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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荒唐公主的怨种姐妹重生后》 50-60(第22/28页)
鹰隼似乎也嗅到了冰冷的血腥气,盘旋在洛阳城上空,鹰唳不止。
但洛阳城内,却是鲜花着锦,热闹十分。
廖家军占据洛阳城后,便开始筹备大婚,虽然匆忙,但举一城之力,依旧在短短几日之内筹备好了一切事物。
廖
寒商占了洛阳城刺史的宅院,巧的是,这洛阳城中便有幸存的李姓人家,按辈分,李万花还得喊一声叔伯。
廖寒商便将李万花送去此人府中将养,待到今日,大婚。
——
是日,辰时。
婚事虽然匆忙,但阵仗很大,整个洛阳城都被迫参加,李万花辰时便起身来沐浴更衣。
因为时间走的急,洛阳城里的绣娘赶不及她的嫁衣,李万花干脆将自己原先的龙凤袍拎来随意改了改——她的衣裳都是大红色,上绣龙凤的衣裳,盖上盖头,瞧着与嫁衣有几分相似。
自古以来,都是男人绣龙,女人绣凤,李万花不,她全都要,她前凤后龙,一眼望去,金光闪闪。
当她辰时起身,重新穿上裙袍、坐在镜子前,再瞧见自己的脸时,只觉得一切恍如隔世。
上一次她成婚——不,她那不叫成婚,叫被带进宫中。
那一次,她也没穿过什么红衣裳,而是被洗净了,抬起来送到宫里去。
谁料兜兜转转,那些被尘封在旧箱子里的梦又被人拎出来,抖掉了灰尘,重新绣上金光闪闪的丝线,又批在了她的肩上。
须知少时慕将军,曾许人间第一流。今宵细把铜镜照,唯恐相逢在梦中。
她恍惚了一瞬时,一旁负责给李万花点妆的宫女已道:“娘娘,画好了。”
眼底里那点光芒闪了闪,李万花再抬眸,便瞧见突然长大了十来岁的自己。
镜中美人儿明光浮动,艳色逼人,就是她有些认不得了。
天真的姑娘被权势浸润,滋养成了另一幅模样,原先要保家卫国的少年将军也变成了谋反逆贼,他们之间的爱还在,只是不再如同当初一样晶莹剔透,而是掺杂了黑漆漆的欲念,暗红色的贪婪,纠缠在一起,变成了粘稠的、冒泡的怪物。
面目全非,但依旧不曾消散半分。
他们就这样爱着,就这样密不可分。
“盖盖头吧。”她道。
数十年的爱与恨,乱七八糟的搅和在一起,早就分不清楚了,既然已经走到了此处,就不要再怨,不要再恨了。
她现在,已经被迫与廖寒商绑在一起了,回到长安是不可能了,既然如此,那就先一心一意的,来爱一爱廖寒商吧。
廖寒商对上北定王也不一定会输,北定王虽然英勇善战,但廖寒商苦心经营数十年,也有胜算。
这样看来,嫁给他也不算赔本,从一代太后变成皇后,虽说位份差了些,但也勉强配得上她的名号。
只是盖头落下来之前,她突然记起来什么似的,偏头问道:“皇上呢?”
一旁的宫女垂首道:“回娘娘的话,皇上在旁处的宅院中,几个小童和侍卫照看着,不会乱跑出来的。”
太后要与廖寒商成婚的事情,并不曾告知永昌帝。
自从来了洛阳之后,永昌帝便被关在了一个小院里,几乎便是囚禁。
对于一个废掉的帝王来说,囚禁是最常见的结局——人还有用,不能杀了,但更不能放了,所以干脆就囚禁起来,先养着。
“好。”李万花松了口气,道:“好好看管着,活着就行。”
她对儿子的爱是有的,但没那么浓郁,当他是永昌帝的时候,她愿意为永昌帝悉心教导、仔细铺路,但是当他不是的时候,李万花就只希望他活着就行。
说话间,那盖头已经盖在了她的面上。
成婚成婚,一般都是昏时开始,新娘子要在新房之中等很久。
虽然这场婚礼来的匆忙,但流程却一步不减,从迎亲到绕城欢送,最后到酒席,都是一步不错,全按着初婚的规格来。
婚车走得不急不缓,八千里路云和月,十六情怨尘与土,每一步,他都慢慢走过来。
她没有刻意等他,只是挑挑拣拣的将身边的男人对比一下,觉得还是他更好,所以心甘情愿的在这儿坐着,披着盖头等。
——
新郎官接走李万花的时候,永昌帝正在小小的宅院里面玩儿。
宅院不大,但守卫不少,此时,永昌帝正被几个孩童簇拥着一起打沙包。
凭心而论,廖寒商的人没有亏待他,衣食住玩的东西都给他准备好,还专门请来了几个少年来陪他一起玩儿。
玩儿什么呢?鞠僦,沙包,捉迷,掏地洞,各种八岁小孩会喜欢的东西,他们都拉着永昌帝来玩儿。
永昌帝从没有玩过。
他年幼就长在宫中,所有人都说他是皇帝,说他要如何如何,他没有像是孩子一样去玩耍过,压在他身上的,是大陈的国运。
直到现在,他不必再考虑公事,不必再看天下大势,不必再学什么四书五经,只需要跟一帮小孩,每天玩儿各种游戏,吃各种美食。
在这一个小小的院子里,好像有很多无穷的乐趣,每一天都在玩。
但永昌帝总是会走神。
他偶尔拿起沙包的时候,会想到原先手里握着的玉玺。
在午夜的时候,他会想起来他是永昌帝,而不是一个愚昧无知的乡下小童。
他也会时常想起母后。
进了洛阳城之后,母后没有再来看过他,但当外面响起遮天蔽日的炮竹声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他的母后要和乱臣贼子成婚了。
他们是恩爱的——他已经知道了。
“世乾!”远处的小童无知无觉的喊着皇上的尊贵的名号,道:“你又发呆啦!把沙包丢过来!”
那站在院子中的小童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转过头,将沙包丢了过去。
是,他是知道啦,但是又有什么用呢?他只能在这里丢沙包呀。
但他不会丢一辈子沙包的。
“来啦。”陈世乾笑眯眯的举着沙包,去当他的八岁孩童。
——
这一日,城内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大喜的灯笼摇摇晃晃。
城外两军对垒,征战不休,士兵的鲜血从铠甲下方蜿蜒而流。
一样的红,不一样的红。
待到一场战事落幕,廖寒商已经跟李万花进了新房、饮了合卺酒。
廖寒商有些醉了,抱着李万花倒在床榻之间,细细密密的吻着她的脖颈,他有千万句话要说,但最终一句都没说,只又一次吻向她。
李万花也不说话。
他们在过去的时光里刻舟求剑,彼此都深知自己无法回到过去的那一刻,但却又都借着一杯薄酒,假装自己就在那一刻。
他们短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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