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欢: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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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吟瞧着被孩子们围在中间的谢骥,忽而目光缓缓下落,看着自己的小腹怔怔出神,直至被谢骥叫了一声才醒过神来。

    谢骥柔声问道:“在想什么?”

    苏吟倏然回神,摇了摇头,转身往回走,刚离了那村子,身前突然伸来一只手,那只手中还捏着一个小人。

    小人头戴官帽,挺拔儒雅,即便没有五官,也仍能让人瞧出几分慈祥随和。

    “我十七岁前常年在北境军营,所以没见过你曾祖父,但看过一回画像。”谢骥轻轻道,“若做得不像,你别见怪。”

    苏吟眼泪险些夺眶而出,小心接过,低低道了声谢。

    两人一路没再说话,直至到了院门外,谢骥才开口唤住正要迈步进门的苏吟:“吟儿。”

    苏吟回头看他。

    谢骥唇瓣颤了颤,哑声道:“大夫说有孕的妇人时不时会身上酸痛,夜里或许会难以安歇,你睡得好吗?”

    苏吟默了默,垂睫开口:“还好。”

    其实不算好,但谢骥似是比她睡得还更不好。

    她不再多言,转身回了屋子,在书房窝了一个多时辰便到午膳时分了。

    前些日子婢女的厨艺不知何故突然精进了不少,每顿饭菜都很合她的口味,再不会如先前那样一见饭菜就想干呕。左右无事,她便移步去了厨房,本想看看今日婢女做什么膳食,却见两个小姑娘正坐在灶边说笑,没有半分烧火做菜的迹象。

    两个小姑娘一见她来,立时白了脸色,慌忙站起身唤了她一句。

    苏吟沉默良久,轻声问道:“先前的饭菜是隔壁送来的,对吗?”

    两个小姑娘对视一眼,年纪大些的那个咬了咬唇,开口答了她的话:“是……公子亲自下厨做的。”

    谢骥做的?

    苏吟不禁愣了愣,又问了句:“每顿饭菜都是吗?”

    “是。”

    苏吟便不说话了。

    两日后便是大年三十,纵是南境不似京城冷,这一日天上也飘着细雪。小姑娘们在门上贴了年画对联,还做了些红灯笼挂在门边和廊下,入夜后便在周围村子隐隐传来的阵阵鞭炮声里将一道道年夜菜呈了上来。

    九菜一汤,共十道菜,明显都是谢骥的手艺。

    苏吟看着满桌的佳肴出了许久的神,忽地轻轻问道:“他在何处?”

    婢女犹豫一瞬,实话回答:“在院门外。”顿了顿,又补了句,“其实这一个月来每晚公子都会在外头站着,直到深夜才离开。”

    苏吟闻言又静了很久,而后垂下眼睫:“外头下着雪,冷得很,请他进来一同用年夜饭吧。”

    婢女呆了呆,险些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过了片刻才终于反应过来,立时喜上眉梢,忙应了一声,依命出了门

    没一会儿,屋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男人几乎是跑进来的,却又在屋门处蓦地止住脚步,站在原地怔怔凝望着她。

    苏吟抬起眼眸,静静看向他头发上的点点雪色。

    有些是真的雪,有些却是因她假死而生的白发。

    苏吟收回目光,给了三个婢女各一个红封,让她们去侧屋吃酒过年,不必留在屋里伺候。

    待三个姑娘高高兴兴退下,苏吟才抬头温声道:“坐吧。”

    谢骥瞬间又红了眼眶,依言坐了下来。

    苏吟见他一边低头吃着饭,一边眼泪啪嗒啪嗒掉在碗里,不由叹气:“你这般爱哭鼻子,日后还怎么做父亲?孩子一哭你也跟着哭吗?”

    一听此言,谢骥瞬间猛地抬头看她。

    “若孩子真是你的,你便留下陪她长大罢。”苏吟低眸捏着汤匙柄在碗里缓缓搅动,“你只费了一个月便让周围村子里的小孩子个个都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她应会很喜欢你这爹爹,日后定然每一天都过得极欢喜。”

    谢骥霎时心跳如雷:“吟儿……”

    苏吟继续道:“若不是,你就回京另娶,往后别再来找我了,也别说什么不介意,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你一起抚养他的孩子。要是你仍不答应,就当我没说过方才那番话。”

    谢骥静了须臾,低低开口:“好,我答应你,若不是我的孩儿,我便回京,往后再也不来南境。”

    苏吟面色稍霁,却听他又问了句:“那你呢?”

    她不由一怔:“什么?”

    “你只说我与孩子如何,那你与我呢?”谢骥抿了抿唇,涩然道,“你与我……还可做夫妻吗?”

    苏吟没有回答。

    谢骥也识趣地没有追问。

    日子还长。

    即便现在苏吟仍放不下皇帝,但以后如何,谁又能说得准呢?

    他还年轻,可以慢慢等。

    *

    今夜是除夕,依照祖制,皇帝设宴于朝明殿,宴请王公诸臣及其内眷。

    因是新帝登基后的第一个年,今夜的除夕宫宴办得极隆重,丝竹管弦声中,重臣一个接一个地端起酒盏起身说着恭贺之语,年轻的帝王含笑听着,每听完一位臣工的贺语,便饮一盏酒。

    王忠又急又心疼,站在御座旁压低声音劝道:“陛下,您好歹顾着点自己的龙体!”

    宁知澈置若罔闻。

    他即便醉得再厉害,看上去也与寻常无异,直至宴毕之后回到紫宸殿,酒力才终于涌将上来,吞没他最后一丝强装的平静。

    不欲让宫人瞧见自己狼狈脆弱的模样,宁知澈当即挥退殿内所有人,待整个正殿只余自己一人,方坐在御座上低眸看着那方血书怔怔落泪。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忽然传来请安声,宁知澈听一众宫婢太监均不敢阻拦此人入内,便知来人是谁。

    他的皇祖父和皇祖母早已携手归隐山林,鲜少过问宫中事,连他登基大典那日都未曾归京,但今日傍晚却不知何故突然回了宫,只是仍不愿参加宫宴。

    见来人已走了进来,宁知澈立时起身绕出御案行礼问安:“皇祖母万安。”

    “澈儿免礼。”太皇太后将他扶起来,柔声道,“方才见你喝了那么多酒,哀家有些放心不下,便熬了碗解酒汤给你送来。”

    太皇太后本就是个极温柔端庄的人,如今上了年纪,更是如庙里的菩萨般慈眉善目。

    宁知澈默默接过兰瑾嬷嬷手里那碗解酒汤,抿了一口,动作稍顿,而后仰首饮入腹中。

    这不是解酒汤。

    是强心护心的汤药。

    太皇太后见自己孙儿将药喝完,笑与他说了两刻钟的家常话,随即看着孙儿微红的眼角和眉宇间藏都藏不住的痛苦落寞,话音一转,状似随意地问了句:“听闻苏家姑娘服毒自尽了?”

    心口伤疤被人霍然撕开,宁知澈瞬间唇色发白,良久才低低“嗯”了声。

    太皇太后感慨道:“哀家听闻你予她皇后规格的丧仪,又亲自护送她入葬,不由忆起当年哀家为与前夫脱离干系而服下假死药,彼时你皇祖父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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