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悖论: 1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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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在身侧的手指微曲,指腹开始发痒。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抬起手,轻轻按一按两侧直角肩凸起的那块小骨头。

    柔软、脆弱的小骨头。

    很稚嫩很可爱的小东西。

    窗外秋雨渐止。

    朦胧的余光中,他竟觉得周予然全身上下,无一不可爱。

    意念初始,灵魂就像同时被两个人截获,分裂得龌龊又可笑。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无关紧要,黑灯瞎火,目不能视,没人会知道今晚在书房里发生的一切。

    除了——

    有些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

    要是被轻易发现,就无法好好收场。

    身体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拉开敏感的差距。

    周予然显然是对他退后的小半米感到不满。

    在他耳边哼哼唧唧,也不知道在咒骂什么,尾音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力,却听得人心里发痒。

    他好不容易克制地闭眼,叹息。

    “我胡说什么,我们清者自清。”

    周予然在黑暗里无声地翻了个白眼。

    清者自清,说来说去就是清者自清。

    我刚刚抱我的那两下,要是把叶兆言提溜到跟前,他可能都觉得脑袋上的那顶绿帽,都能把他压到土里。

    周予然想到那些似是而非的谣言,两人现在等同于坐实了一小半。

    心里恨恨,嘴上却满是惺惺作态的失落和懊悔,低声哼唧,愁苦地叹了口气:“可是我们否认不算,要别人也这么觉得才行呢。”

    谢洵之伸手按着的肩,将往外推的刹那,却又被不依不挠地抱住。

    “不是说好清者自清嘛,我看不见,在叔叔身上找一下依靠都不行吗?”

    理直气壮,他被反将一军,只能在黑暗中抿着唇线不说话。

    “小叔叔,刚刚起来那一下我不小心踢到了桌子脚,真的好疼的。”

    声音细细弱弱的,干净得不谙世事。

    短暂几秒的缄默后,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无奈低叹。

    “踢到了哪里?”

    周予然被扶着坐回到沙发上,很自然地就将微凉的脚趾踩在他的腿上。

    “右脚,大脚趾。”

    温热的掌心裹上柔软的脚趾时,即便视野晦暗,他脑中清晰浮现的,却是那天喂樱桃时,幼白如水洗葡萄一样的脚趾,干净白皙的脚背上,淡色的经脉好似暖玉上的石纹。

    适时将这种不合时宜的联想驱逐出脑海。

    他告诉自己。

    君子论心不论迹。

    他书房里都是实木家具,踢到难免会疼,他的关心,也不过只是比例行公事稍微亲密了一点。

    也不过就是一点点而已。

    谢洵之下意识想找手机开手电检查脚趾的情况,被周予然拦住了,有些悻悻地不乐意。

    “不要看,肿了肯定很难看。”

    要是发现又在撒谎,不知道他要怎么说。

    黑暗中,谢洵之捏了捏脚趾,饱满的指腹刮蹭柔软的脚趾时,带起皮肤上一阵酥酥麻麻的痒。

    “应该没肿。”

    即使黑暗中,也能感受到的脚小,长度堪堪只他手掌大。

    一边耐心揉,一边关切问。

    “还疼?”

    周予然悄悄坐起身,哼哼唧唧的同时,不忘小心翼翼地往他肩上靠。

    “叔叔揉揉就不疼了。”

    少女柔软的声音在耳边絮絮低语,乖弱如天真精魅。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拂上脸廓的气息,蝶翼般颤动的睫毛,轻轻扫过他下巴。

    微凉的鼻尖若有似无地压上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上,一触即离。

    下意识的僵硬,是身体的本能。

    “叔叔在担心什么?”

    周予然笑着往后退了退,轻轻笑,无辜且天真。

    “本来我们两个就是清清白白,我以前虽然犯过错,但我现在也知道,我妈妈就算泉下有知,肯定也不想要看到我误入歧途,让所有人为难。”

    “我是真的把我当叔叔,从今往后,也只想乖乖做我侄女,别的一概不会乱想,我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我们清者自清,毕竟,君子论迹不论心,对吧?”

    握在脚上的手,有短暂的僵滞。

    谢洵之并不正面搭理说的话,只是很平静地问,还疼不疼。

    见好就收,乖声说不疼。

    老宅的电路尚未维修好,黑暗中,谢洵之抽了桌上的湿纸巾擦手,听抱着膝盖有些懊悔地低叹。

    “以前可能对我是崇拜居多,但后来冷静下来想想,我们之间,还是现在这样的关系最好,对吧?”

    这段时间算是弄明白了,对谢洵之只能以退为进放糖衣炮弹,润物无声,徐徐图之。

    一跟他来硬的,他的雷达立刻就会逆反。

    落针可闻的书房里,回应的,是谢洵之平稳的呼吸声。

    “我当年真的是脑子让门夹了,才对我说那种话。”

    懊悔,痛定思痛,表示自己绝不再犯。

    微凉的湿巾一根一根擦过骨节分明的手指,却无法浇熄指腹残留的,身体的温度。

    除了他们两个人以外,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今夜在这件书房里发生了什么。

    所以鬼使神差,在这种静谧的、独处的、目不能视物的环境中,他的意识又像是被人一头摁进了梦靥里,他居然想再听一遍当年。

    任由试探着躺下来,将脑袋枕在他腿上。

    黑暗里,他能看到仰面望他的方向,乌玉似的眼睛亮晶晶的。

    但他很清楚地知道,此刻看不见他。

    修长的手指开始从的发顶游离,漫不经心地揉上的耳垂,饱满的指腹剐蹭在如凝玉般温热的皮肤上,突如其来的亲昵,短暂的麻痒让呼吸一滞。

    然后,听到他耐心地、不紧不慢地温声问——

    “蓓蓓,我指的是,哪些话?”

    他叫的小名,即便清心寡欲的嗓音,也似在诱哄,像拥有魔笛的旅人,仿佛终于忍不住,开始对村庄里唯一一个小孩,催动了魔咒。

    周予然愣了愣,眨了眨眼,反复确认了他的问题后,有一瞬间,连舌头都惊愕到打结。

    这个问题无异于让再次回忆被人当面拒绝的窘境。

    没人会想重温那个让彼此都难堪的晚上。

    于而言,是羞愧难当。

    同样,于他而言,是逾矩难禁。

    回国后,两人心照不宣,再没提过从前,所以谢洵之好端端的,为什么忽然又要重温当年?

    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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