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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陛下究竟怀了谁的崽》 30-40(第24/26页)
则,在职五年,贪污受贿一百余件,徇私舞弊,互相攻讦更是数不胜数……又引出八月圣上坠马遇刺事件亦是严况手笔。
桩桩件件,其罪罄竹难书。
而他身为乌台堂官,不能时时自省,难逃失察之罪。圣上震怒,命都察院当即拟下状子,将严况捉拿归案,三司会省,秋后问斩,而严况之子严尚则由于牵扯喆徽税案,暂且收押回京,按下不表。
随后,圣上又令侍者当百官之面颂此罪己书,杀鸡儆猴。
千字书卷,字字泣血。
琅琅之声落于百官耳中犹如万钧,素日与严况交好者莫不自危,而与严况交恶者,快意的同时亦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百官无一人敢替严况求情,竟连往日与圣上针锋相对的绪王殿下,在白纸黑字,人证物证俱在的情况下,都未出声驳斥,只是作壁上观。
此事盖棺定论。
……
朝尽之后,郢都入冬前的最后一场秋雨适时落下。
丹陛之上各部堂官撑着伞,三两结伴,朝天阙门而去。
沈青霁并未撑伞,远远地缀于百官之后,丝丝秋雨,彻骨寒冷,将他一身亲王四爪团龙服制浇湿大半。
这时有一人撑伞,与他擦肩而过,隔着雨幕,冷笑声颇为刺耳,“绪王爷怎地跟条落水狗似的,四十万两雪花银莫非还不够你买把伞的?”
四十万两白银,恰是霍洄霄送回北境的数目。
沈青霁眼眸阴冷,隔着雨幕望过去,只见一只浅眸的狼,正朝他呲出爪牙。
“霍洄霄,本王先前以为你不过一届上不得台面的草包,不过军械一事看来你倒不仅是个草包,还是个地痞流氓,本王是小瞧你了!这些日子忙着给姚云江那个蠢货擦屁股,没空理你跟沈弱流那个废物背地里的勾当,可你也别忘了现下这大梁朝究竟是谁说了算的……”沈青霁声音淡淡的,眼神闪过一丝阴狠,
“你再怎么跳也不过是我沈氏的一条狗而已,本王高兴便踩上一脚,不高兴便顺手弄死,不过动动手指的事。”
霍洄霄笑出了声,“王爷说得轻巧,可不照样连我这条狗都难收麾下?”
沈青霁看向他,目光阴冷,“本王不是不能,而是不想,这点你要搞清楚,你虽有点手段,也不过一届莽夫,本王不需一届莽夫!即便日后北境大军交于你之手,本王也有法子让你握不住!说到底……你真觉得沈弱流那个废物能成什么事?”
霍洄霄隔着雨幕朝紫宸殿内扫了一眼,答非所问,“来我这个莽夫都知道有个词叫骄兵必败,王爷一世英名却反而不知。”
“年纪不大,口气挺大!一个废物,一个莽夫,本王倒要看看你们二人能翻出什么花来!”沈青霁嗓音阴冷。
霍洄霄面不改色,隔着雨幕与沈青霁那双毒蛇般的双眼对视,适时,天空炸响一个惊雷。
“有人说我是条疯狗,我还挺喜欢这个称呼的……我今日是来给王爷提个醒,动了我北境的东西,就该做好被我这条疯狗死咬不放的准备!”霍洄霄咧唇一笑,
“翻不翻得出什么花,咱们走着瞧……”
雨势渐大,将整个天地遮蔽,素色伞面下,那双浅眸,犹如躲在暗处窥伺猎物的海东青,闪动着危险的光……
*
大雨连下了三日,第四日仍不见收势,天穹之上,阴云密布,遮天蔽日。
霍洄霄今日没骑马,在楼底下收了伞,抬步入内。
时烩楼,郢都最大的酒楼,不仅菜色可圈可点,楼中陈酿的松醪酒亦是郢都最好的。
且只得十月一月售卖,过时不候。
于是郢都好酒色财气的纨绔十月大都扎了堆地往时烩楼里钻。
堂内一股酒的甘美芬芳。
霍洄霄穿堂往楼上去,天字号雅间,抬手推开,便见宇文澜与其他几个打过几次照面的纨绔子弟分案列坐。
见他进来,宇文澜笑着起身,“世子爷若再来晚点,这松醪酒都被我们几个喝光了。”
霍洄霄与卢巍生了龃龉,可宇文澜是两边都不敢开罪,只能夹在中间两头捧臭脚。
试图弥补两人的关系。
霍洄霄笑了声落座,有人给他斟酒,他拿起来喝了一盏,目光左右逡巡却未见某人,不禁问道:“怎么没见卢大公子?”
霍洄霄这么问倒不是真对卢巍有多上心,只是宇文澜三催四请,巴巴地想将他跟卢巍粘在一块。
如今角儿只到场一位,这戏怎么唱下去?
听他这么问,宇文澜抬头将一盏酒喝干,苦笑道:
“世子爷不知道,卢兄这些天一门心思可都用在苏府上……上回苏兄的表弟不是伤了脚,卢兄担心得很,这些天天天往苏府跑,却见不着人,急得嘴上起了几个火疮,今日这不我们几个难得小聚,屁股还没坐热呢,他也不知听了什么便急吼吼地又往苏府去了。”
怪不得苏学简也没在。
霍洄霄一时间没说话。
卢巍自然见不到人,这些天沈弱流可是忙着跟他周旋,哪还有工夫去扮什么小柳公子。
可卢巍毫无征兆地中途离席,莫非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难道沈弱流现下真在苏府?
见他沉着脸,宇文澜以为他是觉得卢巍不给他面子,忙打圆场道:“我替卢兄给世子爷赔个不是……卢兄不得空,咱们几个聚也是一样的,世子爷吃菜,时烩楼的菜可算是郢都一绝呢!”
他走过来,亲自倒了杯酒给霍洄霄,“这酒今年拢共就买这么几天,过了可就得明年去了,世子爷尝尝。”
霍洄霄应了声,仰头将酒喝干了,却没尝出来什么味儿。
沈弱流又去苏府做什么?
之前扮作‘柳若’是为了跟他要人,如今人都给他了,他还装柳若做什么?
明知道卢巍对他存着什么龌龊心思,不想着怎么离远点,竟还要见他?!
卢巍手段有多脏,他不知道吗?竟还敢见他?!
霍洄霄又自己倒了杯喝了,冷酒顺着喉管滑下,灼烧肺腑,这回品出来味儿了。
心头莫名烦躁得很。
上次两人就已划清了界限,沈弱流要做什么关他屁事!
就算他羊入虎口,真被卢巍怎么样也只能怪他不晓得自个儿几斤几两。
霍洄霄蹙着眉,又倒了一杯仰头喝尽。
宇文澜看他神色焦灼,一杯接一杯地往下灌酒,心下诧异,试探道:“世子爷今儿怎么魂不守舍的……莫非是有心事?”
霍洄霄仰靠着椅背,支着下巴的手换了几遍姿势,手指不耐烦地轻敲,杂乱无章。
卢巍真敢对沈弱流做什么吗?
他敢吗?
雨越下越大,一阵隐雷闷响,霍洄霄倒了盏酒仰头灌下。
……他敢!
“操!”霍洄霄暗骂了声,骤然起身,起身瞬间撞到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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