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祚雪: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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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没想到你还挺讲究的。”

    提到这个司珹就一脸不堪回首。

    他老师没到村里前他每天把自己玩成泥娃娃也不会挨骂挨打,等他老师到了村里……光是改掉他各种坏习惯就花了整整一年。

    只不过一旦习惯保持自己身上干干净净且香喷喷以后,偶尔脏了臭了还真是浑身难受。

    司珹唉声叹气:“都是我老师教得好。像您这样的,遇到老师那是得一天挨三顿打的!”

    郗直讲:“……”

    司珹继续危言耸听:“还会长虱子!您知道吗?等你睡着了,虱子会在你身上爬来爬去,要是你喜欢张着嘴睡觉的话它还会望你你嘴里钻。哎,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怪瘆人的……”

    “滚!”

    “好嘞,这就滚。”

    司珹乐滋滋地往回跑,与邹迎说起郗直讲明儿要给大伙讲课的事。

    邹迎他们听后没抱多大希望。

    郗直讲在老生那边的名声实在不怎么样,听说这人就是待在国子监混日子的。

    自第二日起,郗直讲还真开始给他们讲课了。他这人平时看着没精打采,一讲起课来却当真是旁征博引,连司珹这个平时坐不住的都跑上去殷勤至极地斟茶倒水,哄着郗直讲再给多讲他们一些。

    奈何郗直讲无情得很,每次一到散学的点便走人了,压根不搭理热情过头的司珹。

    司珹也不在意,拉着邹迎等人一起做课后讨论,并且相互布置功课巩固新学的知识。

    一天的课上下来,邹迎他们个个都有了奔头,还有闲心凑一起议论——

    “没想到郗直讲课讲得这么好!”

    “郗直讲换了身衣裳,我差点都没认出来。”

    “对啊,我也没认出来。”

    司珹听了暗自偷笑,只觉是自己的虱子之说把郗直讲给唬住了。

    他果然聪明过人!

    司珹本就是个好交朋友的,熟稔起来后听他们说起自己爹的故事更是心潮澎湃。他单知道他爹是有大本领的,没想到居然那么厉害!

    这些事还得是从别人口里听来才有意思,不像他柳师兄那样只干巴巴地介绍他那素未谋面的爹当过什么官,许多东西他不问柳师兄便不讲!

    司珹如珹得水地交了一堆新朋友,才想起自己说要教韩恕骑马来着。

    他转头找了找,赫然发现袁骞已经在教了。

    司珹忙跑过去关心韩恕这个老朋友。

    忙忙碌碌一下午过去,众人都练出一身汗来。已经三月初,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了,连热水都不必烧,一伙人直接跑澡堂外的石井边汲水冲澡。

    直至暮色四合,夜风吹来些许春寒,趁机玩闹了许久的监生们才穿好衣裳各自归去。

    司珹非常喜欢这种每天都有人陪着自己玩个尽兴的日子,与韩恕他们一起往回走的时候还在感慨:“真想一直待在国子监念书!”

    从前兴许是要藏好他的身份,老师他们是不许他离开村子太久的,他偷跑去县城玩耍还会被老师罚抄书,抄到他倒背如流还要继续抄,说是要他静下心来好好练练字、争取能磨掉他性子里那几分顽劣。

    小孩子都是越被拘着就越想玩耍,司珹也一样,这不,到了京师他便感觉从此天高海阔,一刻都没消停过!

    何子言听了司珹的傻话,嘲笑道:“一直念书有什么意思,当了官才更好。”

    司珹听后忍不住用眼梢瞟他。

    那眼神像是什么都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何子言怒了:“你什么意思?”

    司珹乐道:“没什么意思,我就是在想你要是当了官,遇到难事会不会哭鼻子?你既然想当官,那还是得少哭一些才是,当了官可就没人哄你了。”

    何子言道:“我才不会哭鼻子!”

    司珹点头应和:“啊对对对。”

    何子言气得要打人,司珹直接撑着栏杆来个跨栏跑,边跑还要边乐不可支地笑出声来。

    惹得何子言愈发穷追不舍。

    可见司珹这人天生爱讨打。

    接下来几日韩恕把骑马给学会了,休沐日一大早几人便齐齐出城去。得知是司珹想了解军属抚恤的落实情况,韩恕便说要回去问问他舅舅。

    韩恕舅舅如今是禁军统领,想了解这些事实一点都不难。

    司珹高兴地道:“谢啦!”

    何子言帮不上什么忙,有点郁闷。等与司珹分别后,他才问袁骞:“他追查这事做什么?”

    袁骞道:“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感兴趣吧,他一向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像司珹才进国子监呼朋唤友偷溜去“探课”,就是许多人做不出来的荒唐事。袁骞补充了一句,“我觉得这事儿是该好好查一查。”

    别人豁出命去为自家妻儿换来的抚恤,却被那些啥都没干的缩头乌龟给夺了去,着实让人气愤!

    另一头,司珹骑着马儿回到家,便听人来报说他季师兄来了。他忙问:“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领进屋里去?”

    管事林伯笑道:“自是已经请进去了。”他看向司珹的眼神慈祥得很,“侯爷要不要先收拾收拾再过去?”

    司珹道:“我洗个手擦把脸就去,别叫师兄等急了。”他今天听韩恕说林伯是他爹留下的人,忍不住多看了林伯几眼,“府里也没旁人在,林伯你喊我一声小珹就可以了。”

    林伯让人帮司珹把马牵去喂,又命人取了热水来给他洗脸擦手,才说道:“哪有这么没规矩的道理?”

    司珹道:“你喊我侯爷我心里不得劲,感觉不像回了自己家,而是来当客人似的。”他平白捡了个侯位,心里一直没什么实质感,听底下人喊他侯爷他根本不觉得是在喊自己。

    林伯闻言怔忡良久,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

    等他回过神来,司珹已经一溜烟跑邈了,显然是擦了额上和脖颈上的汗便急着去见他师兄。

    对司珹来说,与朋友们一起出行是很令他开怀的事,而回到家还能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又是另一种开心。他一点都不怕季邈笑他太急切,高高兴兴地跑到了季邈面前喊道:“哥哥你来啦!”

    说实话,科举选人首先选的就是相貌,长得不周正的、身有残疾或伤疤的,大多都直接被排除在外。

    各家手里的国子监名额又是有限的,当然是把最有希望出头的儿孙送去,所以司珹在国子监见到的同窗基本都长得不差。

    只是有时人就是这么奇怪,一旦不小心把某个人记进心里去了,便觉得旁人不是眉峰瞧着不如他俊逸,就是唇鼻瞧着不如他顺眼,反正哪都不及他万分之一好。

    司珹也是这样,平时见不着还没什么,他不至于日想夜想、想得神驰意往,可一见到人他便控制不住地高兴起来。

    季邈见他脸上写满欢喜,也莫名被他感染了几分。他笑着招手让司珹坐到自己身边来,也学柳栖桐那样用帕子替他擦后颈的汗。

    司珹为了骑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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