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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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谢太傅直接进了第二阶段。

    他一边令人去提第二波当事人,一边过审。

    “至于这位监生状告的贿题一事,柳尚书可有话说?”

    “无稽之谈。巍不屑辩驳。”

    柳巍什么都没解释,只提及一件陈年旧事,就叫梁彬的揣度不攻自破。

    “巍年轻时,眼里不揉沙,行事也不留余地。

    当年顾氏有一后生,与巍交好。只是巍无意中发现,此人牵涉谋逆,巍当即告发、大义灭亲,后来那人获罪伏诛,可我与休宁顾氏也就此生了嫌隙。

    这事泰王、谢太傅想必都有耳闻。

    所以,说巍与任何一姓往来甚密、有泄题之嫌,都比胡乱攀扯我与顾氏,要像话一些。”

    说着,他蔑视地瞧了一眼梁彬。

    “你这后生,来前好歹也做些功课?”

    高邑憋了许久,亦有话说。

    “禀谢太傅,学生状元,乃是陛下钦点,何来顾恪相让一说?

    再者,翰林院留馆二十余人,院里安排的食宿,怎么只单列我与顾恪?

    至于照顾,更是无从谈起。

    我与这监生说的百来号人,既不认识,也无关节,判卷悉以文章说话。

    反倒是这监生,不仅技不如人,德行亦败坏至斯。

    这般含血喷人,羞辱朝廷大员,就是判他个绞立决,也是当得!”

    高邑一张嘴,机关枪似的,很是得理不饶人。

    一下子就给梁彬套上了绞刑架。

    顾劳斯这才听明白,原来他脑门上还扣着一官司。

    他震惊道,“贿题,贿什么题?你凭什么就说我贿题?”

    朱大人好心,将梁彬所谓的呈堂证供递给他。

    顾劳斯几下翻完,十分无语。

    赶巧,这时候真正的苦主抵达战场。

    安庆府的学生们扑通扑通,乌泱泱跪了一地。

    他们错过了行刑的高光时刻,毫无心理压力,这时候自是山呼“冤枉”。

    呼完,他们各自取下背上的书箱&包裹&牛皮口袋。

    哗啦啦倒下小山样的一堆……作业本子。

    瘦小漆黑的小林哭得最是凄惨。

    “大人明鉴,这些只是学生习作的九牛一毛,安庆府集中营里还有一屋,怎么单从里头抽出三页,就以偏概全,说我等提前知道了考题?”

    时勇也觉委屈。

    “延考这两个月,学生们为了替安庆府挣脸,不惜采取题海战术,没日没夜疯狂刷题,不止军事,政治、经济、文化、地理、民生、历史,什么都有涉猎,这也算泄题?”

    见着这题量,考官们无不泪目。

    仿佛回到了当年自己求学的时光。

    哎,当初我要也这么努力,何愁考不上状元???

    酸秀才们发泄完,黄五幽幽接梗。

    “梁监生为什么瞧不起商籍?

    难道商户不配上进?难道子贡就不是孔子高徒?

    难道太·祖准商籍科考也有错了?”

    他一惯歪屁股,这会也不解释实力差问题,只逮着梁彬的职业歧视倒打一耙。

    可怜梁彬,早已摇摇欲坠。

    原疏、宋如松张了张嘴,又于心不忍,省炮弹两枚。

    而顾影朝从头到尾垂着头,深藏功与名,亦免去一份火力。

    但他的那份,显然小猪代劳了。

    “我大伯为了这场乡试,十天没有睡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你这厮当真缺心少肺,不知感恩!

    考前他忙完,不过嘱咐我几句,叫我尽人事听天命莫要慌张。

    我前头、后头排着队的可都听得明白,你倒是说说,舞弊,舞的什么弊?

    舞尼玛弊!”

    这句谐音了。

    顾劳斯捂脸,小猪你就这样用斯文扫地嘛!

    最后一位被告,便是被担架抬来的陆鲲。

    青年鼻青脸肿,甚是狼狈。

    这是梁彬最后的倔强。

    他惨白着脸,“陆鲲,就凭你国子监垫底的成绩,怎么可能逆袭?”

    “因为……因为我得了一本宝典,外加一位十分了得的夫子。”

    陆鲲定了定神,“虽然临时突击月余,我的成绩比州府生员还差得远,但胜你还是小菜一碟。”

    梁彬无能狂怒,“我不信,什么宝典,什么夫子?”

    “宝典……”陆鲲缓缓掏出那本长线精华。

    “你状告的这些人,看的都是这个,有用没用,这还看不出来吗?”

    “而夫子……”

    陆鲲瞧了眼玉奴,“夫子正是泰王请的这位。”

    哦豁,那可是解元。

    冒名的解元那也是解元!

    梁彬哽住,一口老血直接喷了出来。

    “罢了。”眼见着差不多可以收工,谢太傅也不恋战。

    “贿题一事,并无确证;二次阅卷,这一百来份卷子成绩并无异常,便一如本官方才所判,大家自去办理吧。”

    众人一回想,他方才所判,不正是“将春秋房同考林大人、收掌试卷官、弥封官、誊卷官,以及方白鹿、沈宽、刘兆等人收监,押解回京后再审。黄榜剔去这三人,于落榜学子中再选三人填榜,日落前务必重新张榜,不得延误”吗?

    竟与实际审理结果分毫不差!

    全场默然,无不对这位老首辅肃然起敬。

    当他们还在云里雾里时,这位一早就看穿了所有……

    难怪在阴晴不定又多疑善变的神宗御下,他也能屹立三十六年不倒!

    唯独朱大人又犯了难,“可这沈宽……”

    不是死了吗?

    怎么押?

    赶尸嘛?

    林茵甚是无语。

    “朱大人,你在想什么?这案子陛下亲自盯着,太傅怎会草率将人杖毙?”

    谢太傅也大笑。

    “林茵手下有轻重,这人无论如何都要挺到陛下结案,朱大人莫要担心!”

    众人不由齐齐回头,怎么看,怎么像具尸首。

    北镇抚司这般要你生便生,要你死就死的实力……当真恐怖。

    “这梁姓监生一并押解,锦衣卫当细审,查清他背后可有人指使。”

    谢太傅环顾全场,“至于你们,凡本场乡试考官,一律以失职失察问处,罚薪俸三月,闱场永不再用。”

    这惩罚算轻的,生死线上挣扎一波,大家不觉损失,反觉大赚。

    改卷子这破差事,高风险、低回报,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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