝,他驾崩前预感国之将亡,便安排了一队护卫秘密将公主送出皇城,去他乡求生,岂料大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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