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压枝: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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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求皇嗣,一边疑心皇嗣外戚,城府深密防着,真让人难想。

    果真还是公主事少,至少不会被夏明勤这般对待。

    浓黑下一阵衣袖悉窣声,李嬷嬷推她一只小瓷瓶。

    “以你现在状况还不宜取掉金针,这个拿去固一固身子,那时调养了五个月不能毁于一旦。这毒,我明日再寻着给你解,你今日再忍下苦。”

    “手给我,我再替你诊下。”

    许襄君循声收了药,并没把手递出去。

    淡淡说:“那毒不打紧,是我自己所服,今晨陛下说晚间要再来上宸宫,我便出门前用了碗汤。”

    “我不众目睽睽倒栽下去,还真要被陛下‘伤’了身子,届时我这金针可就取不下来了。身上有异物总是不舒服,我可不想背一辈子。”

    李嬷嬷惊讶她手上有毒:“是席姒带进来的?”

    皇城进出查的最严的就是药物、器械二物,这可不是好进的。

    许襄君点头,想到对面看不见动作。

    清嗓:“黎至教的吧,嬷嬷不懂这些。毒是润湿在布料上带进来的,黎至拿走衣裳炼出了点 ”

    李嬷嬷轻笑:“这么简单?皇门前视检房内搜身的那几位是懂药理的,这药也没你想的这么好进。”

    “娘娘当初入宫没被检搜过?她们单是从娘娘身边走过,便能知道你用的香是那几味、各有几钱。你觉得席姒能带进什么。若这药真是从皇门进入,老奴便去黎至跟前求教求教他是如何办到的。”

    许襄君听得惊神,指腹不由握紧,黎至又在作死。

    李嬷嬷凑近,嘶哑声音宛若柄刀剑。

    “老奴想弑君已久,是不敢吗,是没机会。御前行走那几位皆侍君十来载,没有一位是不识药理的。陛下便是一盏茶,也过了少说五道手。我便是能沾手,也做不了手脚。”

    “您如今要皇子有皇子,要调理身子也调理了身子,娘娘心愿皆成,现下可是该做我们约定之事?”

    话下犹如鬼魅悄然掐住她脖子。

    许襄君撑着下颚,转眸细思:“刺王杀驾那哪般容易,宫内用毒不成、用兵不成、难怪嬷嬷这么些年都得不了手。”

    御前不是一朝一夕能上前的,这将是场漫长的绞杀。

    “嬷嬷之前想我毒杀后嫁祸他人,这是不成的,这样直白我无法替自己开罪,且皇后与当今太子不喜我,我不能自陷死路。”

    她还有黎至要陪,断断不能让自己随意有险情。

    李嬷嬷冷声:“娘娘想要反悔?”

    字字寒冽,胁迫瞬尔架她颈上,丝毫商量余地都不给。

    许襄君摇头:“嬷嬷不能让襄君作刃后边陪着殉了吧,您也不能这般不将我的性命看轻。”

    她顿顿:“我思索了许久,有法子,只是怕要个三五载,或许更久,嬷嬷可等的?”

    李嬷嬷赫然握住她的手,报仇有望,有些激动的声线不稳,急促促一声:“你说!”

    “我能作的无非也是下毒,只要剂量浅便不会有人发现。加之日后 若太子辅佐不尽心,陛下一再操劳,三年五载自会积劳成疾。"

    "届时陛下殿中全是草药味,嬷嬷离得近 想如何下手便如何下手。”

    后半句便是画饼了。

    李嬷嬷懒得同她绕嘴,蹙眸:“娘娘一年能侍寝加起来也时日不多,怕是三年五载也不够。”

    许襄君想过这个:“故而我会再进些妹妹入宫,有她们帮着能再成快些。如何?”

    李嬷嬷眸光闪着,总觉得妥、又不妥。

    气息上下浮哽,来来回回整个胸腔都是疼的。

    许襄君反手按住她腕子,仔细一字字说:“嬷嬷不用想那般多,你只管给药,我只管下,三年五载我们见分晓。”

    “如何?”

    两句如何让她神思促进,胸腔震鸣:“这便是你说的救你性命?”李嬷嬷两唇一抖。

    许襄君脑子一片空白,却笃言:“是。还请嬷嬷救我。”

    黎至走在御前能帮夏明勤能顶多少罪?谗佞奸宦能做多久?

    新政成与不成,百官刀杀呈罪者是黎至。

    他心疼一同长大的康灯,便将这些断头之事顶给黎至。

    他日夏明勤则为贵族减奢消靡,控其敛财大福天下、门阀阻学子科考励成开新,在史书留下百年清名。

    可怜黎至骨血润了墨,书写了夸耀夏明勤的一字一句。

    她好不容易与黎至才走到这一步,夏明勤昨日又不让她好活,又沉溺与她又严防与她,既是作贱又是狠毒。

    种种算下来,夏明勤还是死了最安定。

    只有夏明勤驾崩,她与黎至才有新生。

    掌下一个失力,狠握了把李嬷嬷,像是求个回应。

    “好。老奴明日便给你送药。你,行事万分小心吧。”

    【📢作者有话说】

    谢谢阅读。

    第60章 好好好好

    ◎少监大人还是能尽兴的。◎

    “娘娘, 药。”白衡捧呈的时候绕开摇篮。

    许襄君从辰安小掌心抽手,接过后一口仰尽,白衡在她搁腕放下药碗瞬间, 朝她嘴里塞了颗蜜饯。

    “ ”许襄君吊眉瞧她一脸尽心,不忍拒绝, 温吞咽了。

    她其实不怕苦, 那话当初是讲给黎至听的,结果白衡倒记得这般牢。

    许襄君接过帕子擦拭唇角:“她们候了多久?”

    白衡:“诸位娘娘在殿上候了已有两刻, 陛下说您出了褥月,理当受她们觐见问安, 身子不好浅浅受个礼就行。诸位娘娘奉旨参拜, 是不敢随意离去的。”

    她缓下声,将剩下的意思收进语气、同时也敛进眸底。

    许襄君挑眉, 眸光紧促:“那梳妆吧。”

    白衡未说尽的话是:让后宫诸人候久了便是她不好, 日后诸位会有微词。

    她不怕微词, 但要人前敬着夏明勤旨意, 万叩他的恩荣。

    瞧许襄君苍白脸色, 白衡细声不忍:“梳妆时娘娘再歇会儿, 若强撑着出去身子怕是会留下病根,稍晚些该更难受了。”

    “奴婢一早遣人请了御医候在偏殿, 娘娘若有不适随时招来瞧瞧。”

    许襄君掌下握紧摇篮边沿, 眼下辰安睡靥安详。

    就连白衡都知道她强撑着出去会更不好, 还请御医以备万一,夏明勤知不知道呢。

    她垂眸敛神, 怕被白衡瞧见她压不住的不满心绪, 轻声:“无碍, 宫中就是这样的规矩。”

    原来宫中杀人于无形还能用这般手段, 许襄君徐徐吐出口浊息,紧抿唇角。

    今日受众妃觐见如同她‘褥月期间’隔窗听封,受一个多时辰寒一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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