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陛下何故水仙?: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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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为他写回信之际,那边亲卫却上来请见,说是上回他下令彻查的关于客卿为何能脱出一事有了结果。

    今日关于他的事宜还真是凑到了一堆,秦政暂时放了笔,之后让人进来。

    那亲卫一进来,秦政就见他身后带来了一个有些面熟的侍从。

    看服侍,应当是咸阳宫中的宫卫。

    秦政首先问:“何人?”

    亲卫则与他道:“回大王,是上回差使宫人将玉龙递去客卿宫中之人。”

    秦政听此,又将视线盯去了此人身上。

    嬴政是如何传递的玉龙他已然知晓,如今他想知道的,是此人的身份,以及嬴政到底是何时埋下的这枚棋子。

    这人他并不熟识,但这样看着,总会生出一些他在何处见过的错觉。

    但能在他身边出现且能被他记住的,又绝不是这种普通宫卫。

    缓缓地,他生出一个猜测。

    这个猜测起的同时,方才心中所有的疑问,似乎都要得到解答。

    他暂且按住对于这个猜测的不可置信,紧盯着此人,问道:“你姓什么?”

    面对他,这人倒也不敢有太多违逆,如实道:“张。”

    果然是。

    秦政又问:“你可有胞亲同在宫中当差?”

    此人再度点头。

    听完此话,秦政惊到极致,却是换得一声哼笑:“好啊。”

    怪不得嬴政从前一直不肯与他言道。

    这近十年的棋子,嬴政只消承认,就等于证明他初始遇他的几年,对他根本就是算计居多。

    记忆拉回九年前。

    那时他初登太子位,立马就想到要将他从宫城守卫处划来自己身旁,而当时为掩人耳目,他还选了嬴政常与他提到的二人。

    正是一对姓张的兄弟。

    第126章 国丧

    秦政知晓他诸多算计早已布下, 可也从未想过,会是这样早。

    早到在他全然未有意识到的时候就有,早到当时面对一片真心时, 他有的首先是利用这份真心去算计他的心思。

    些许难过之余,秦政又生起了这确是他会行出的事的念头。

    秦政对自己的这个想法很是无奈,只可惜如今郁闷, 又无处去找人言道。

    估计嬴政也是这样想,想着利用这次离开时揭开这个事实。

    而真相揭开之际他在外,也不必费心思去解释其中原因。

    反正不管怎样, 届时他还是会原谅他。

    他一向精于算计,就算如今被他打动,但秦政并不能保证他不会这样想。

    秦政对于这个事实沉默了半响,良久, 才终于打算不再将注意力放去他一人身上。

    此次秦政也并不打算给嬴政回信,且看他究竟是要何时才能想得起来再次给他寄信。

    想到此, 他就要将这个为嬴政送信的人差遣回去。

    此人却一时未走, 秦政再度看过来的一刻,他道:“禀大王, 客卿在走前亦留了信。”

    秦政觉得有些意外, 问他道:“何信?”

    听他一一道来,秦政得知是那时两人小池旁一谈后,嬴政找机会给他留的信。

    秦政斜了他一眼, 问道:“与他欺瞒我一事相关?”

    得到确信的回答后,秦政又让此人说了具体。

    哪想嬴政这封信还送得颇为别致,居然不在此人手中, 还不告知他具体在何处,只给了些只言片语, 语意间分明是要他自己去寻。

    秦政当下未有时间,直至第二日,他特地起了早,根据他留的话,去寻了这封信。

    说是沿着他先前居所的花草一路过去,信就在其间。

    这个说法,秦政不免思及那时他总会摆弄花草。

    他写下信时早在被禁锢此地之前,那么此后一直关注着这些花草,难不成他是在那期间才琢磨如何留下这封信?

    秦政越是想越是好奇,沿着这一路花草找寻。

    一把短剑被他握在手中,时不时上前挑开挡住视线的绿意。

    此时已然少有了花,清香的叶裹挟着初晨的水汽扑来他的面上,几经转目间,他的视线被一条微微下垂的枝条吸引过去。

    掩盖在一片绿意中,好似是被什么牵引着,枝条向下垂落着。

    这枝条长得颇高,但以他二人的身量,却能够轻易探到。

    秦政心下一动,短剑挑开眼前绿丛,果然,就见面前是一条坠着东西的枝条。

    顺其下看,就见末端是层层包裹着的绢帛。

    秦政将它拆下来,稍显了臃肿的物事拿到手中,其外层染了些水汽,层层打开,放在最里边的、写着字的绢帛,却是丝毫未损。

    将其缓缓展开来,就见其上字句写了许多。

    其先就是对他的称呼。

    小/秦王。

    秦政对于他花费的这一番心思很是受用,正想拿着绢帛打开,却在见下句时忽而停下。

    ——秋风凉,莫要在屋外久站。

    像是他当真在面前,秦政弯了眉眼,一如往常地,先不想听他的话。

    不过随即又反应过来,他如今可不在身旁,没有人会来对他的任性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架势,之后再将他拉回屋内。

    秦政方起的笑意稍稍回落了些,踱步回屋,踩去屋中温软的毯子,这才继续往下读。

    ——若见此信,你怕是已然知晓当年。

    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秦政拿着绢帛坐去了床榻边缘,在心中默默回着他的每一句话。

    ——或许还在想,我怕是故意如此,顾自远走,留你一人多想。

    秦政一番心思被他捏了个准,一时挑了眉头,继续往下读。

    ——其实不然,我心亦不安。

    不安在何处,他却未有详细言道。

    秦政却猜得到。

    嬴政怕他会因此对他生出嫌隙。

    毕竟这个担心在过往许多年都存在着,他思虑太深,深到每一种可能都会考虑,会生出这种想法也是当然。

    ——我之所行,其中原由你我皆知,无需再言。

    他们之间,也确实不必解释。

    不但不必解释,从前他做的许多,好与坏在秦政看来已然相抵,其实只消他想,也不必去偿还。

    毕竟如今的他也不会用什么方式去报复回来。

    可嬴政对于他或许会有的脾气依旧有应对方式。

    ——其中亏欠,来日方长。

    又是这样简洁得不能再过的表达。

    不过,这话好似是在将以后都许给他。

    秦政看了个开心,丛床榻上起身,在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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