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欢: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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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我出事,也曾像你一样不顾祖宗礼法……”

    宁知澈脸色一变,沉声打断:“假死药?”

    “不错。”太皇太后像是没发现他神情的异样一般笑着继续说道,“服下此药后不过小半个时辰便会气息全无,且身上还会渐渐生斑,足可以瞒过他人,纵是再如何医术高明的大夫也看不出异样。当年哀家便是这般骗过了哀家的前夫,也骗过了你皇祖父。”

    说完这番话,太皇太后又叹了一声:“从前哀家还瞧着苏家姑娘是个心性坚韧的,三年前尚且能咬牙活下来,怎的如今却突然自尽了呢?”

    宁知澈早在听到世上竟有假死药这种东西后心里就已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闻言抿紧薄唇,垂睫正对上太皇太后那双沉静无波的眼眸。

    良久,宁知澈缓缓开口,嗓音微哑:“多谢皇祖母特意回宫指点孙儿。”

    “孙儿明白了。”

    *

    夜雪飘飞,皇帝携御前侍卫登上燕冠山,进入苏氏祖坟。

    十余个侍卫奉旨挖坟,待那方金丝楠木棺终于显露人前,在烛光下见那七枚长钉明显是被人撬开后再凿入原孔中的,纷纷心里咯噔一声。

    宁知澈看着那七枚长钉沉默良久,哑声下令:“开棺。”

    侍卫领命撬开长钉,合力掀开沉重的棺盖,只见女尸尚在棺内,但里头的金银珠宝却被洗劫一空。

    宁知澈垂眸盯着那具腐烂的女尸。

    虽然身形极为相似,但她绝不是苏吟。

    有人打开了棺木,用一具女尸换走了她,并伪装成被盗墓的模样,这样即便日后他察觉到不对,想要挖坟开棺再确认一番,见到里面空空荡荡只余一具女尸,也只会以为棺盖被人打开过是因有人为财盗墓,便能打消疑心。

    因苏吟的死而干涸一月有余的心脏像是在一瞬间突然被注入了血液,躯体终于开始回暖,沉寂的双眼也终于有了星星点点的光亮。宁知澈眉头稍舒,心里才刚浮起丝丝缕缕的欢喜,却又忽然记起一事:“朕记得苏吟下葬第二日,谢骥就离京了,是不是?”

    王忠心脏猛地一跳:“……是。”

    余毒如狂风骤雪般在宁知澈体内肆虐,他却已感受不到了,在寒风中站了许久,动了动苍白的唇,嗓音哑得吓人:“将棺木合上,换一个地方安葬此人。”

    侍卫恭声应是。

    宁知澈垂下眼眸,带着宫人转身下山。

    酒意阵阵向上狂涌,似要将他的脑袋撕裂,余毒肆意烧灼着他每一寸血肉,疼得他脸色青白,眼前发黑,行至半山腰时,忽地弯下腰呕出一口血来。

    王忠吓得失声喊道:“陛下!”

    “让血襟司去查谢骥的行踪,查到后即刻入宫禀报,不得有误。”宁知澈双手撑在膝盖上,俊颜惨白如雪,唇角还残留着一抹血色,“谢骥那两个月不可能有机会和她互通消息,假死药不是他给的,苏府也做不出这般胆大妄为之事。传旨下去,提审谢落窈,告诉她,若再不说实话,朕便宰了她夫君。”

    王忠浑身一抖,忙不迭应了下来。

    宁知澈怔怔看着雪地上那一滩鲜红的血,蓦地笑了出来。

    今夜是除夕。

    她此刻……是在与谢骥一同守岁吗?

    宁知澈缓缓闭上眼。

    只盼事实并非如他心中所想。

    第39章 上元节

    南境距京城千里, 即便宁知澈再如何快马加鞭近乎不眠不休地赶路,待终于到南境衙署,也已是正月十三了。

    今岁比往年冷了许多, 明明已入春, 这一日仍是夹雨夹雪, 寒冷刺骨,纵是身披锦绢油衣,但迎着雨雪一路策马疾驰,宁知澈仍是浑身都湿透了。

    皇帝悄然亲至边关,南境官府的各位臣工纷纷伏首在地,心中震惊惶然之余又觉百思不得其解:南蛮近些年来安安分分, 边境并无动乱;他们这群官员也勤勉忠心, 并未闹出什么贪污叛国的大案;皇帝此番前来又未带军马粮草,那便不是想打南蛮一个措手不及为大昭开疆扩土。到底发生了何事, 竟能惊动圣驾?

    却听皇帝一面在屏风后慢条斯理地解着油衣, 一面淡淡开口:“朕此番前来, 是为寻一个人。”

    寻人?

    臣工们面面相觑,暗道也不知是何人物, 竟能让天子不辞辛苦亲自到南境来寻。

    血襟司指挥使立时迈步走至跪在最前头的南境总督面前,将一纸供词递给了他, 却未言半句,只垂眸看着纸上一处。

    王大人顺着他的目光细细看去, 见上面写着:“……臣女虽为苏吟伪造南境女籍,备下路引,但谢骥谨慎多疑, 不愿用臣女所备之物……”

    谢氏高门显贵,当年苏氏女在废太子“过世”后另嫁谢煜大将军之孙一事传遍了整个大昭。王大人虽不知这苏氏女的闺名, 但却知晓谢煜大将军的孙子单名一个骥字。

    听闻这位曾背叛过天子的苏氏女去年十一月就已殁了,皇帝却以皇后之仪将其厚葬。

    王大人瞬间理清了来龙去脉,意识到自己管辖之地来了个活祖宗,后背立时吓出了一层冷汗,当即恭声请罪,保证定会尽快寻到此人。

    虽然两人隐匿了身份,但南境来往居住人员管理极严,他们既来了此地,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屏风后传来皇帝低沉的嗓音:“需要几日?”

    王大人听得心里咯噔一下,试探道:“五……五日。”

    久久没有回应。

    王大人眼一闭,颤声开口:“三日。”

    宁知澈将褪下的油衣置于屏风上,淡声道:“裴疏,你带上人与王总督一起查,最迟后日正月十五便得将她的行踪上报给朕。”

    血襟司指挥使立时领命带着一众官员退下。

    过得片刻,杂役拎着一桶桶刚烧好的热水进来。

    宁知澈接连赶了多日的路,夜里在客栈安歇时又总是忍不住去想苏吟是否正与谢骥亲密,搅得他五内俱焚,难以安寝,到了今日已然疲倦到了极点,沐浴后草草用了些膳食,然后躺在内衙官舍的床上,却仍睡不着。

    谢骥惯会死缠烂打和撒娇装可怜,苏吟一向多怜惜他几分,如今她被这样的男人日日缠着,与之独处两个月……

    宁知澈缓缓闭上眼。

    她还活着。

    但她如今与谢骥在一起。

    整整两个月,数十个日夜,她与谢骥都做了些什么?是否已重修旧好?

    脑中一经冒出这个念头,瞬如毒蔓般疯长蔓延,宁知澈体内余毒霎时大盛,整颗心脏如被架于熊熊烈火之上,每一瞬都似被无限拉长,从傍晚疼到次日天色将明,才终于稍稍平复。

    整整五个时辰的折磨让宁知澈疼到心神恍惚,一双墨眸空洞地看着窗外飘着的细雪。

    七年……

    他自嘲一笑。

    再这样下去,他怕是连五年都活不到了。

    *

    昨天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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