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她只想和离(双重生):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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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下是规规整整的“沈曦云”三字,留着个空隙,等他写上自己的名字。

    不,不是他的名字。

    是“林烨”这个名字。

    烛火摇曳,透过泛黄的纸张,投下斑驳的光影,一室寂静。

    他沉默良久,取笔,研墨,落下“林烨”二字。

    说来好笑,他平生拢共两回写这名,一次是成婚的婚书,一次是今日的和离书。

    待到送去官府盖公章登造册,便是真的情缘义断,陌路不见。

    从明日开始,他就要做谢成烨了么?

    第24章 第24章 枕黄梁 燕京风雨甚多,无处……

    他至今仍记得祖父骄傲于这个名字。

    “烨, 火华,光耀者也。”

    谢仓翻身下马,龙行虎步, 走到秦氏牵着的少年身边, 带来一阵兵戈杀伐之气。

    “当初我为你取名成烨,本意只为家族光耀的期望,不想魏帝寿昏庸无道、奢靡度日,致使朝中奸佞当道、百姓流离失所,平白把皇位拱手让人呐!”

    谢仓宽厚的手掌撑住谢成烨的肩膀, 眼神锐利, 盯住稚嫩的脸庞。

    幽州节度使谢仓在大魏龙兴十五年,以“清君侧”为名, 携军队自北地幽州南下,因大魏皇帝季寿自五年前开始大兴土木, 百姓早已对朝廷怨声载道, 行进路上, 时不时便有城池主动投降, 不出一年,谢仓的大军就攻到京城的城墙之下。

    三月三, 本是踏春赏花的好时节,可惜郊外除了士兵旌旗猎猎,无一丝人影。

    谢仓站在京郊外一亭中, 主动把十岁的他抱在臂膀之间,坚硬的寒铁铠甲压迫住他的衣衫, 动弹不得。

    谢成烨偏头,望见祖父斑白的两鬓,尽管谢仓已临近知天命之年, 依然精气神十足,皱纹不曾增添老迈,反记录着他半生的征战与磨砺。

    “走,祖父亲自带你入城,与你父亲会合。”望见城中天空燃起的信号弹,谢仓仰天大笑,提着他衣领上马,握紧缰绳在亲卫护送下进入南薰门。

    两个时辰前,谢仓二子谢立廷率军攻入京城,如今信号弹被点燃,预示着城中已为谢家军队控制。

    马蹄声踏踏,响彻在御街之上,道路两边门户紧密,唯有倾塌的彩楼门架、坑洼的路边和残破的士兵尸身昭示着曾发现的血战。

    硝烟、鲜血与焦土的气息混杂,令人作呕。

    皇城宣德门东边,正燃起熊熊火焰。

    谢立廷自远处驾马而来迎接,拱手禀告。

    “父亲,皇城已破,帝寿与贵妃王氏、几位公主皇子自焚于摘星台。”

    谢仓远望摘星台的冲天大火,“没想着跑,还算给大魏皇室留下一点脸面。”

    说完,拍拍儿子的肩膀,“休整军队,去信通知你大哥入京,把那帮老臣找来,问问他们,魏帝已死,国不可一日无君,欲推举哪位贤才坐江山当皇帝?”

    谢成烨在满地的尘土飞灰中,窥见谢仓眼底的火光。

    那是魏帝陨灭的红海。

    亦是对权势无尽的野心。

    烛影映照在谢成烨瞳孔中,感到火焰在四肢百骸燃烧,燎原之势。

    腕骨压住和离书,想到明日就要递出这纸契书,他和沈曦云自此再无干系,心上被火撩起绵绵密密的疼。

    他以手覆面,闭目让自己沉入黑暗里,勾唇自嘲此前的一厢情愿。

    谢成烨很少想过自己的妻子会是什么样。

    他幼时常见父母相处,母亲是江南女子,因在京城的贺岁宴上对父亲一见钟情义无反顾嫁到北地,她温柔妥帖、细腻周全,父亲在外练兵打仗,母亲在家中操持中馈。

    夫唱妇随,举案齐眉。

    直至谢家入主皇城。

    父亲成了王爷,母亲做了王妃。

    军功彪悍,位高权重,谢立廷一时间成了燕京众人每天眼珠子盯着的人物。

    她日渐不安起来,朝廷有人嫌这位的王爷碍眼,怂恿太子先下手为强,民间前朝余孽的骚扰从未停歇,刺客、下毒……单是建元初年七个月内,谢立廷就曾三次和生死擦肩而过。

    有人恨他自然也有人爱他,有朝臣拥戴他,愿为他调遣争储位,要嫁他贵女结联姻之好,父亲都一一拒绝,但架不住闲言碎语传进母亲的耳朵。

    她忧虑日深,最终彻底病倒在建元二年的那个春天,得到淮王身死消息那一日。

    丧礼上,她抱着淮王棺椁哭泣,咒骂百官、骂逆党、骂太子,甚至,骂皇帝。

    “早知如此,便不该入京。”

    人们说淮王妃疯了。

    可谢成烨觉得她只是太爱父亲,爱到无法接受在她夫君身边骤然升起的关注、无法承受权势燃起的滔天火焰,葬送了自己的夫君,亦葬送了自己。

    淮王妃秦氏在建元三年的春天,淮王病逝一周年的忌日,自缢于王府。

    死前,她褪下王妃服制,穿上从前在北地时置办的衣裳,只着素钗,略施粉黛,贴身放着嫁来时的婚书,再不带他物,溘然长逝。

    那时谢成烨袭爵不久,皇帝谢仓牵住他的手,自禁宫阶梯一步步登上巍峨皇城。

    谢仓豪气万丈:“这天下便在朕的脚下。”

    但谢成烨无心欣赏壮丽河山,他看着王府方向,问:“母亲是不是解脱了?”

    谢仓听见这话,面色沉寂,弯腰直视他的眼睛告诫道:“烨儿,你的母亲太过软弱,她能做一个北地军官的妻子,却承受不起王妃之位。”

    他不解:“为何?母亲是很好的人。”

    谢仓大笑,只说:“权势是仙丹亦是毒药,只有能驾驭它的人才能活到最后。”

    “烨儿,你要记住这个教训,日后你的王妃,朕亲自给你选。”

    后来,谢成烨十八岁入朝参政,皇帝在朝后召见他,隔着珠帘屏障,他跪在殿内问安,天子的声音低沉闷响。

    “烨儿,你该考虑婚事了,这满京的贵女,朕挑出几个不错的,里头还有文忠国公府上那个孟小姐,你看看如何。”

    谢成烨以年岁尚早,朝事为先拒绝。

    皇帝静默片刻,问:“那你对王妃可有什么要求?”

    谢成烨怔在殿内,要求?

    他抿唇,想到了记忆中曾为淮王妃的母亲,于是说:“臣希望她坚强。”

    足够驾驭权势,而不是为它所伤。

    皇帝低笑,从帘后走出,转眼间建朝八年,早已不上马驰骋的皇帝鬓发花白许多,显出衰老之相。

    “烨儿,你错了,你的王妃首要便是出身勋贵之家。”

    他近年愈发被朝堂上的势力争斗搅扰得不耐烦,两朝交替,他当初为了继位顺利,对前朝旧臣收复拉拢居多,而跟着他打天下的新朝权贵眼红前朝世族的资源,自然要剐下一块吞掉。

    所谓制衡之术,他从前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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