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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咋办?我爹是奸臣!》 25-30(第10/13页)
“应该只是旁支。”黄忠道:“而且她死过一个丈夫,才嫁到陈家巷来做续弦的。”
宋师爷在旁边叹气:“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蒋丞是锦衣卫指挥使,先帝最宠信的臣子,临终前还在叮嘱当今圣上要加以善待。蒋家是江南首户,即便是旁支也不能轻易招惹,会变得不幸……这件案子被府里、省里仓促定案,看来是蒋家打了招呼。
孙知县却冷笑道:“一个旁支而已,本官就不信,这蒋家还大得过王法?”
宋师爷只剩叹气:“大人,您别什么都听那陈彦章的,您只是区区一个知县,不是包龙图在世。”
“包龙图?”孙知县突然朗声笑了,笑的宋先生头皮发麻:“先生,您真是本官的智多星啊!”
宋师爷简直想抽自己,死嘴,又乱说话给东家提供灵感了。
……
天刚蒙蒙亮时,沉睡着的陈家巷被又重又疾的敲门声惊醒。
四邻披衣出门来看,只见官差不太客气地闯进陈二爷家中,传召蒋氏、陈平业、陈平德及内宅一众丫鬟仆妇去县衙过堂问话。
陈二爷阻拦道:“恐怕对内眷声誉有损,可否由我代拙荆前去……”
刘捕头态度强硬:“这是牌票,三传不至可以直接拿人,自己掂量着办。”
衙差们离开后,北陈家的人依旧闭门不出,只是背后像没头苍蝇似的找人给孙知县施压。
谁知孙知县顶住了所有压力,传唤三次不至,衙差竟真的直接上门锁人。
陈平德狼哭鬼嚎:“娘!娘!救我!”
那叫声都传到巷南去了,平安正坐在门槛上跟隔壁二叔婆聊八卦,听到惨叫声,探头探脑地问:“还没过年呢,谁家先杀上猪啦?”
蒋氏自顾不暇,她也被锁着,只是有恃无恐地叫嚣:“无凭无据竟敢拘押良民,等着瞧,我让你们县尊吃不了兜着走。”
衙差离开后,陈二爷急的团团乱转:“定是黄忠在里头供出了什么?”
“你们怎么搞得,让黄忠被抓住?”
“这不是想着让他出城去避避风头吗,谁想到南陈家派了人守在巷子口。”陈二爷道:“三弟,咱俩家彻底撕破脸了?”
“事到如今,撕不撕破脸还要紧吗?”陈三爷问他:“你事先真不知情?”
“真不知道,那日河里挖出孟婉的尸骨,你二嫂才不得已告诉了我,我知道后第一时间就对你说了。”
又怕陈三爷不信,补充道:“我要是知道,怎可能大张旗鼓给平业办洗尘宴,现在想想,恨不得抽死自己。”
“我也恨不得抽死你。”陈三爷咬牙道。
陈二爷擦了擦脸上的汗:“三弟啊,三弟,我一把岁数就这两个儿子,你可不能不管他们!”
陈三爷呼出一口浊气,强自镇定道:“事已至此,只能丢卒保车了。去蒋家找你的舅兄通气,再打点衙中小吏,给平业带几句话,让他千万咬死,只说是夫妻之间的口角引发,莫要牵扯平德。去请盛安县最好的讼师,争取给平业留条命。”
陈二爷立刻照办,先去蒋家,再去县衙,再去请讼师。
盛安县最有名望的讼师听说是这个案子,直摇头:“我是讼师又不是法师,对面可是解元公,满城都在等他为孟氏翻案,谁敢触这个霉头?”
最终还是蒋家从外地请来一位姓冯的名讼,为自家妹妹和外甥辩护。
……
陈平德自小养尊处优,被关在阴暗潮湿的县衙大牢里百般不适,直到后半晌精疲力尽,才慢慢睡着。谁知虫鼠啃他的脚趾,把他惊醒了!
他睡眼惺忪的将身上的夹袄裹紧,抱着膝头颤抖,忽然感觉牢门外有个红色的人影飘了过去。
一定是产生幻觉了,他想叫牢头大哥给他一碗热水,再把便桶拿出去倒掉,可他毕竟不敢,做了好一番天人交战,再抬头时,又有一个红色人影飘了回去。
陈平德揉揉眼睛,心想自己一定是看错了,牢里怎么会有人穿着如此鲜亮的红色。正打算起身喝一口凉水解渴,昏暗的光影之下竟站着个人。
穿着殷红的嫁衣,披着重绣的红盖头,直挺挺地站在自己面前。
第29章 第 29 章 三观跟着五官跑是吧?……
“啊——啊——”陈平德跌坐在地, 迅速向后退去,可他几乎喊破了嗓子,都没人理会。
那新娘迈着轻盈的步子, 缓缓朝他走来,她的手指像葱白一样没有一丝血色,尖锐指甲上的丹蔻却红的像血,仿佛随时可以插进他的喉咙。
“嫂嫂, 嫂嫂!放过我,放过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是我大哥!可我大哥是失手误杀了你,他不是有意的!我们都不是有意的!”
或许是陈平德声音够大, 招来两个新的面孔,一黑一白带着高帽,一个凶神恶煞, 一个吐着长舌, 手执手铐脚镣, 走起路来叮叮咣咣作响, 再定睛一看, 牢门外还坐着个黑衣判官。
只听那白无常道:“陈平德, 念你尚且年幼, 留你在阳间受审, 可你若说谎骗人, 巧言诡辩,立刻拿你下拔舌地狱,用铁钳夹住你的舌头, 慢慢的拉长……”
陈平德捂住嘴,两腿抖得像筛糠似的,接着便尿湿了裤子。
“还不从实招来!”凶悍的黑无常喝道。
陈平德陡然一个机灵,瑟缩道:“我只是趁人不备摸了嫂嫂一下……几下,她比我房里的丫鬟要美得多……”
“还有呢?说!”黑无常又是一声断喝。
“还有,还有……嫂嫂那日洗澡,我撕开窗纸看了一眼,就一眼,被嫂嫂发现了,大发雷霆,同我大哥吵了一架,被我大哥给杀了。”
“禽兽。”黑无常道。
白无常从判官的案头拿起笔录:“在供状上画押。”
陈平德犹豫了一下,那青面獠牙的黑无常便逼近了他。
“我签……我签!”
……
在平江省的官员们看来,孙知县已经疯了,他居然真的敢贴出布告开堂公审,知府求情无用,道台施压不理,铁了心要挑战蒋家的权势,推翻省里定罪的铁案,浑似一颗炒不熟嚼不烂的铜豌豆,正的发邪。
孙知县也觉得自己挺疯的,他把戏台子搭起来,陈琰却不见了,留他一个人在台上唱念做打。
直到公审的前一日,陈琰才在县衙露面,仍是步伐沉稳,从容不迫的样子。
孙知县却像一颗一点就炸的炮仗,离真疯也不远了:“彦章,你总算回来了,我派人去家里找你,他们说你去了省城?”
陈琰道:“我去省城拜访一位前辈,请他来县衙旁听疑案。”
孙知县道:“你可真有闲情。”
宋师爷听出了其中的端倪:“请问多大的官职,可需在堂中设坐?”
陈琰笑道:“不必,此人随性惯了,不必以虚礼相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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