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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那位白月光回来了》 20-30(第17/21页)
米黄色的墙。
有时候米虹会冒出一种想法。他与其说是来进行治疗,不如说是单纯为了找个人说说话。
十分钟过去,感觉时间差不多了,米虹开口道:“小庄,你有没有想过换一个环境?比如去国外找一个度假村,住一段时间?”
在她问第二遍时,他眼睛才缓慢眨了下,回答:“国内事多,走不开。”
到底是事多走不开,还是有放不下的人和事?
米虹顿了顿,温声说:“小庄,人和环境是息息相关密不可分的。你看,你生病了,一个人扛着肯定是很难受的,如果你愿意,你下次可以带你信任的家人,或者朋友过来,我和他们沟通沟通。还有一个就是,你有没有想过养养小宠物转移一下焦虑情绪?比如小猫,小狗。我们人都有爱和被爱的需求,这很正常,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好比养只小猫,小猫不小心摔到地上,我们第一反应是抱起它,安抚它说‘噢,摔疼了没有?’这其实就是表达我们潜意识里想要被爱的方式。当你能找到一个媒介把心里的情绪释放一点的时候,也会更舒服一些的。”
那天的谈话有两个小时,但不持续,聊一会儿,又安静一会儿,节奏舒缓,没有任何压力。
但也无济于事。
米虹能感觉到他的注意力在游离。
他的根结没有疏通,叶子打理得再干净,也是要枯黄的。
身为心理医生,她对每位患者都怀着一份医者仁心的同情和关心。
最担心的不是那种还有力气大吵大闹的病人,而是那种突然转好后又变得默不作声的病人。
看起来很稳定,可一扭头他们可能就想不开了。
整场咨询,他的目光不是落在她身后墙面上,就是落在手机上。
她问他是不是在等谁消息,他又摇头说没有。
这种无意识的焦虑投射让米虹忧虑更深了。
“小庄,”交代完用药控制剂量,她恳切说,“你一定要把你心里郁积的那些情绪、感受,都释放出去,坏情绪憋在心里就像炸-弹,是会把自己引燃的。”
“我尽量努力。今天又麻烦您了。”咨询结束,他文质彬彬地起身,向她颔首,礼貌而客气地离开了房间,一分钟不多耽误。
此时已七点多,穿过咨询室长廊,途径成人心理门诊,还有不少人安静地坐在长椅上等待诊疗。
他们大多是独自一人来的,有的甚至还带着笔记本电脑,半蹲在地上,对着椅子敲着键盘。相比儿童区孩子和父母的叫嚷、啜泣声,这儿安静得有一种沉郁的死气。
助理已经下班,他独自穿过人群,从空旷的长梯上缓步走下去。
手机“叮”了一声,是进消息了。
他随意看了眼,脚步突然滞住。
——“你检查完了没有?什么情况?回个消息呀,我都要等睡着了。”
该怎么形容那一刻的感受?
好像是一只走丢的猫,翻了很久的垃圾桶,饥肠辘辘地走到巷口时,发现主人正拿着罐头挨家挨户问:
你看到我家小猫了吗?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谁在她身边,她就爱谁。……
宁瑰露直觉他那胃病有点蹊跷,等了大半个晚上才追问到他情况,就收到一句轻描淡写的:
小毛病,没什么事。
他这个人,认识这么多年了,但她对他的了解一直都不全面。
比如他的嘴硬程度,比如他认定了一件事到底会有多固执,比如他到底是个好人,还是坏人……
往前翻一翻,找到十多年前的老黄历。
那时国内刮起一阵留**,各式各样的英语培训机构、留学机构、双语学校雨后春笋般发展壮大。
当年宁启明夫妇也动过送她出去留学的念头,想让她“睁眼看世界”,学校和顾问都联系好了,只要她去考个试,就能先出去读一年预科,再申请名校,结果被老爷子一把摁了回去。
宁瑰露倒无所谓,待国内上大学还是去国外再读一年预科,对她来说都一样,反正只要上学就是一件特没劲的事——书上那些东西对她而言没有难度,朝八晚五的上下学时间日复一日乏味枯燥。
不过,如果能和熟人一块出国留学,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那也不错。
所以八字还没一撇的时候,她就屁颠屁颠地问庄谌霁想不想跟她一块出去留学。
她读美本,他申请交换生,或者留美读研,大不了她先过去等他一年。
他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夜,他说好。
结果呢,她没有出去,他倒是去读英硕了,可见世事变幻莫测。
他的offer是11月28下来的,她记得很清楚。
那年初雪来得很早,11月初就飘起了鹅毛大雪。
外婆在大雪天摔了一跤。
是那年没的。
第一天宁瑰露去医院看外婆的时候,外婆还絮絮叨叨地和她说要穿棉袄和棉靴,羽绒服不保暖,光好看没用。
宁瑰露从雪里跑到住院部,鞋子还是湿淋淋的。
外婆让她脱了鞋,对着暖气片烤烤脚,摸着她的手絮絮叨叨说了老多话,她都不记得,就记得外婆的手粗糙又暖和,捂着她的脸,困困的,晕乎乎的。
她睡了一觉,醒了,外婆推推她,说:“哥哥接你来了,快回去吧。”
宁江艇当时在外地上大学,没回来。外婆说来接她的人是在京市上大学的庄谌霁。
她迷迷瞪瞪的,也没和外婆说再见。庄谌霁给她穿上袜子鞋,和外婆道了声别,拉着她往外去,她就跟着走了。
这一走,她再没看到外婆最后一面。
外婆是那天晚上走的。
小老太婆,摔着腰,动不了身。晚上总哎哟哎哟地小声喊着疼,又怕吵着别人,不敢喊大声了。
陪床的护工说,刚睡的时候老人家还在呻-吟,过了两个钟头,没听见声了,她觉着不对劲,赶紧爬起来看。
老太太头侧在一边,脸色被暖气烤得红红的,瞧着像睡过去了一样,可她一摸脖子,再一探气,已经没了。
外婆是在那个冬天走的。
她一整个冬天都沉浸在悲恸之中。
或许是怕她难过,又或许是怕她任性耍脾气拦着他。庄谌霁也是悄无声息地走的。
后来他回国,宁瑰露玩笑地问过他一次,当时出国的事怎么不和她说一声,是怕她拦着他吗?
他说11月28日,她外婆摔倒的那天,他的第一个录取offer下来了,他是想和她说的。
但没有说。
后来的事,宁瑰露其实也能理解,在那个多生事端的时期,他要出国的确怎么都不好对她开口。
说他坏吧,他还顾及她丧亲之痛,不忍心让她再更伤心。
说他好吧,难道他不说,她就不会知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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