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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堕欢》 30-40(第15/25页)
这只是个梦。
他没能阻止苏吟自尽。
苏吟已死了。
夜色还未散尽,宁知澈浑身剧痛难忍,高大的身躯在锦被之下缓缓蜷缩成团。
第37章 有孕
苏吟出神地看着裙襕上绣的纹样, 已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在床沿静坐了半个多时辰。
先前谢骥昏倒,谢府的人便立刻寻了个客栈歇脚,找了个大夫过来为他诊治。
谢骥是老侯爷唯一的嗣孙, 底下有一众忠心于他的侍卫和下人, 本不必她担心, 她亦无心与谢骥再续前缘。半个多时辰前她便要走,但谢骥仿佛在昏迷中也感觉到了不安,立时抓住她的衣角,不让她离开半步。
男人力气极大,苏吟两只手一起用力都掰不开他那五根手指,只好坐在此处等他醒来。
不知又过了多久, 最后一缕霞光也从天边淡去, 苏吟困得睁不开眼,回头看了看仍抓着她不放的谢骥, 让人搬了张高些的椅子放在床边, 上面放个软枕, 趴在椅子上睡了一觉。
待苏吟再度睁开眼时,窗外已全暗了下来。
烛光柔暖, 谢骥眉眼里都是笑,正单手托腮瞧着她, 眸光晶亮璀璨胜过上元佳节的万千华灯,让苏吟只瞧一眼便瞬间移开了视线, 不敢与之对视。
苏吟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躺在了床上,默了默,也不多费口舌去问谢骥方才是不是他将自己抱上了床, 只立时起身穿上绣鞋,温声道:“侯爷既已无事了, 我便先去另开一间上房了,明日一早就动身赶往南境,侯爷也早些回京吧。”
谢骥体内余毒清不了已成定局,她虽心中有愧,但又不会医术,留下也无用,且凡事都有个万一,万一有朝一日宁知澈知晓她并没死,寻过来时若见她独自一人生活,大抵不会要她的命,只不过会抓她回去狠狠罚她一顿罢了,但若宁知澈寻过来时发现她与谢骥在一处,定会以为她假死欺君就是为了与谢骥私奔,届时便不知该气成什么样子了。
如今好不容易所有人都安然无事,她怎敢再与谢骥纠缠不清?
更何况……
想起宁知澈无数次的痛苦质问,苏吟不由眼神一黯。
就算宁知澈一世都不会找到她,她也绝不可能再与谢骥重修旧好了。
待来日宁知澈立后纳妃,再过个几年确保无事,她若能遇到一个温柔有担当的好郎君,或许还会再嫁,若不能,孤独终老也不错。
谢骥闻言笑容僵在脸上,看着苏吟纤瘦决绝的背影,眼眶渐渐染上绯色。
苏吟见他两鬓斑白,见他“余毒发作”昏迷倒地,却仍不愿留下来。
也不知是因害怕被皇帝发现,还是因为别的缘故。
谢骥只当是前者。
他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苏吟离开,当即大步上前握住苏吟正要拉开门的那只纤手。
苏吟霎时浑身一僵。
身前是厢房门板,身后是男人高大的身躯。她此刻夹在两者中间,整个人都被身后男人的影子笼罩。
她不敢回头,便试图抽出自己那只手,沉声呵斥:“谢骥,放开!”
向来乖巧听话的男人闻言不仅未松手,反而上前一步将她紧紧拥住,嗓音极低极哑:“可我不想你走。”
谢骥体格好,身躯即便是在冬日也如火炉一般温暖。
苏吟被身后源源不断传来的热意烫得浑身不自在,又清楚感觉到他的起势,雪嫩的面颊瞬间晕开霞色,立时奋力挣扎。
谢骥紧箍着她不肯放手,红着眼眶声声哽咽哀求:“别走,夫人,吟儿,姐姐,别抛下我……”
力量悬殊,苏吟根本无法挣脱,听着他卑微至极的挽留,胸间霎时闷堵得厉害,忽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脸色一变,忍不住弯腰干呕。
“吟儿!你怎么了?”谢骥吓了一跳,立时扶住苏吟,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见她吐成这样,整颗心都疼得揪作一团,立时扬声命人将大夫叫来。
苏吟这几年身子已养得很好了,极少生病,此刻隐隐预感到不对劲,忙开口制止:“不必,我……”
“无事”二字还未说出口,苏吟胃里又是一阵不适,再度掩唇弯腰。
谢骥呆呆看着这一幕,脑子忽地闪过一丝念头,霎时脸色发白,艰难道:“吟儿,你……”
恰在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继而侍卫的声音从外传来:“主君,大夫到了。”
谢骥掩起眸底的难过,将苏吟扶回桌边,为她戴上帷帽遮住面容,然后才开口让人进来:“大夫,我夫人方才干呕不止,劳烦你为她瞧瞧。”
大夫虽不知谢骥身份,但见他相貌堂堂气度不凡,先前侍卫付诊金时又出手阔绰,知晓此人非富即贵,忙道了声“公子客气”,恭请苏吟将手搭在脉枕上。
苏吟沉默须臾,依言伸出了手。
谢骥右手缓缓握成拳,苍白着唇紧盯着大夫脸上的神情。
柳大夫凝神号脉,眉头蓦地舒展开来,含笑道贺:“恭喜夫人,您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猜测被证实,苏吟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茫然不知所措,下意识抬手抚上自己尚未显怀的小腹。
谢骥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唇瓣颤了颤,涩然道:“那……她胎像如何?还有她方才难受得紧,可有法子让她舒服些?”
柳大夫见小两口都不似欢喜,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立时收起脸上的笑,谨慎回答:“女子有孕前三月胎像不稳也属正常,夫人只需好好养着,定能平安诞下胎儿。至于公子的第二问,妇人怀胎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不适,夫人孕中保持心情舒畅,切勿多思多虑,或许便能好受些。”
谢骥听得直皱眉,暗恨皇帝让苏吟怀胎受罪,又忍不住心酸委屈。
光是想象苏吟为别的男人孕育子嗣,腹中孩儿在她肚子里一点点长大,身上流着她与那人各一半的血,纵是苏吟已离宫,也能在日后成为她和那人一世都难以斩断的牵绊,他就已难过得想落泪。
可若要他劝苏吟堕胎,却又舍不得说出口。
待大夫写好安胎方子,他命人去抓药,关上门后,屋里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半晌,苏吟拿上包袱起身告辞。
谢骥轻轻拉住她的衣袖,对上那双沉静的杏眸,默了几息才道:“此地只是个小镇,客栈的菜食不大好。我命人买些回来给你。”
“多谢侯爷。”苏吟微微侧身挣脱他的手,“我自己着人去买便好。”
谢骥被她的疏离客气刺得心口发疼,缓了许久才好受些,哑声道:“那你要独自生下这个孩儿将他养大?还是要将他……堕掉?”
苏吟听罢静了下来。
她本就处在逃亡路上,孩子对她来说无异于累赘。
可这终归是她自己的骨肉。
她与宁知澈的骨肉。
想到此处,苏吟不禁恍惚一瞬,抚在小腹上的那只手轻轻发颤。
抛开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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