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抢了男主剧本: 340-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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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瑜平淡的一句话,将常朝进度拉回正常状态,刚刚发生的惊心动魄惊吓,好像并没有存在过。但等到汇报和议事结束,听着太子点了几个人去政事堂继续处理公务,下朝后的臣子们在含光殿门前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残存的惊愕和震动。

    仔细想想,太子除了保持距离,好像从未提过自己男女。当然,平常谁会去专门问这个?但这一点被忽略掉后,在站队太子一派的人眼里,诚实的太子又多了一个优点。

    太常卿跑得太快,丝毫不像是老头子,以至于想要抓住他询问的人,竟是没有机会询问当时到底是对谁下聘。

    当初下聘太常寺和太子其实没有对外明确宣布定谁是太子妃,但钟府只有一个女儿,眼看去钟府下定,自然觉得是方女史。但现在看来,莫非……真正的人选其实是,镇远将军钟无?

    难、难怪之前一直没动静,招降之后火速下聘。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谢氏愿意远嫁过来,其实不开战也是好事……

    在从含光殿走向各部衙门这段路上,情绪过于丰沛的眼神,带着五花八门的念头,在明面上一副严肃神色的朝臣之间乱飞,至于八卦议题最后飞到了哪里去,谁也不知道了。

    上朝时守在外面的陈关,一路像锯了嘴的葫芦似的,到了政事堂,恍惚的状态还没完全恢复。他看着依然看不出女气的主上,一时竟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惊梦,被薛瑜唤了一声,还没回过神。

    薛瑜对从一开始跟随自己的人宽容度都相当高,看他一眼,“别发愣,你在外面没听错。使臣被带去了大理寺,但是肯定要放回去的,处理的安排还得你来操心。”

    陈关能看得出来,太子的处理事务状态与过去毫无变化,薛瑜没有将今天的事看得太重,暗暗下决心追随的他却无稽地生出了犹疑。

    怎么变,不都是一个人么?难道男女还会改变曾经他为之效忠的一切不成?

    陈关羞愧极了,低头喏喏,“是……是。”

    薛瑜心知,身边人在震荡中的惊愕绝不会是最小的,相反,可能还是最不敢相信的一批。

    但陈关都惊成这样,其他人就更别提了。民间女性走上舞台,她想做的,就是在冲击蔓延开来前,用自己确立的故事来代替乌七八糟的议论。

    有之前的许多次成功做参考,薛瑜清楚,风向是可以被引导的。

    她不需要立刻改变男尊女卑、女子为一切付出的社会状态,那需要长久的时间来改变。但官方的喉舌可以控制住一时的风向。理越辩越明,女性参与进了种种行业,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而骨头最软的一批人,必然为权力低头。

    许袤虽然没有上朝,但收到消息的速度极快,看着扔了个大雷出来,却若无其事地还在和人议事的学生,不由得有些头痛。

    ……竟是冥冥之中,与太子璟走了同一条路。

    注定满是荆棘。

    他当初,是为什么觉得薛瑜稳妥的?离经叛道至此,再跳脱些,怕是要捅破天去!

    手握报刊的苏禾远赶来的时间偏晚,得了命令的大理寺卿和鸿胪寺卿率先离开了,放人要放,但不是真放,让被谢宴清派出来的使臣吃够苦头,押送离开就是了。

    薛瑜已经和吏部礼部商量完如何处理和安排口风,具体的情报风声引导则是陈关接手,一些观测风声和放风声的任务,则必须落在苏禾远和杜祭酒头上。苏禾远看着自己这个胆大的学生,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责怪?人家爹都还在背后撑腰。

    担心?看太子这样子,需要他担心吗?

    半晌,苏禾远苦笑一声,“殿下下次要是有这种大动作,遣人告知臣一声罢。臣年岁渐长,怕被大风大浪吓得一病不起。”

    薛瑜无辜地看着他,“苏师何必自贬?风浪不过一舟横渡,我身边可缺不了你啊。”

    就算知道这是个小混蛋,亲近的态度还是让人很难不点头。

    回京的皇帝还在路上,薛瑜对当日的事没有封口,朝中的震荡余波慢慢溢了出来。饶是各处忙着秋季抢收,又被即将开考的国家招考驱使的团团转,也挡不住国子监和各处茶馆酒肆吵得沸反盈天。

    剧院里这些天只排了两部戏。

    一部是薛瑜早先给撰稿的文人提供了大概情节的《平阳昭公主》,一部是《木兰从军》。

    平阳昭公主的经历薛瑜其实记不得多少,大部分都是虚构,主要在一点上下了功夫。结尾时平阳亲手打下天下,明明是嫡长贤能,父亲却要越过她传位给兄弟,她问了两句话:

    “我是女儿身,所以就必须一事无成吗?自古以来,就是对的吗?”

    平康坊的剧院开了半年多,在京城扫黄打非整改,暗示了御史们因逛青楼、喝花酒去攻讦官员私德不修之后,成为了难得的既有乐子、又不会招来非议的消遣所在。

    《木兰从军》年初就上过几场,收益不如其他,但细水长流,口碑很好,被吸引来看的大多数是女子,也有武将家庭组团来看戏。再次排期,有口碑的影响,一部分人靠着宣传,顺带看了另一部戏。

    当然,薛瑜不否认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滥用了垄断地位,让想听戏的人只有两个选项——还都是教育故事。

    两部戏初上的两天,反映声不大,也有哀叹平阳时运不济、为此写赋文的人。等到朝中的消息传出去,终于有人回过味来了:这不是某国公主的故事,这是太子在借题发问!

    如薛瑜预想中的那样,卫道士和反对的声音,一时大噪。

    但更多的声音重点不在“女子不可为帝”,而在“女子有这个能力为帝吗?”、“若女子贤德,要退而求其次,甚至请立一个暴君吗?”

    当然,说得没有这么明显,但薛瑜收到的消息里,大概意思就是这些。有了提前引导,男女的争执被引到了能力上,有太子在先,有平阳昭公主的故事在后,想要举例证明女子自古不行的人,迅速被辩得哑口无言。

    卫道士们主要跳脚的范围在“一国储君不能以身作则,给天下臣民示范,长此以往女子皆无纲常,天下礼法不存”。很难在贤德上面做文章,只能退而提礼法的卫道士们,抱着做表率和示范的部分,才没有被争论频频的其他声音彻底压下去。

    君臣、父子、夫妻之道,在这一刻隐约触碰到了被挑衅的边缘。长久的社会教育让纲常礼法被人认可得不止一点两点,上纲上线是攻讦中下意识的行为,但有着提前安排的思路引导,真的愤慨不满,倒也没有太多。

    君主终究是要治国的,而未来君主这一手棋下来,透露出的离经叛道可能,简直令人心惊胆战。

    因此发散出的“滥于奇淫巧技”、“大兴兵事”、“大兴土木空耗民力”等等指责,字字句句直奔薛瑜是暴君的议题,每天紧急反馈回来的消息里,薛瑜都能隐约看到历史上著名的有能力却也名声烂透的两位大统一帝王的影子。

    唔,她这算不算强行碰瓷?薛瑜呻之一笑。

    同时变得声音响亮的,则是国子监联动京城一半府上女眷组织起来的辩论大会。

    像茶馆酒肆间常有的大肆议论一样,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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