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祚雪: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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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方便,今儿依然扎了个高马尾,彩色的发带夹在乌黑的发间,更为他添了几分少年人独有的朝气。

    季邈用的罗帕极轻极软,以至于他替司珹擦拭后颈时指腹仿佛直接触碰到了他颈上细细的绒毛。

    司珹素来迟钝,并没有觉出不对来,一脸懵懂地仰起头问季邈:“我刚擦过了,还有汗么?”

    两人挨得本来就近,他一抬头便像是把自己往季邈面前送似的。

    季邈看了眼司珹近在咫尺的唇,轻笑道:“有一点。”

    那极低的笑声像是在挠司珹的耳朵,叫他耳根热热的、痒痒的。他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奇怪,居然会觉得眼前的季邈有点像是诱着他去吃的香饵。可人又怎么能吃呢?真是莫名其妙的怪想法!

    柳师兄给他擦汗时他就没生出过这种感觉来。

    司珹不由得挪开了一些,问季邈吃过饭没。

    季邈道:“还没。”

    两人便又一起用了晚饭,本来季邈每顿都吃的不算多。有司珹一边吃一边劝,竟比平时多吃了不少。

    吃饱喝足,司珹积极提议:“这么晚了,哥哥你还要回去吗?要不今晚就在我这里住下算了!”

    季邈道:“还是要回去的,我如今在韩统领手底下当幕僚,明儿一早还要与其他人一起议事。”

    司珹听了也没起疑。

    那日季邈就是与韩恕舅舅一同到码头接他们的,两人私交显然不错。

    许多达官贵人的幕僚都是他们想方设法征辟到自己府中的奇人异士,有时候得主家三顾茅庐他们才愿意点头。既是自己三求四请给请来的人才,平日里自然都礼敬有加。

    司珹道:“哥哥你不想科举入仕吗?”

    季邈道:“我是罪人之后,没法考科举。”他说完看向司珹,“你会嫌弃我吗?”

    司珹愣了一下。

    他抬头看去,只见季邈脸上映着淡金色的夕辉,眸瞳中似也氤氲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一想到季邈可能因为出身遭了许多磨难,司珹心疼得不得了,赶忙否认道:“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

    季邈道:“你不必哄我。多少人当面说着不介意,过后却再也不让我进他们家门。”

    司珹只恨自己不能把心剖出来给季邈瞧瞧,自是毫不犹豫地向季邈起誓:“不管你是什么出身,我对你的心都决不会变。我若有半句虚言,随你想怎么罚我都行!”

    季邈握住他的手笑道:“你说得这般真切,我可要当真了。”

    司珹理所当然地说道:“本来就是真话。”

    季邈笑了笑,起身说:“我先回去了。”

    这种轻易许出的诺言根本毫无意义,自己却鬼迷心窍似的亲自跑来听,真是有够奇怪的。

    有这闲工夫他应该待在勤政殿多批几封奏折才是。

    东北边军凯旋,又逼退鄂源诸族于三十里外。应伯年在饮刀河卫所设宴以待,军营里很热闹,四处飘着肉香,将士们都吃得高兴,插科打诨间回味着将今日战况。

    瀚宁战时封闭,所有军士不得出城。但前些日子私下议论肃远王世子叛逃、安定侯应伯年一时糊涂的话,不知不觉转变了风向。有消息灵通的跳出来,拍着大腿绘声绘色道。

    “哪里是叛逃!听闻世子亲外祖述尽沉疴死谏大殿,分明是忠臣啊!”

    “你这么说倒也对,”啃羊肩的肉还在嘴里,含糊不清道,“哪儿有叛贼帮咱们打仗的?他那些个阵法,咱们东北军里可没见过。”

    “今日世子还亲自斩杀了兀立主将呢!”喝酒的想了想,“诶他出征和回营时候,身边是不是都跟着那个司……”

    “是司珹。”添柴火的老参军插了句嘴,“司珹,就是几月前至饮刀河卫所,着手军屯田改良的那一位。”

    众人议论纷纷,谈笑至后半夜。可司珹季邈并未多留,二人趁夜返回瀚宁城,先带卫蛰跑一趟军匠铺,送去了铜火铳图纸,又回到方府。

    偏院月色凉如水,他们推门进去,一屋子温家人就齐齐看过来。

    “我和清知一起,下厨做了些家常菜。”元凝笑了笑,“小邈小珹今日是大功臣,快来尝尝看。”

    “哟,”季邈深吸一口气,说,“还有火锅呢,好久没吃着了。”

    桌上铜锅咕嘟小泡,冬日里菜蔬难寻,就摆了些腊肉,品类其实很有限。可司珹依旧眼睛发亮,连忙入了席。

    他刚坐端正,就发现缺了人,便问:“舅舅呢?”

    “他今天下午有些头疼,人闷在书房里,应是睡着。”元凝轻轻蹙眉,说,“我去叫。”

    她还没完全起身,温宴便自告奋勇,哒哒地推门跑进了屋,不多时他回来,又跑到司珹身边,扯了扯他衣袖。

    “祖父趴在桌上睡着了,”温宴眨眨眼,凑到司珹耳边小声道,“可我听见他在梦里,嘟囔先生的名字呢。”

    “先生要去看看么?”

    第 99 章   雪眠

    司珹绕过屏风时,温秉文仍在书桌前。

    他撑首看着窗外月,人已经醒了,却分明又出了神。司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问:“舅舅头还疼吗?”

    温秉文这才看向他,可只一瞬,又挪开目光,说:“好多了。”

    司珹悬着的心晃了晃。

    “小珹,”温秉文又道,“这仗打得很漂亮,捷报很快传回城中。舅舅听见了,心里高兴。”

    司珹垂眸,拉开小椅子坐下了。“天马空屋”看着破烂不堪,内里也毫无美感,只是硬生生“拼凑”出来的东西,但比漏风的船舱好一点。

    看着围了至少有三层的“外墙”,司珹再次震撼于季邈那恐怖的动手能力。

    当晚,两人便入住“新屋”。

    小屋没有窗户,内里光线极暗。司珹没再避讳夜不能视的毛病,当着季邈的面,从火堆处捡起一根燃烧的树枝就往里走。

    他走过狭长的通道,跨过逼仄的“门洞”,借着火光避开地上的杂物。

    屋子很快到底了,最深处便是天然石壁形成的那处三角地带,脚下也由松软的泥土变为坚硬的岩石。

    过了一会儿,季邈也进来了。

    司珹盘腿坐在地上,暖黄色的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衬出几分温和乖顺的意味。

    这时,有风自间隙吹来,升腾的黑烟扭曲着窜进口鼻,当即令两人忍不住呛咳起来。

    季邈皱着眉示意司珹把火把灭了。

    司珹却有些犹豫。

    季邈无奈道:“司右使,你是想把自己熏死在这屋里吗?”

    “不用你多说。”虽不乐意,司珹还是熄灭了火把,屋里顿时暗了下来。他适应着骤然而至的黑暗,冷不防耳边传来一阵破风声。司珹连忙伸手去挡,发现还是那块兔毛毯子,便顺手裹在了身上,往岩石处一躺。

    季邈:“进去些。”

    司珹一愣,反应过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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