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 6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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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辅班正式上线。

    新升学幼童长线基础班,日常拉练就是学拼音、查字典、讲故事, 搭配艾宾浩斯记忆曲线,主打一个花卷式死记硬背。

    小同学们不干了。

    他们还沉溺在小班嬉哈笑闹中,一时接受不了这么古板的课业。

    直到顾劳斯挂出小红花积分表, 敲着黑板,“每日谁红花最多,免写作业。”

    小同学们吸溜着清鼻涕,没几刻就屈服了。

    结果四书背着背着,跟三百千也没什么区别嘛!

    实在背不会的, 他们一样可以集思广益,继续编故事鸭。

    比如, 顾二毛嘀嘀咕咕:“因材施教,就是逗猫要用小鱼干, 遛狗要用大骨头~”

    周小田抓抓头,“捉鸡就得撒撒玉米粒~”

    在中班目瞪口呆里,顾劳斯点点头,“没错,话糙理不糙。”

    赵蛋蛋神补刀,“忽悠我们,就说不用抄书。”

    顾悄:……

    小朋友,你是懂点类比的。

    当然,偶尔顾劳斯也会给小朋友们精讲一两篇。

    每每这时,中班盯着手上的四书,总要怀疑自己念了个假的。

    比如某日,俩小豆丁拌嘴。

    胖的那个骂豆芽菜,“你不是东西!”

    豆芽菜哭着反击,“你是东西,好大的东西!”

    胖丁一愣,误接了话茬,“什么东西?”

    豆芽菜诡计得逞,趾高气扬,“是饭桶哇!胖死你算了!”

    这人参公鸡立马闹到了顾悯跟前。

    大叔学坏了,信手一指说你们去找顾小夫子评理。

    顾悄摸了摸俩圆脑瓜子,睁着眼忽悠,“你们这么夸对方,怎么还闹呢?”

    这下,不止吵架的,连看热闹的都绷不住了。

    顾劳斯施施然开口,“不信,请同学们把书翻到88页。”

    小同学们一看,好家伙,正是《论语·公冶长》第四则,子贡问器。

    子曰:“君子不器。”

    子贡问曰:“赐(子贡名端木赐,自称)也何如?”子曰:“女(汝),器也。”

    曰:“何器也?”曰:“瑚琏也。”

    “你们看,孔子是不是也说君子不是东西?”

    内舍诸人:……

    理好像是这个理,可听上去怎么那么不得劲?

    顾劳斯忍着笑,“这子贡问师父,你看我怎么样?孔子说,不错,你是个东西。子贡又问,那我到底是什么东西?孔子说,是祭祀用的大饭桶啊!”

    顾影朝实在听不下去了,“瑚琏乃祭祀重器,怎么如此粗鄙说成饭桶?再者,器尊物卑,亦有不同,叔公还是莫要带坏幼童!”

    顾劳斯“非也非也”地摇了摇头,“器物乃士人之语,东西乃庶人之语。子初,我们读书,不是将书越读越难,最终束在士人之高阁,而是要将书越读越简单,令贩夫走卒也能明白为人之道,是也不是?”

    顾影朝愣住了,他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思考过。

    一旁摸鱼的顾悯,闻言挑了挑眉,突然明白那几个脾气古怪的老头,为什么独独都对顾悄刮目相看。

    镇住顾影朝,顾悄言归正传,“所以,孔夫子与弟子的对话,与小儿争辩并无不同,不要把它想得太难。只是小儿懵懂,不辩东西;而孔子教徒,大巧若拙,暗藏机锋,不同的年纪,品出的道理亦有不同。解意,可是一辈子的功课。”

    顾憬故作困惑,“那小夫子你到底是东西不是?”

    “器之为用,存乎一心;各取所长,无问东西。”顾悄露齿一笑,意有所指,“单说饭桶,装的米只管自己吃,那不过是酒囊饭袋,装的米供天下吃,那就是国之大器。”

    顾憬瞳色沉沉,好一会儿才道,“可是我的米,只够自己吃,怎么办呢?”

    那声音太小,只他自己听到。

    内舍少年们,新辟的是学长助力班。

    每周原疏、黄五、顾影朝轮着上台,复盘8天母猪上树大法,将休宁县考定制版题型逐一精讲,顺带教教后进,怎么套韵歌和平仄谱,流水线式糊弄方灼芝的科目三。

    一听说晚上要头悬梁锥刺股,白天还得无偿干苦力,黄五瑟瑟缩缩。

    “鄙人体虚,难担大任。”

    原疏一百八十个不愿意,“才疏学浅,不敢僭越。”

    顾悄开始敲算盘,“教材全解、对韵歌全面开放订购,二两银子一本。不过这小本生意你这富商大约是看不上。”

    黄五脑子里啪啦啪啦划账,怎么可能闻不到其中商机?

    况且,他同黄家最后的反击战,拼的是财力,“哪里哪里,成交!”

    顾悄,“我好像还没开始谈分成?”

    奸商可会做人,大手一挥,“咱们兄弟计较什么?贤弟你有钱赚还能亏了我?”

    顾悄:……

    这先手的道德绑架,学到了学到了。

    原疏近日积极性大幅提升,见顾悄郎心似铁,只能摸着下巴自我安慰,“教学相长,于我亦是一场修行,琰之你实在太会了。”

    这马屁拍得黄五都腿疼。

    清明后,内舍原本的学生走了不少。

    顾云斐退学去了南都国子监,朱庭樟也停课到县衙报到谋生计,还有一些原本就无心举业的临时生,也回家该忙什么忙什么。

    剩下的学生,听顾悯讲书时日都不短。

    顾劳斯稍加改进,将原本碎片化的学习模式打破,大致排了个课程表,将四书、经史、制艺和诗作按比例分配,配着教辅,上道得也很快。

    也有一群富家子弟,听说黄五事迹,慕名而来。

    顾劳斯谨慎,暂且没有将这些收编,个别手眼通天的,自找门路竟也被老执塾婉拒。

    顾悄后知后觉,黄五能进来,原来是上下齐心放的水……

    亏他之前还觉得这状元小学的借读费真真好赚。

    最后一个班,自然是府试冲刺班。

    县试之后的两场十分重要。府试定童生,院试定秀才。

    两场考试离得极近。南直隶提学御史定下准日子,各府比试均在四月,徽州府定下廿日,考点在首县歙县,主考官吴遇。院试则在府试封卷后,由提学官依次赴各府复试。

    清明后,休宁礼房已经封好县考卷子,造好录中名册,一同发往府衙。

    院府两试考纲不久后也下到各县。

    吴遇的风格与方灼芝完全不同。

    府试三场,第一场考四书义理一篇,五经本经义理一篇;第二场考礼乐论一道;第三场考经史实务策三道。

    从命题导向上,很明显吴遇是个实干家。

    但太实狠了,以至于顾悄随便预测,今年休宁府试录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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