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玉春台: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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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杀了一个人这样的事情,能掀得过去吗?

    贺宴舟看起来稳如泰山,实际上已经快要想疯了,他会去皇上跟前跪三天三夜,也要把这件事情掀过去。

    “那人是谁?”

    裴清寂盯着他笑,忽然不想说了,他将手横叉在胸前,道:“贺御史,在宫内当值的女官杀了人,归不归你管啊,应该安个什么罪名上去啊,铁面无私、光明磊落的贺大人,不会想要包庇她吧。”

    贺宴舟不欲再与他说下去,裴清寂的底牌应该也就是这了,他心里以下定决心,这件事情他能帮相宜掀过去,不就是用权势压人吗,大不了他去找朱遇清取取经。

    贺宴舟从座位上站起来,掀袍就要离去。

    裴清寂却突然道:“那人是彩云公主。”

    “你说什么?”

    “我说,被秦相宜亲手埋在昌萝山下的人,是当今圣上的大公主,彩云公主。”

    裴清寂站起身,立在他身后,在他耳后幽幽说道:“贺大人,现在知道怕了吗?只要我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皇上会要了她的命的,你贺家再有权势也没用。”

    贺宴舟忽然转过身,眼眸里凶相毕露,是任何人都未曾见过的贺宴舟,他凑在裴清寂耳边,用极小的声音道:“我贺家正发愁要不要换个皇帝呢,裴清寂,多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我会让你知道我贺家的权势。”

    说完,贺宴舟将官袍一甩,大步迈了出去。

    关于景历帝的罪状,贺家随随便便就能立出一大堆来,但换朝不是一件低风险的事情,而无论君主是谁,背叛君主都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这个风险不是指的对贺家的风险,而是对整个江山的风险。

    皇帝本身大多数时候只代表着一个意向,并不重要。

    景历帝登基十五年以来,贺家还算兜得住底。

    离开了裴清寂所在的茶楼,贺宴舟心开始砰砰直跳起来。

    彩云公主失踪一年,现在算起来,正好是相宜与裴清寂和离的时候,那么一切都对得上。

    贺宴舟按下阵阵心慌,顶着午后的太阳,腿阵阵发软,相宜啊相宜,你到底是如何从裴府脱身出来的。

    在回宫之前,他牵了匹马快速奔向昌萝山,他也弄不清楚心里的想法,实在是太乱了。

    按照他本来的计划,他此时应当向皇上提议辞行了,现如今他却走不了了。

    他不能眼睁睁将相宜留在京里。

    来到昌萝山下,这里丛林遍布、漫山遍野的,他无从寻找。

    白冥冥的阳光将这里的一切照得刺眼,贺宴舟伸手挡着光,另一只手拨开杂草,当真开始找寻起来。

    他的思绪十分复杂,绞在一块儿像一团乱麻。

    彩云的音容笑貌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那是个极明媚的小姑娘,说起当时她离开皇宫的原因,虽说不能确定,但贺宴舟隐约知道,是因为皇上想要将她嫁给自己,彩云不愿意才跑的。

    皇上的原话是:“朕看这京城里没有比贺卿更好的男儿了,朕最爱彩云,当然要给彩云找最好的男子相配。”

    贺家怕再出现类似的事情,赶着筹备给贺宴舟挑一个家世普通的媳妇。

    他与彩云关系还可以,在皇宫里常碰面,跟皇上不同,彩云是个很开朗善良的小姑娘。

    贺宴舟一边拨开杂草,一边回想着。

    宫里无人敢说,已经失踪一年的彩云极有可能是死了,他今日乍然得知这个消息,心里说不难受是假的。

    他一边叹着气,一边找寻着每一个凸起的小山包,相宜她力气小,身子也弱,那么细的一根手腕,扛着锄头必然挖不出多么深的坑,很可能只是赶着黑夜随意将人埋在了某个隐秘的角落,才至今没有被人发现。

    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相宜挥舞着锄头一下一下,将彩云埋进地底的模样。

    贺宴舟出现了亦正亦邪的一面,他一边悼念着彩云,一边想着要如何将这件事情彻底掩过去。

    就算是裴清寂要说,也要讲证据,怕只怕皇上怒火攻心之下,不讲证据直接要将人处死。

    待他找到彩云后,会将她重新挪一个安全的地方。

    可找了一下午也无果,贺宴舟站直身子,在冬日眼光的烘烤下,竟顺着额头流下了一滴一滴的汗。

    他看了看日头,该回宫了,要去接相宜下值,晚上再来挖吧。

    他掏出手帕擦了擦汗,驾着马又回了皇宫,手指间一直在发颤。

    秦相宜正在给自己的凶器簪子嵌宝石,司珍房内是一片岁月静好,千松拿着灯烛替她照亮一些细节处。

    “姑娘,贺大人来了。”

    千松举着灯烛小声说道,秦相宜抬眸往窗外看了一眼,还是那道紫色身影,背对着站在窗外,就那么静静等着。

    她看着他宽阔的肩背出了会儿神,又柔柔笑着回到了眼前的工作中。

    萧司珍走到她身后,知道她在做什么。

    “相宜,你想好了?准备什么时候走。”

    秦相宜看了眼窗外,笑着道:“尽量多陪他一阵吧,待到我实在待不下去的时候,你也知道的,我母亲打算将我嫁人了,秦家我是待不下去了。”

    萧司珍抿了抿嘴唇,拍着她的肩道:“有任何需要的,随时找我。”

    秦相宜埋头又静静做了一会儿,将簪子别在头上,司珍房的人逐渐散去,她走到贺宴舟身后。

    “宴舟。”

    她的声音柔婉,她的面目温和。

    贺宴舟转身静静看着她,道了声:“姑姑,走吧。”

    前后无人,秦相宜主动拉起他的手,在他手心里挠了挠,贺宴舟垂头朝她笑了笑,握紧了她的手。

    贺宴舟是观察力顶尖的人,秦相宜也是。

    “宴舟,你的衣摆上怎么有泥,你去哪儿了?”

    贺宴舟道:“哦,是陪皇上逛御花园的时候沾上的。”

    秦相宜摇了摇头,将手抽出来:“不对,就算是下雨天,你的衣摆也不会沾上泥,更何况只是逛御花园而已,宴舟,你骗我。”

    能让贺宴舟顾不得衣服沾上泥的事儿,一定不轻。

    贺宴舟垂头无奈地看她:“相宜,你没有秘密吗?”

    秦相宜愣了愣,她有秘密啊,横亘在她身体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就是她的秘密,但她将衣领束得又紧又高,将这个秘密牢牢埋在衣领之下。

    贺宴舟看到了她眼里的躲闪,心脏抽着疼,他希望她能直接告诉他她所有的秘密,而他会一一帮她摆平,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秦相宜垂着头,自己也有秘密在身,那便不好再对贺宴舟刨根问底了。

    她会错了贺宴舟的意,贺宴舟也会错了她的意。

    既然他不愿说,那便不问了吧。

    贺宴舟有些失落,胸腔里空落落的,看着她移开视线,接着往前走,心里实在是揪着疼。

    “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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