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压枝: 80-90

您现在阅读的是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海棠压枝》 80-90(第8/20页)



    盛松:“太子在廷议结束时撞柱了,替自己叫冤屈,廷上张宰辅拦住了。”

    许襄君仰目,明明蔚蓝天际,眼中仿若无色,灰白无间。

    他怎么不冤,夏昭瑄对此事基本无知,只是一直被瞒报。

    那三家不知彼此情况,也不敢透露自己情况。不是今日廷议,太子和他们都不知道已犯了这般死罪,只当自己是募民兵、养马、敛财这等罪行。

    三桩合并起来有口难辨。

    即使如此,许襄君曳眉:“那陛下还让他下狱?岂不是给了他自戕可能。”

    盛松颜色巨变,大抵是未曾想过皇子也会如此结局,惊然压低声:“让人绑着日夜看护,说等罪录公布了便会流放。”

    许襄君惊愕,不敢置信看向盛松,确认问道:“流放?”

    黎至只是将他流放?不该促成赐死么。

    张宰辅那批以太子为首的人,若隐忍偷查出实情,太子是会被清冤的,这行的不妥。

    盛松敛声:“常侍说就是流放,若想细知,还请娘娘屈尊去问。”

    她一愣,那是他促成的便还有后手,他不会留有后患的。

    “知道了,那你们先回去。”

    盛松屈颈行退礼。

    许襄君让自己贴身的所有宫人都随他回去,自己一人往深宫走去。

    路本宽敞,只是这块宫人却越来越少。

    一道宫门前许襄君驻足,上头新挂的门锁被人打开。

    伸手推门,踏进庭院,院中枯叶尘土淤积,秋风卷扫落叶盘悬在她裙摆,除了几盆上好的菊花,院内萧瑟一片。

    不过十来日未曾打理,院中竟萧败成这样。

    再往前,殿前庭台竟然一尘不染,抬眸,一张‘却非殿’殿匾落满了灰。

    朝里望进去,一道清绝身姿束着襻膊,正拿着布在殿内擦拭、整理,许襄君立在殿外看了好一会儿,里头那人劳作不经意回头看见她时一怔。

    那人捏着手上布帕:“你怎么来了。”和声问许襄君。

    瞧许襄君站的远,她再启唇:“来了怎么不走近些。”

    顾元菱有意外,却不多。

    也不知她打扫这个殿多久,鬓角已然有背汗润湿的发丝黏贴在面颊上,眼下红扑扑热的潮红。

    “我从院中踏过尘,怕踩脏你刚清扫过的地方。”

    闻她如此细致,顾元菱一愣,倏然瞥了瞥嘴,心头漫出复杂情绪,不明喜乐悲痛。

    她踟蹰两步抿唇:“你是想来问我与丽妃娘娘的关系,以及她为什么非要害你的原因吧。”

    许襄君若然镇定瞧她。

    顾元菱走到殿上主座慢慢擦拭,遥看她:“你进来吧,脏了就脏了,一会儿我再打扫一遍。”

    “还多谢你将这处宫道的人清走,钥匙放在门前,不然我也进不来。”

    许襄君心里波澜不平,却又极其平静,她这样面对那日众所周知的顾元菱心绪实在难述。

    她想了想,脱了鞋踩上一尘不染的台阶,顾元菱见她这样入门又是一怔。

    过了许久,牵唇笑笑,边擦边扭头看她:“我是丽妃娘娘曾经钦定的儿媳,你可知晓?”

    许襄君从未听闻过丽妃有子嗣,甚至丽妃安静到宫内极少有她谈资。

    倒是宫里曾经有位长子,却不明原因夭折,夏明勤将名字撤下玉碟,下旨不许宫内谈及他。

    这是宫中二十多年的旧闻,她不是很清楚。

    久而不谈宫内也就没有这位皇子,一直以来的嫡长子便是夏昭瑄。

    那位不明夭折的皇子是丽妃的?今日倒知道了个新鲜。

    见她有些惊愕不明,顾元菱笑笑:“丽妃娘娘说,我第一次入宫是随我娘来参加夏昭瑄满月,我不到半岁,殿下才两岁,从我身边去给夏昭瑄敬物时被我拽住了衣带,怎么也不松手,那场宴会娘娘就抱了我全程。”

    “她说我爱笑,也逗得这位殿下喜欢,宴席直至散了我也不松手,最后丽妃娘娘用剪子剪了他衣带,临走时说我长大不若作了她儿媳。”

    “后来他不知怎么害了夏昭瑄,夏昭瑄几近病弱濒死,他被皇后直接杖死了,陛下也将他下了玉碟。”

    顾元菱看她,脸上清淡无任何颜色:“那位殿下杖死的时候刚两岁半,我才足一岁,刚会说话,我娘说我会喊他的名字,丽妃娘娘知晓后赏了我好多物件。”

    “不过这些我都不记得。”

    许襄君愣怔,皇长子,两岁半,犯了什么皇后会将他活活杖死,夏明勤亲自将长子下了皇家玉碟?

    “倘若这天下还有什么同那位殿下尚有一丝牵挂,便是我这个连他名姓也不知道的人。”

    “丽妃怕牵累我,从未宣我入宫。直到你 丽妃娘娘才见到我,我才得知这道渊源。”

    顾元菱眼中神色也颇复杂。

    “她恨你,只因你将我年华大好扭送到陛下身边,她害你杀你都是因为我。”

    “你本早该被她再三设计直至丢掉性命,直到你怀孕锁在宫内进出有人看守,她不好动手才暂且作罢。后来你生下的是皇子,她才设了此计要杀母留子,并一道送皇后与夏昭瑄下去陪她那位皇子。”

    顾元菱思忖番,轻浅淡说:“你如果没有黎至,这次未必能出平安渡过。”

    “她的计谋没多高深,却胜在环环周密,你若真在上宸宫内出不了殿,只会被她耗死在殿内。”

    确实如此。

    许襄君听完杀她因由,一时不知如何,叹然:“有些荒唐,又合理。”

    顾元菱擦好,这柄镶玉枝的椅子温润润的色泽厚质好看,可她已经想起不丽妃长什么模样。

    “她在宫内从不与我接触,是想在皇后面前护我,也不想让你知道与我有干系。”

    “这样原因害人是挺荒唐。”

    许襄君仰头看她,她一身素色清丽:“你确实讨人喜欢,自小就是,丽妃选你眼光挺好,只是可惜那位殿下命苦。”

    顾元菱垂目,摸了把椅子:“娘娘也说我可惜,不过她是可惜我镖梅之龄被你戕害入宫,而不是可惜我未配成她儿子。”

    她将布帕放进小木桶中,坐在这张椅子前面的台阶上。

    “皇后薨逝,绪王不日立储,相对比起来,你的处境要好些,此事当贺。”

    在所有人眼中,绪王登基都比太子登基,她境遇都会好些。

    许襄君对此抿笑:“皇后刚逝、太子刚被废,你竟然祝贺我。要是门外有人,一准进来将我们拿了。”

    她拨开衣裙并坐到顾元菱身边:“丽妃娘娘当真了不起,能把我与黎至逼到此景,甚是厉害,差点就不敌了。”

    这俗气的夸说,顾元菱噗嗤笑了声:“黎至捉了丽妃身边贴身婢女那刻,这道局就破了。”

    她突然转向脸:“你知道黎至在制狱怎么刑讯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女巫文学,nw8.cc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