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眉: 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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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从花园里出去了。

    静宜看着她走远,刚要回去,听见她爸在叫她。

    叶闻天拿了把锄头,穿着一双黑套鞋,一看就翻了地回来。

    他接过秘书递过来的帕子,擦了一下汗:“齐齐走了?”

    静宜点头:“走了,直面惨淡人生去了。”

    “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叫人生?”叶闻天笑说。

    她不想解释这些,啧了下:“我说爸,你那个地是土不好,种什么进去都烂根,还翻它干嘛?”

    “这你不要管。”叶闻天瞪了女儿一下,他说:“今晚有场什么芭蕾舞剧,你王伯伯给了我一张票,你去看看。”

    静宜接过来,看了一眼就哼上了:“哟呵,贵宾席。不用说啰,我又和王不逾坐一起,这就是你们的鬼主意,对吧?”

    叶闻天推开门进去:“少废话,你听家里安排就行了。”

    静宜回嘴道:“安排,天天就是安排,安排到我死!”

    听了这一句,叶闻天拎着手里的锄头就要过来。

    在这之前,静宜赶紧跑上了楼:“我去还不行吗?”

    秘书顺手接过,他笑说:“静静就这么个性子,您跟她动什么气?”

    叶闻天站着喝了口茶:“还嫌我指手画脚,她要是自己有打算有眼光,我有清闲不会享!”

    “您觉得雷家不好,浑身重利轻义的小家子气,静静不也听了您的,从此就没再来往了吗?”秘书说。

    叶闻天把紫砂壶扣在手里,他说:“没看她跟我闹的,出国读了两年书才回来吗?”

    “嗐,这就已经够懂事的了。”

    “算了,不谈这些了,去书房吧。”

    第13章 桌子下面

    庄齐走了以后,唐纳言在客厅里站了很久。

    他的脚陷在柔软的地毯里,目光跟随妹妹转向窗外时,视野被一片树木遮蔽,入眼是层层叠叠的绿,尽头相接处,轻缈地游荡着绵白的云。

    “不管是她,还是她们,都不会比我更爱你!”

    这句话像炸雷,在唐纳言的脑子里震了一次又一次。

    庄齐爱他,她居然说爱他。

    是哪一种爱?妹妹对哥哥吗?还是别的什么。

    她才多大,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只怕分也分不清。

    唐纳言沉下一口气,脚步虚浮地上了楼,回到书房坐下。

    抬头是四面到顶的柜子,上面摆满宽厚不一的圣贤书,他被这些仁义道德围困多年,驯化多年,最终也成了书中刻画的标本,克己慎独,守心明性。

    唐纳言跌坐在厚重的靠椅上,开始一步步往前追溯,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到底哪个地方出了岔子。

    是他过去的哪一个举止失了分寸,让青春期的妹妹有了遐想,还是他说的一些话产生了歧义,才将引诱她至此?

    他想了很久,仿佛处处都没有错,又仿佛处处是纰漏。

    越界和守界,这道无形的界限在哪里,由谁来定,唐纳言不晓得。

    事实上,也没有一个兄妹相处的范本可供参考,像划定法律职责范围一样清晰地指出,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

    唐纳言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天色暗下来时,面前的汝瓷小缸里已积满烟头。

    他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份棘手的家庭伦理关系。

    而更为棘手的,是在妹妹说出这番话以后,他本人的心情。

    他今年快三十岁,虽然忙于学业、工作和照顾妹妹,从没有涉嫌过男女情感纠葛,但也不是愣头小子了。

    尤其是这些年,挤到他身边来的姑娘也不在少数。

    在这当中,妖娆者有,清纯者有,更兼妩媚娇俏的。但唐纳言总是敷衍了事,所有的关联全止步于酒局,下了桌,谈完了事,他连看一眼都懒得。

    至于打小认识的闺秀,譬如张文莉,唐纳言则以礼相待,交际都框限在规矩内。

    他对爱情,对婚姻,甚至对由此衍生出的性,俱是相当冷淡的态度。

    唐纳言也想过自己的终身。

    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听从唐伯平的安排,娶一个权势地位对等的姑娘,人选就在他礼待的闺秀们之中,而结婚后,他也将十年如一日地礼待她,象征性地生一个孩子,相敬如宾地过完后半辈子。

    就这样的日子,怎么还能对爱提得起兴趣呢?

    听起来就令人气馁灰心,真要辩驳起来,没有爱反倒是件好事了。

    但在庄齐说出爱他时,除了气愤、不可思议之外,唐纳言也不敢保证,他心里没有一丝惊喜。

    唐纳言反复想起妹妹那双布满雾气的漂亮眼睛。

    只要他一闭眼,面前就是少女湿润的脸颊,而他因此心跳加速。

    那么,他现在应该教育妹妹,告诉她这根本不是爱,只是在兄妹相依的过程中,情感发生了错误的移位,拿出耐心来慢慢纠正。

    还是姑且认定这是真的,是一件不可更改的事实,然后迅速将妹妹送出国,让她一个人去冷静,以达到拨乱反正的目的。

    考虑到最后,唐纳言夹着烟往唇边送,慢条斯理地抽了几口后,他勾起嘴角,讽刺地笑出了声。

    要命的是,这两个最稳妥的办法,他哪一个都不愿执行,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他的思绪起起伏伏,眼看着外面的天色沉下来,像电影蒙太奇的转场。

    楼下响起了轻微的交谈声。

    好像是蓉姨在问:“齐齐,你一天去哪儿了?”

    后面唐纳言就听不清了,妹妹的声音一向轻柔。

    没多久,书房的门被敲了三下。

    唐纳言伸手掐灭了烟,喉结不受控制地滚了滚:“进来。”

    房内一豆灯光,袅袅的白烟散开在黑夜的边缘。

    窗户紧闭着,连温热的风也刮不进来,气氛是濒死的沉默。

    庄齐懂一鼓作气的道理,她的勇气随时都会消失,所以一回来就来找哥哥。她尽量镇定地走着,走到唐纳言的对面,拉开一把椅子坐下。

    她的手交握在一起,藏在桌子下面。

    唐纳言没说话,他借着微弱的光亮打量她。

    他粉青调瓷瓶一样薄脆的妹妹,此刻勇敢坚强地坐在他的面前。

    过了会儿,庄齐开口说:“哥,我回来了。”

    唐纳言点头:“天也黑了,你回来了就好。”

    庄齐看了看窗外,十几年来都没什么变化。

    树还是这些树,来来往往的,也还是这些人。

    她忽然笑了:“小时候我喜欢在外面疯,但只要天一黑,我就知道得马上回家,要不然哥哥该着急了。哥哥记挂了我十二年,看着我今天这个样子,是不是很难过?”

    唐纳言沉默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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