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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穿书后我抢了男主剧本》 300-320(第38/39页)
笑着,笑着笑着就哭了,“俺撞了大运,能过得像个人一样,就是俺爷娘没过上一天好日子,呜呜呜……”
他哭,旁边的人也跟着哭,抽抽噎噎,很快变成嚎啕大哭,哭自己的颠沛流离命苦,哭这个世道不公,哭过去也哭未来。
过得像个人一样,被人当个人看,这样的心愿和期盼,普通又不普通,艰难又不艰难。
永远看到的都是苦难时,人并不觉得苦,只是单纯的活不下去,但看到了一点光芒,有了对比,整颗心就像被泡在了苦海里,羡慕中又生出一点微小的期待。
是诉苦,也是对过去的告别。
“真的?再说说,多说说你们东荆。”
“再说说?嗯……襄王殿下……”
阿斑的声音被风吹得老远,周围帐篷里休息的上百个人久久睡不着,都竖着耳朵听着,眼泪不知不觉就下来了。
“你们能遇到襄王,可真是运气好。”有人酸溜溜地感叹。
阿斑却反驳了他,“殿下说,这是大齐上下一心的事,什么你们我们,你坐在这儿,就是我们运气都很好。”
“你逃荒,可没做过人家的奴隶!知道什么是战奴不?就是人家打仗,你送命!”
黎国荆州山匪横行,草原又能平静到哪里去?
被阿斑打开的心门,顺着谈兴,让人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草原上不断消亡或被兼并的部落不在少数,狄罗人建国,但手下的部落里,人口可不仅仅是狄罗人。被屠尽的鲜卑人已经是历史,但混血儿、其他部族,照样在一日日的攻伐中,要么沦为奴隶,要么失去自己的文明和过往,成为征服者的模样。
阿斑听着,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说话的人渐渐声音也低了下去。不说还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说出口时,竟真觉得现在的日子像神仙一样,半点不想回去过那些日子了。
薛瑜其实没有教什么话术,只是点明了以心换心、用真实来打动人的安排。
她无心骗人,实际上,也没有必要骗人。
恐惧是人原初的情绪之一,愤怒于同为人类遭受的恐怖遭遇,恐惧于自己有朝一日也可能被挥下屠刀,和草原普通人的接触与吸纳不会停止,但是这样的恐惧,该挪到征服者、战争分子头上,而不是让胡人和汉人之间的仇怨长长久久地存在下去。
同样的事,在这段时间里,发生在围场各处,只想着活命的牧民、逃奴,渐渐思考起什么是好好活着,什么是过得像个人一样的日子。
要是可以,谁不想要堂堂正正的活着?
燕山围场如今收留的不只是仓皇跑掉的牧民和逃奴们,也有在草原上走投无路的小部落,与其将一切放到明知残酷的一方脚下□□,还不如投向常年并不向外挑衅伤人、国内平安的死对头。
起码对头不会敲骨吸髓,还能留下一点体面和火种。就算是为人仆从,也比输了之后,做连牲畜都不如的奴隶好。而若是对头恶劣,他们的死,也能招来大部落的不满,到时候两方去打就是了,左右他们也不会太亏。
两边的不同过去,总能让人对汉人多一分好感。嫌弃宽厚仁善的人懦弱无能,但也爱他们的仁善。
至于玄刀寨挑动的捷捷部,到底在里面做了什么,一般人并不知道。
投向燕山围场后,唯一限制就是不许拥有奴隶,就足够这些抱着死志的人惊喜了。
进入围场前,就有人告诉他们,奴隶会成为自由人,自己付出劳动换来庇护和存活必需品,大家都是打工人,就算是镇守围场的将军与各个官员,也只是像齐国各地一样的管理者,没有什么主人,也没有什么奴隶。
不接受,围场不会放他们进来。接受但是不照做,因此赶出去的人也不下百人了。
草原上天幕低垂,星斗璀璨,一派好风光。身边呼呼刀风正劲,陆恪握着长刀,在小丘上与人对练比试,目光却不自觉越过身前的少年,眺望帐篷背后建起的砖墙堡垒,黑夜中像在草原上生出的一头巨兽,却不让人恐惧,而是心中沉甸甸的安然。
“叮——”
金属撞击声让他一醒,回神时刀已脱手,陆恪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我……”
刚开口,喉间的细微痛楚泛上,陆恪按住咽喉,摸到一条细细的伤口,血珠滚落。
他骤然出了一身冷汗,意识到是自己轻敌,若非方锦湖及时收手,自己现在已然头颅不保。
这样的杀气与锐利……
“方小将军,英雄出少年。”
被武艺惊住,陆恪的轻慢心态尽收,将刚刚开练前的“方女史”换了个称谓。
他对方锦湖是有些欣赏的,不然不会在给京中的信里提及,也不会专门跑出来与正好带人潜行到此的方锦湖见面,但这样的欣赏建立在看到的东北方与他的配合作战上,也建立在玄刀寨打出来的威名上,是对“一个将领”的欣赏。
当被告知对方是谁后,习惯的认知压下来,这欣赏就有些变味了,怀疑占了上风。
对女子的轻忽让他差点死在这里,男人女人就都得抛在一边了。有这样的武艺,就算那些吊诡又漂亮的战役来自旁人指点,也足够得到尊重了。
方锦湖略拱了拱手,收刀还鞘,保持着礼数,但交流的兴趣全然没了。
带着神射队伍和方锦湖合作摸到这里,刚刚一直在旁观的简骑尉,看看陆恪,又看看方锦湖,哈地笑出来,“陆兄,此次是你的不是,刀剑无眼,如此轻敌,羞煞人也。”
他可不必给陆恪留什么脸面。就算他认同了保国为先,不喜欢家族的决断而离开家族,也不代表着军勋贵族和士族们的纠缠官司能一笔勾销,看陆恪吃瘪,他开心得很。
什么叫有眼无珠?这不就是?
陆恪被调侃得下不来台,干咳一声,“方将军,不如你我再比一次?”
“将军抬爱。”方锦湖的声音低哑冷淡,“杀人之技,在下恐一时失手。”
陆恪被拒绝了反倒没那么尴尬了,毕竟是他理亏,看着戴着面具的方锦湖,欣赏之意大作,“小方要不要在西边多留几日?我与你们两方配合,应当能再咬一口,多等些日子,榷场的事彻底定了,再出手就不方便了。”
月色下,方锦湖本就浅淡的眸色像鬼又像妖,他摩挲着刀柄,“将军安顿好新归入围场的两个部落,再出击不迟。胡人凶恶,互相征伐,在下以为,我等不能做他们的刀剑。”
陆恪眼睛一亮,听着这硬邦邦的回应,更高兴了。
投向围场的小部落积少成多,也是一股势力,因此,保证是齐国围场得到人手而不是草原人得到外援,就需要好好把握安排和相处范围。
与底层的奴隶牧民不同,带着部落投来的首领,虽说也有走投无路、没得选的成分,但他们最希望的不是平稳。若说普通人对战争分子的恨,是想要拿起刀兵保卫自己和亲眷,他们对另一些部落的恨,口中说着的什么想要报仇、不想让那些恶毒的人再统治草原,都是瞎话。
谁都清楚,他们绝不只是为了报仇,也不是为了什么理想,要是能反咬一口,得到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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