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月亮: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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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活的时候赵鸣雁一直在想着她,这时不过是继续想象。

    白芙裳同样在观察赵鸣雁。

    大概是一年前,沙场刚运行没多久,她跟着昆志鹏去过一次。

    那地方顶没意思,偏、远,也没有风景可看,好好的山给炸得稀巴烂,这里一块疮、那里一块疮。

    公路上滚滚的黄尘,沙机“嗡嗡”不绝,白芙裳站在高处,拿望远镜无聊四处看。

    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总是这么玩,在楼顶上,看扫街的环卫工人,看贴罚单的交警,看路上奔跑的儿童……

    她看过给料机、破碎机、制砂机等等,又看过操作它们的工人,通过长长的传送带来到尽头,有个瘦高女人突然就闯进视线来。

    一顶能遮住后脖子和肩膀的大帽子,藏蓝色劳动服,袖子挽到肘部,戴双白色粗毛线手套,正一铲一铲把沙扬进小翻斗车里。

    四肢比例极好,手臂有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她身边的胖女人被她比成一只圆滚滚的小陀螺。

    她休息时杵着铁锹站在那,一脚蹬在锹上,看不见她的脸,却能感觉她目光放得很远。

    她看起来潇洒极了。

    到午饭时间,白芙裳扔下昆志鹏和另几个股东下到场坝上。

    工人们吃的大锅饭,一锅乱炖,有肉有菜,自己拿着饭盒排队打,找个地方蹲着吃,或三两聚一块闲侃。

    白芙裳的小羊皮靴高高低低在砂石地上走,那女人蹲在处僻静角落,摘了帽子,外套脱在旁边大石头上。

    她的身体轮廓美丽而修长,被帽子揉乱的头发毛糙烘在额际,又显出几分与年龄和容貌不符的懵懂可爱。

    从她身边走过,她漫不经心一抬眸,目光迸发出小小的惊喜。

    白芙裳没有回头,却始终感觉到她缱绻的留恋。

    她也在看我呢。

    离开沙场时,白芙裳独自坐在车后座,偏脸看向窗外,脑海中全是那人的影子,或坐或站,或弯腰,或行走,怎么样都好看。

    昆志鹏以为她生气,不时扭头跟她说话,说沙场灰大,下次不去了。

    她不言不语,只是想着她。

    那是真正意义上的,她们的初次见面。

    第二次见面时,在别墅大门前,白芙裳意识到她已经忘记沙场上短暂的擦肩而过。

    但没关系,现在她就在眼前。

    瘦长的腰身、有力的手脚,汗水湿了额发,那股子毛躁的可爱劲儿又回来了。

    “这些花开得真好。”赵鸣雁觉得应该说些什么,她仰头看向眼前这面大红的花墙,扭头,“这是玫瑰花吗?”

    “是月季,叫佛洛伦萨。”白芙裳回答她。

    “佛——”赵鸣雁腼腆一笑,她害怕读错。

    白芙裳说:“我喜欢玫瑰,但没有种。”

    “为什么不种。”赵鸣雁知道城里人过情人节都送玫瑰花,猜想那玩意应该很贵,但以白芙裳的财力,价钱应该不是问题。

    “玫瑰代表爱情,我还渴望爱情,所以渴望有人送给我。”白芙裳脚尖跟随秋千摇晃频率,不时点在地面。

    “玫瑰代表爱情……”赵鸣雁低声复述。

    爱情这词儿离她太遥远了,什么锤子爱情不爱情,她根本不需要也不在乎。

    话断在这里,赵鸣雁弯腰继续拔草,白芙裳被她转身前几秒的懵圈逗笑。

    她知道赵鸣雁对有钱人意见很大,失眠是闲的,没胃口吃饭是闲的,独自生闷气是闲的,渴望爱情也是闲的。

    人穷的时候有一点好处,就是以为所有的问题都能用钱解决,只盼着我再有钱一点就好啦,我肯定过得快活死啦,我永远也没有烦恼啦。

    钱不能解决的问题不在穷人的考虑范围之内。

    “我猜你现在肯定在说……”白芙裳卖了个关子,等她再次扭过头来。

    “说啥?”赵鸣雁果然上钩。

    她小腿往后一蹬,秋千荡起来,“你心里肯定在说,去沙场干一天活,你就不渴望爱情了,你只渴望水,渴望床,渴望天上下钞票。”

    赵鸣雁“哈哈哈”笑起来。

    白芙裳猛地刹住秋千,起身提起搁在一旁的纸口袋大步朝前走,“跟我来。”

    赵鸣雁摘了手套扔在花圃边,“去哪儿?”

    “你房间。”白芙裳冲她一扬胳膊。

    来到后园一侧的保姆房,赵鸣雁洗过手,毛巾随意擦了把脸上的汗,站到白芙裳面前,她才从纸袋里取出一只脸盆大的毛绒玩具,“送给你。”

    “我?”赵鸣雁指着自己的鼻子尖。

    “就是你。”白芙裳说:“我在游乐园里买的,看到的第一眼就想起你,专门买给你。”

    这是一只造型奇特的草绿色长毛怪兽,眯缝的眼,歪斜的嘴,表情相当拽。

    手臂举起,两只大拇指贴着食指搓搓,赵鸣雁犹豫着接过,“为什么,这不是小孩玩的吗?为什么会送给我,为什么会想到我……”

    “那你小时候玩过吗?”白芙裳问。

    赵鸣雁摇头,“哪有那条件。”

    “你现在也不是买不起。”白芙裳说:“但要是我不主动给你买,你肯定想不到买。”

    “为什么,都一把年纪了,还买这种小孩的玩意。”赵鸣雁话是这么说,眼睛里却写满了喜欢。

    她把怪兽娃娃按在床上摸,嘴里嘀嘀咕咕,“里头塞的什么呢,这么软,不是棉花吧,棉花也没这么软……难道有弹簧?没有,没摸到,是什么棉花这么软,还是海绵?”

    “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白芙裳把娃娃抢过来朝她脑袋上砸过去,“是公仔棉。”

    “公仔棉?”赵鸣雁说别把娃娃打坏啰,“为啥是公的?”

    白芙裳笑倒在床上,赵鸣雁憨憨的一张脸还在追问不休。

    她喜欢这个娃娃,她誓要弄清楚它为什么这么软,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生物,长这一身绿色的长毛。

    她见过公仔,却从来没有收到过,包括她曾经的丈夫。

    在赵鸣雁还按着小怪兽公仔试图进行解剖时,白芙裳从床上坐起来,身体快速倾向她,在她脸颊落下一个响亮的“啵”。

    这间过分缺少陈设的小房间甚至响起了回音。

    “啵——”

    “啵——”

    也可能是错觉,是长久空寂的心音在持续不绝。

    赵鸣雁捂住脸傻在原地,空白的半张脸纸一样惨白,两只耳朵已经红到熟透。

    原来人无论活过多少年月,表达爱慕时都是如此纯稚无邪,还是用小孩子那一套,用落在腮畔的一个吻,毫无杂念的一个吻。

    几秒对视,白芙裳起身快速冲出房门,赵鸣雁僵立原地,痴傻望向手心。

    那上面留下了一个淡淡的口红印,是她亲吻过她的证明。

    第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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