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引: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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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动,于礼法不合,也容易引来非议。

    想到这儿,清蕴道:“明天把府里女使召过来,我再挑几个守在院子里,免得你一人忙不过来。”

    白芷应是。

    从府里另选了三人负责月舍的洒扫、看院等事务后,清蕴又开始了深居简出。

    旁人为夫守孝基本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既不能打扮,也无法出门游玩,有些还要受家中长辈、妯娌的管制、挤兑,三年时光说起来很难捱。

    清蕴日子颇为充实。

    她由大长公主领进了织经堂,每隔五天就去同众女编书。半月去一次店铺查看,偶尔也由彭掌柜把账本送到国公府。

    府中中馈由她和几位管家共同执掌,摆宴、会客等事务却不用操心,只有涉及大批钱财才要过目。

    长辈那儿,太夫人依旧是隔三日请一次安,齐国公免了她的请安,大长公主则一月会接她去府里用几次饭。

    无事时,她只需要待在月舍看书、练字。

    长辈关怀,下人敬重,还无需外出同人交际,这样的生活,与清蕴最初设想的相差无几。

    但因土司叛乱一事,她深居内院也能隐隐感到外面的风雨气息,总觉得这样的安稳不会持续太久。

    **

    任隆领兵平乱后近两个月,朝廷再次收到战报,称任隆在攻寨时中了赵良计谋,大军被石洪淹没,折损两万兵马。

    任隆自己领了五万骑兵,到广西后和其他大军会合,总辖兵十万。在此之前,他和土司势力大小交战十来回,都是各有损伤,这次大败却直接损失了两成兵力,使朝廷颜面尽失。

    齐国公勒令阖府上下不得议论此事,清蕴即便知道消息,也不清楚外界看法,因此趁去店铺的机会,到自家茶楼小坐。

    她没要雅间,坐在三楼临窗位置,戴着帷帽听评书,也听茶客闲谈。

    说书台正讲到《定军山》选段。

    “要说这黄汉升刀劈夏侯渊——”醒木拍在案上惊起尘埃,“靠的是明主知人善任!”

    说着,蘸茶汤在桌面写下“知人善任”四字。

    突然有着青布袍的老儒生笑了下,“你们看这‘任’字,人旁加王,本该是擎天架海的人物,偏生这‘人’字捺脚虚浮,‘王’字横画歪斜,简直是朽木蛀空。”

    “仁兄是读书人,看个字也有门道,我倒觉得这字能让人看懂就行。”生怕老书生明着说出不敬之言,商贾打扮的中年男子摸了摸翡翠扳指打圆场,接着提起生意场上的事,“前日蜀中来的绸缎,素日十船运九船达,如今三船就要折两船,听说柳州米价还翻了这个数。”

    他比出三根手指,摇摇头,“现在生意不好做啊,年底了,竟不知要如何清账。”

    这话引起共鸣,众人听评书之余,就围绕绸缎、药材等物的价钱聊起来。

    清蕴边听边喝茶,等这壶素白芽饮尽,就起身离开。

    她身边除去白芷,暗中还跟了四个护卫,不着痕迹地隔在她和人群之间。

    除夕将至,不管广西、贵州等地是否打了败仗,暂时还影响不了京城的百姓喜气洋洋过年。天子脚下有重兵把守,战乱离他们似乎总有段距离。

    越过人群,即将上马车之际,她隐约听到有人唤自己,回头一看,还真是熟人。

    柳晚兴冲冲走来,“当真是你。”

    清蕴看向她身后的王宗赫,“三哥,三嫂。”

    说罢,抬起帷帽两侧轻纱,露出面容。

    柳晚微怔。

    分明是素服荆钗的装扮,鸦青鬓角仅簪着朵白绢山茶,偏叫人想起月窟仙人缝缟袂的典故。

    深居多时,她整个人仿佛又“静”了些,仿若空谷幽兰,怡然独立。上天也格外钟爱她,脂粉未施而不减清丽,身姿纤薄却更显风骨。

    望着那截皓腕重新笼回衣袖,柳晚忽然觉得满街年节红绸都成了俗物。如斯美人偏被锁在深宅,像是把一捧新雪藏在暖阁,任谁见了都要生出暴殄天物的怜惜。

    “今天怎么得空出门?”

    清蕴微微一笑,“有事需出门来办,你们是一起来置办年货?”

    柳晚摇头,根本不想和王宗赫扯上干系,“他去官署办差,我出门买东西,本来要分开行事,他母亲非让我们一起。”

    他母亲?这称谓可以说是十分生疏。清蕴余光注意王宗赫,见他面色依旧,显然习惯了。

    才成婚几个月,夫妻之间如此冷淡吗?

    柳晚不在清蕴面前掩饰,是因清蕴偶遇过她与尤衡相会,性情也颇合她意,便没打算在清蕴面前装郎情妾意的模样。

    反正两人的夫妻也做不了多久,她更想让清蕴把自己当朋友,而非表嫂。

    柳晚想和清蕴叙旧,转头道:“马车你用罢,待会儿我另外叫一辆车,或走回去都行。”

    王宗赫摇头,“出门前母亲列了单子,让我帮忙置办。”

    “直接给我吧,我来买。”

    王宗赫:“她是口头交待,且有些东西无法说清,看到了才知。”

    柳晚:“……”

    他这么说了,柳晚总不能把人赶走,干脆把人当做护卫,买了东西就往他手上堆。

    清蕴则和柳晚在前方慢走,轻声聊天。

    柳晚是柳阁老孙女,受其教导,对时局自有看法,察觉清蕴感兴趣,瞥了眼三步外的王宗赫,压低声音,“任隆一败,朝堂主和的提议更多,但依陛下现在的性情,八成又会被否。恐怕三五年内,西南一带都会处于战乱,如果你有亲人在那边,可提醒他们迁居,如果有事务与那边有关,也要早做打算。”

    清蕴微惊,向她道谢。

    朝堂上的事,她看得确实不够深远清晰,还需多学。

    柳晚笑了下,“你三哥又升职了,知道的消息只会比我更多,可惜他归家后什么也不会和我说。”

    她道,王宗赫得到柳阁老举荐,还即将为已经五岁的大皇子开蒙。如无意外,在大皇子成人之前,他将一直任皇子之师。

    中宫未立,在仅有两位皇子的情况下,一般是年长的大皇子更有优势。假如未来大皇子入主东宫,王宗赫就是今后的帝师,前途不必多说。

    可见柳阁老为给他铺路,确实煞费苦心。

    清蕴顺着柳晚的视线往后看了眼王宗赫,正巧对上他的目光,两人对视,同时愣了下。

    实在是许久没见,各自都有变化,不如以往熟悉。

    王宗赫先反应过来,微微颔首,回了个眼神。

    单看气势,他确实已经带了隐隐的官威,即便身着常服,寻常百姓看了他也会多敬畏几分。

    清蕴弯弯眸。

    逛了两条街,东西置办得差不多,柳晚要请清蕴在外用饭,清蕴思索如何婉拒之际,耳畔传来马蹄声。

    是李审言。

    闹市不得纵马,他牵着马儿走到两人身前,先瞥了眼后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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