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涧缠春: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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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门,抬眼望去。

    只见简朴的屋内,有一慈眉善目的白

    髯僧人盘坐蒲团之上,手中握着一串佛珠,缓缓拨动。

    “赵施主。”

    赵一祥双手合十,躬身道:“支遁主持好。”

    他走上前,主动跪坐在主持对面的蒲团上,面色诚挚的宛若一个真正的信徒。

    “贸然打扰主持清修,是赵某人唐突。”

    “但今日来,属实是情况紧急,望主持能原谅一二。”

    支遁主持笑得高深莫测:“阿弥陀佛,施主言重了。”

    “您的事老僧已知晓,且不用着急。”

    赵一祥面露震惊之色:“我还没说,您就知道了。”

    他叹道:“不愧是得道高僧啊。”

    支遁主持笑而不语,双目半开半阖,皮肉皱巴的手指轻掐。

    俄而,他睁开眼,笑看赵一祥:“施主,佛祖佑您。”

    赵一祥听懂了主持的话。

    他心中冷笑,面上却表现出喜不自胜,摸着山羊胡急切道:“主持,何时能请佛物?”

    支遁主持站起身,声音苍老沙哑:“请施主随老衲来。”

    *

    赵一祥被引到藏宝阁前,看着支遁主持拿出铜钥匙,在锁芯里扭了几圈。

    只听“咔哒”一声,铜锁开了。

    “这便是藏宝阁了。”

    支遁主持合掌低语。

    朱漆大门缓缓洞开,一缕朝阳正巧穿过鸱吻间的空隙,将大殿深处那尊檀溪寺丈六金像照得影影绰绰。

    赵一祥心跳如雷,看着光线昏暗的藏宝阁,掌心一片黏腻湿润。

    踏过门槛,冰冷的空气让他不自觉打了个颤。

    好阴冷的地方。

    直到墙壁上的青铜莲花油灯被依次点燃,昏黄的烛火和窗外的天光,让他把藏宝阁看了个清明。

    藏宝阁整面东墙被顾恺之的《维摩诘示疾图》占满,无数宝物被摆放在金丝楠木高架上。

    有书画,有佛珠,有观音像,还有看起来十分普通的蒲团。

    他跟在主持身后,自高架间穿梭,心中默默记下了这些东西的大致模样。

    转了一圈后,主持停下脚步,长长垂至脸颊的白眉随风飘动,笑得慈和:“施主,可寻到有缘之物?”

    赵一祥还没记清楚东西,但也不好多逗留,于是道:“说来惭愧,在下感觉不出,还望主持指点。”

    支遁主持合掌道:“阿弥陀佛,施主请来。”

    他带着赵一祥穿过木架,最终停在一处木盒前。

    “这里面的檀木佛珠乃是西域高僧心爱之物,能逢凶化吉,保信徒康健。”

    “想必与您父亲最有缘。”

    赵一祥听得连连点头,小心翼翼打开木盒。

    “……”

    好嘛,就是个陈旧的破木珠子。

    他合上木盒,转身合掌而问:“敢问主持……在下该如何将他请回府?”

    支遁主持摸了摸胡须,缓声说了许多,譬如要焚香沐浴三日云云。

    最后,他颇为愧疚的看着赵一祥道:“除了这些,施主还需捐些香油钱。”

    看赵一祥有些惊讶,他解释道:“这些香油钱,是用来救助流民的。”

    “施主可以理解为,行善事,会让佛祖赐下更多福泽。”

    赵一祥心中哂笑,面上一派虔诚。

    他道:“主持所言有理,那具体要捐多少?还望主持指点。”

    支遁主持道:“捐多捐少都是善举,赵施主随意便好。”

    赵一祥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

    二人最终一前一后出了藏宝阁。

    ……

    翌日,晨光熹微。

    含章殿的檐角最先触到初夏的晨光,庭院里的青砖被夜露沁得发亮,石阶缝里钻出的蕨草顶着银亮的水珠。

    谢苓坐于案前,指尖捏着一张信纸。

    那上面写的,正是元绿对于藏宝阁里物件价值,以及寒山寺所有花销的估算。

    完全对不上。

    那些所谓的佛物,大多不值钱,却能卖得成千上万两。

    那些多余出来的钱财,到底用作何处?

    香案上错金博山炉升起一线青烟,混着宫女用银剪剖开的新莲气息。

    清新的气味让她思绪更加清明。

    如果没猜错,那些钱财…恐怕是用作豢养私兵,铸铁练器了。

    王、桓所谋甚广。

    正思索,就见霞光匆匆行来。

    她福身一礼,低声道:“娘娘,成了。”

    谢灵筠已经知道了玉观音的事,剩下的,就看谢氏会有何动作了。

    也不知道谢珩会如何做。

    第129章 暗风吹雨渗玉骨~

    建康城头铅云低垂,檐角的铜铃在风中叮当乱响,含章殿门次第阖紧。雨是突然泼下来的,琉璃瓦当迸出万千银珠,将整座宫阙浸成一方洇透的墨砚。

    值夜宫人提着羊角灯穿过回廊,灯影在暴雨中明明灭灭,恍若飘摇的流萤。

    谢苓被雷声惊醒时,满帐鲛绡纱还在簌簌震颤。

    方才她又梦到自己洞房之夜手刃谢珩,质问他为何心狠手辣到要对她的至亲动手。

    她喘息着攥着锦被坐起身,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鲜血淌满双手的温热触感。

    “娘娘!”绿绮忽然跌跌撞撞扑进寝殿,琉璃宫灯映得她脸色青白。

    “崇明公公在殿外候着,说是…说是陛下在清思阁……”

    帐外雨声忽然变得真切,伴着雷声噼里啪啦砸在琉璃瓦上。

    谢苓瞳孔微缩,飞速镇定下来,赤足踩上织金毯,腕间金缠丝粉玉镯撞出清响:“掌灯,唤崇明进来。”

    崇明衣袍边角沾湿了不少,额角还有个发青的肿块,想是刚从清思阁跑来。

    他伏在地上,声音却稳得反常:“两刻前徐美人侍寝时,陛下突然口眼歪斜…现下挪到式乾殿了。”

    谢苓的指甲掐进掌心。

    五天前她将玉观音的事透给谢灵筠,对方也确实如她所料将消息传回了谢家。

    可令她不安的是,谢崖和谢珩一点动作都没有,安静的和往常并无区别。

    她给长公主递了信,那边的意思也是让她稍安勿躁,暂且别出手。

    哪知这一等,就等来这惊天噩耗。

    她垂眸站在床侧,苍白的脸色印着昏黄的宫灯,睫毛投下一片黑沉的影。

    徐氏是上月才进宫的吴郡闺秀,年方二八的江南美人。

    按理说,司马佑虽用了复阳丹,但量并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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