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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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一涌而出。

    前朝毒果然霸道至斯。

    中毒之人后期脏器悉数碎裂,无不受尽五脏俱焚之痛而死。

    宁权痛到极致。

    他大张着嘴,眼球凸起,身躯直挺挺的,好似一条僵硬的鱼。

    扯着遗诏的手,终是松了。

    神宗耳畔尽是他濒死的呼哧呼哧抽气声。

    像一只只知出气不知进气的破旧风箱。

    他忽而觉得烫手。

    那声音如斯耳熟,高宗的脸,杂错着他几个儿子的脸,在眼前来回跳动。

    最后定格成明孝金纸般死气沉沉的模样。

    一股隐秘的痛感,自脏腑升起。

    攥得他胃生痛,几欲作呕。

    神宗惊得跳起,仓惶推开宁权,捂住胸腹站在床侧,惶恐不已。

    宁权狼狈滚落在地。

    面容朝下,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就有一小滩污血渗出。

    神宗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外间留守的留仁听得动静,匆忙冲进来扶住皇帝。

    见到这场景,也是后怕不已。

    神宗难得没有动怒,不发一言转身就走。

    在他即将迈出寝宫大门时,耳畔传来一道细微的讽笑。

    “二哥……你必将……咳咳……死于贪婪。”

    必将死于贪婪吗?

    他缓缓抚摸着遗诏上熟悉的字体,心中不由冷笑。

    说起贪婪,高宗不贪婪吗?

    若是不贪,缘何危机时能心安理得叫他力挽狂澜,最终却叫宁霖坐享其成?

    ……

    “陛下……高大人求见。”

    大太监留仁忐忑的通禀将神宗思绪从那个沉痛的午后唤回。

    泰王死后,他愈发阴晴不定,留仁的活计也愈发难做起来。

    果然,他话音未落,神宗阴鸷的眼光就扫射过来,如淬毒利箭,几乎叫他站立不稳。

    “朕没有说过不要叫人打扰吗?”

    他服侍神宗数年,自然熟悉他眸中隐晦的嗜杀欲念。

    留仁腿肚子一软登时跪下。

    “是奴婢的错,奴婢这就去领罚。”

    他重重磕头,颅骨与青砖抨击的钝响回荡在大殿。

    唯有青黑反光的石板,印出一双惊怖怨怼的眼,显得尤为可怖。

    神宗无知无觉,冷呵一声,“滚!”

    眼见留仁麻利地退出内室,他又追了一句,“传他进来。”

    留仁面色扭曲一瞬,又立马如常,嘴上殷勤应道,“是。”

    高勤进到御书房,一股说不上来的不适令他脚步一顿。

    他谨慎地观察,发现那股不适感正是源于坐上那位。

    他便再不敢深究。

    这次他来,是几件事不得不神宗亲自裁定。

    一是柳巍如何处置,即便三司定下凌迟,陛下也御口亲批,但他拿不准那句“依律”究竟怎么个依法。

    换言之……

    高勤擦了把额头冷汗,他着实拿不准,柳巍口中最后那个名字,皇帝到底在意不在意。

    一笔长横,那说道可多了。

    二来柳巍供述的另两位“顾命”如何处置,也是个棘手问题。

    顾命之一的方徵音,简直要呕死在天牢。

    见着他狂倒苦水,侄子才洗白,他又再背一口黑锅,简直是流年不利、犯了太岁。

    高勤也无可奈何。

    除非找到真正的顾命,否则他这脏水恐怕难以洗净。

    再有,就是秦昀。

    挂印辞官后,这位早已不知所踪,是否要举国悬赏,也要但听圣裁。

    最后,就是春闱之事。

    主考无了,临时救场的新主考只交一张新榜了事。

    可怜他一个考务,赶鸭子上架操心起接下来的放榜和殿试事宜。

    “柳巍死决,朕准了。”

    神宗一一听完,按住了想拿镇纸砸人的暴戾。

    他寒着脸,“方徵音那老货,叫他在牢里呆些日子自省,户部暂令谢昭代为主事。”

    “至于秦昀,此时遁走必有内情,着锦衣卫暗中寻访,务必活着缉拿。

    至于会试黄榜,便与柳巍案一并昭告,殿试另迁苏训为礼部尚书,一力筹备。”

    一一吩咐完,他的刑部尚书并不告退。

    “陛下,还有一事。”

    高勤迟疑片刻,犹豫着开口,“柳巍在死牢一直血书,要再见陛下一面。”

    “他说,他说……不见陛下会后悔的。”

    高勤边说,边拿袖子擦着冷汗,“他问……问陛下近日有没有察觉胸腹憋闷,内府隐隐作痛……”

    神宗手中镇纸,终是按捺不住,砸向了他最信赖的臣子。

    高尚书捂着脑袋,顾不上昏沉的视野,匆忙转身向外,大喊着“召御医……快召御医……”

    实在是神宗毫无征兆,喷出一大口黑血来。

    那直挺挺歪在龙椅上的模样,过于惊悚。

    他这一晕,罢朝的时日,自然又往后延了几日。

    谢首辅的公务,也愈发繁重起来。

    春日来临,气候回暖。

    朝廷不仅要依时令安排诸地春耕播种事宜,更要早早部署饥荒应对。

    红薯虽下地,却远不到高枕无忧的时候。

    上个年成,灾害连连,收成只有寻常年份的三分之一。

    除去留种的粮食,春上不少地方已经捉襟见肘。

    何况国库还承担着巨额军备开销。

    陈愈投靠北元,等同于向敌人公布了大宁布防、兵力和所有薄弱点。

    加上冬日暴雪天多,大宁将士又无法在茫茫雪海锁定敌人位置。

    这就造成了大宁一边倒的被动挨打局面。

    鞑靼势如破竹,苏家军勉力抵抗,双方在长城以外已经交锋数回,大宁次次落於下风。

    神宗打定注意,要以苏家军为饵诱敌深入,再秘密令谢时挥师西进黄雀在后。

    战线一旦拉长,军资需求也跟着翻倍。

    不止户部焦头烂额,兵部、工部也片刻不得闲。

    方徵音此时蹲号子,焉知是福非祸。

    春耕和筹钱两件苦差事,全都落到谢昭手上。

    以至于谢大人日日宿在衙门,忙得根本顾不上不着家的新夫人。

    新夫人也无情,从不会与他送些姜汤饭食,嘘寒问暖。

    三更夜,内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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