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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李代桃僵》 90-100(第26/29页)
子惟,但又怕不期然以哪个字眼犯了这恶徒的太岁,将事态弄得愈加糟糕,忖度片时,不再铤而走险,闭了嘴。
云兆玉那厢却是由此打开了话匣子。
既然谈起这个,他便干脆开始同云湄算起了账,挪了两步,与她坐近些许,说:“那日听你们商讨和离琐事,话语间还商量起下辈子的相逢来了?”
云湄闻言,怔愣须臾,在脑中回推那日与乔子惟交涉的只言片语,这才想起了原话来,一时很是恼恨这人扭曲自己的意思,仓促辩解说:“我那是在表达歉疚!”
云兆玉听了,态度仍旧不得和缓,反而更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自顾自连串儿地问她:“我不会当真棒打鸳鸯了吧?你们难不成还真是有情人?我听你话里的意思,这辈子还不够,要生生世世偿还你的愧怍,便连下辈子也预定给他了呢。”
“这种遥远的事,他都没当真,你倒是计较起来了。”云湄认为他不可理喻,她眼下如他所意,人已经脱出乔家,囿在了他的跟前,那么究竟还有什么必要,去为了这些虚无缥缈的小事来回争辩?云湄一时倍感无力,只凝眉说道,“大人的手,难不成还想伸到下辈子去吗?”
云兆玉没有立时回答,只是默默凝视她片刻,忽而侧过身来,从背后拥住了她,阴恻恻地垂头下来,把脸贴在她的鬓角,微微转面,谛视着她的神情,一字一顿地笑说:“你说呢,云湄?”
他的声息紧贴耳际,嗓音低沉,蕴意极是深长。
他一手搭在腰畔,一手拈起她一绺青丝,绕于指间,随着时间推移,越缠越紧。
云湄感受到这份步步紧逼的力道,浑身上下细细起栗,不由回望,不期然撞进他一双幽邃的眼,顿感毛骨悚然。
他在她的惊惶之中,俯首轻吻带有她香馨的发丝,那样子痴迷而又执拗,“谈起生生世世的纠缠,你最该如此偿还的,是我。”见她回避地动了动,他立即捏过她的脸,不许一丝一毫的躲避,缠缚有她发端的指尖渐次收紧力道,迫使她回答,“云湄,你能听懂么?”
第100章 冠妻姓(二十) 这是一晚的…………
傍晚的风陡然凄切起来, 急雨果真转瞬砸落,云湄下车时,见不远处的绥绥正由冬锋牵着跳下马车, 便抛下云兆玉, 紧走几步, 钻入了女儿的那一顶伞。
殷鉴不远,冬锋不可能与她们共伞, 立时撤出来,走得老远。
云兆玉被扔在原地, 透过雨帘望出去,先是瞄了冬锋一眼, 没说什么, 调转视线, 投向受尽云湄呵护的绥绥。
有点不高兴,但说不上来。
他忍住了跟小孩子别苗头的心思,自行踏进了宅院。
云湄哪里有空当管他,人一落地,一颗心便全数扑到女儿身上去了。她撑着伞, 拉住绥绥上下检视, 瞧瞧有没有留下什么伤处, 囫囵一趟看下来,臀部的衣料果然有些磨损, 就是不知里头伤情如何。
豆苗大的孩子,肌肤别谈有多娇嫩,不由分说就带出去跑马,不落下伤才怪。
云湄抿抿唇,眼里透出心疼。
绥绥被她煎鱼似的翻来翻去, 自己倒是浑不在乎,脸上仍旧留存着兴奋的神光,是那种兴兴头头、酣畅淋漓的状态,显然对今日的运动非常受用。
她的眼神亮炅炅的,哪怕浸在昏沉迷离的暮光里,亦然仿若曜石,云湄几乎快要被闪到。
反正就是很开怀。
云湄见状,不由睃了一眼前头雨幕中的云兆玉,问绥绥:“你喜欢他吗?”
小孩子玩上了头,哪里还记得什么敲打,脱口道:“喜欢!”
真是太容易被俘获了。
云湄深吸一口气,但也不能怪这么丁点大的小孩子不争气,只能说:“你想学马,阿娘往后也可以请武师傅教你,不用非得由他带着。”
绥绥想了想,摇摇头,道:“不一样。”
云湄问:“哪里不一样了?”
绥绥:“他是我爹爹。”
云湄哽住,待得反应过来,立即大为光火道:“谁告诉你的!”
其实根本不消说,肯定是某人有意诱导。
平心而论,当初云湄决意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与父系的传承毫无干系,只是她想要在这个世界上,拥有一个最为亲近的血缘联系罢了。
至于是借了谁的种,她不在乎。
就算是乔子惟的,她也会生。
并不是因为生父是谁,而刻意去擘画什么。
也不会因为生父是哪位,而连带着移情,高看对方一眼。
云湄从始至终都认为,绥绥是她一个人的。
她十月怀胎,自羊水里捞出来开始,一路拉扯到这么大,哪里是他送一叠金饼,跑个马,就能让她女儿认个爹的?
云湄非常窝火。
“是我一个人养不起你吗?你不需要爹。”她朝绥绥道,“我说了,如若你喜欢骑马,等你长大一点,阿娘会给你请最好的武师傅,不会比任何人教的差。”
绥绥有点委屈,她觉得这不是骑不骑马的问题。
她绞着衣袖,小心翼翼地说:“可是别人都有爹爹。”
绥绥长在乔宅,除却偶尔的出行游玩,短暂的年岁里目睹的,都是乔家人的点滴。而乔老爷娶张夫人续弦之前,堪称妻妾成群,子子孙孙老大一堆,让绥绥瞧见了什么父慈子孝、含饴弄孙的温馨场景,又同时被张夫人诱导“你是个没爹的孩子”,所以才这般羡慕,也不稀奇。
不过云湄很有些纳闷:“你看那些做父亲的顶什么用?左不过闲暇时来了兴致,随意逗弄两下罢了,吃喝拉撒还不是亲娘来。乔家院子里的那些孩子,之所以要去讨好父亲,是因为要靠父亲的俸禄过活,所谓和乐融融,不过是各房有意争宠,营造出来的假象罢了,因为不争,活不下去,里头不见得有多少真正的亲情。你云意绥是不需要爹爹的,也不必去讨好谁,因为你娘自己就有钱。”
云湄表达的意思,十分清晰:她一个人可以又做父亲,又做母亲。
告诫绥绥,别跟不要钱似的,上赶着去贴那恶徒。
可是跟前的女儿,不知被人灌了什么迷魂汤,诡辩道:“绥绥不用争宠,我爹就我一个。”
云湄气笑了,咀嚼道:“你、爹?”
绥绥缩了缩脖子,却仍然很犟,没有改口的意思。
云湄盯视着女儿,胸腔里交织着愠怒与无力。
其实云湄执拗于纠正这一点,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倘若绥绥当真被勾得认祖归宗了,那她云湄怎么办?
她不可能跟这个初衷就是生给她云湄自己的女儿分开的。
难不成追着女儿,甘愿毛遂自荐,去他房里做个予取予求的姨娘?
这不是云湄想要的下半生。
她理想的日子,不是给正经人家做妻房,便是独自带着女儿经营铺面,压根没有给谁做妾这个选项。
她自己便是当奴婢过来的,通房、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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