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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虐文女主,但痛觉转移》 90-95(第6/12页)
,便听见凌空响起“唰唰唰”地飞箭声,那淬毒的短箭从墓室的四面八方飞射来,密密麻麻如蝗虫过境般骇人,惨叫声不绝于耳,凄厉地像是要穿破人的耳膜。
黄太尉一时不察被短箭射穿了小臂,他疼得一激灵,骤然袭来的剧痛令掌心一颤,扬起的长剑便应声落地。
正是此时,黄太尉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目眦欲裂地瞪着赵瞿:“你,你——”
“呀。”赵瞿面上似有讶异,轻声喃喃,“朕不小心踩到机关了,黄太尉你没事罢?”
黄太尉要是信赵瞿的话便有了鬼。
见事情败露,他赤手拔出短箭,发出尖利的惨叫,尽管面色惨白,唇齿间布满血腥味,黄太尉仍存着一口气攥紧短箭,狠狠向赵瞿身上刺去。
他要与赵瞿同归于尽,他要赵瞿死!
赵瞿身形一晃,手中提着谢父向后撤了两步。
脚下踏在砖石上,突现“轰隆”一声响,黄太尉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头顶竟是凭空砸下条条拴着锁链的巨石。
重达百斤的石头直将黄太尉砸倒在地,脊椎断裂的脆响被淹没在哀嚎之中。他只觉得一阵剧痛如汹涌潮水般瞬间席卷全身,五脏六腑都仿佛被这股力量搅得错了位,控制不住一口鲜血喷出,瞬间染红了身下的砖石。
赵瞿歪着头乜向他:“你这人真小心眼,都说了朕是不小心踩到了机关,怎么不信呢。”
话音未落,黄太尉已是狰狞着神情,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赵瞿盯着黄太尉死不瞑目的脸庞看了一会,倏地抬起头,将视线一瞬不瞬定在了赵晛身上。
赵晛跪伏在地上,手中勉强以剑杵地支撑着身体平衡。
方才赵瞿踩下机关引得墓室内四面八方射来短箭,赵晛并无设防,险些被那短箭贯穿了喉咙,好在他善文亦善武,及时抬剑挡下了飞射不止的暗箭。
但即便如此,赵晛依旧不慎被箭镞射伤了肩膀,此时他气喘吁吁,心脏犹如将要炸裂开似的疾速跳动着,耳边隐约传来阵阵嗡鸣。
他乍一抬眼,正对上了赵瞿不辨喜怒的黑眸。
赵晛从来都怕极了赵瞿。
此刻更觉得骇人。
仅一眼,赵晛便觉察出赵瞿早已经识破了一切。
浑身血液仿佛被无形的压迫感冻凝住,他几乎遏制不住自己下意识想要匍匐求饶的动作,喉间不住吞咽着腥甜带血的唾液。
指腹用力攥紧了剑柄,直至指尖泛起一阵黄白,赵晛艰难地移开视线,不知所措般在人群中寻觅着。
他在找吕献。
但目光掠过之处,尽是一片血色,赵晛恍惚之间发现黄太尉埋伏在墓室暗道里的禁军,竟是死的死、伤的伤,残肢断臂横陈于地,鲜血汇聚成河。
终于,赵晛找寻到了倚着太后棺椁粗粗喘息的吕献。
他脑中一片空白,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显然赵瞿对墓室中的机关了如指掌,若他们再冒然举动,下场恐怕会和黄太尉一般死状凄惨。
既然黄太尉已死,那些禁军也全是黄太尉一手布置,而他和吕献并未作出什么谋逆之举,倘若此时跪地请罪,或许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如此想着,赵晛正要叩首,却听见吕献大笑道:“赵瞿,你以为你赢了吗?”
此言一出,赵晛登时心死如灰。
吕献捏着他身世的把柄,若吕献主动暴露自己,便也相当于将他间接扯下了水,他再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吕献身侧的吕丞相听闻此言,吓得面色煞白,抬手一巴掌扇在吕献脸上:“逆子!你怎敢直呼圣上名讳?!”
说罢,吕丞相慌忙跪地叩首:“犬子定是被这阵仗吓昏了头,老臣教子无方罪该万死,望陛下恕罪!”
“谁是你儿子?”吕献随手拭去鼻间被打出的血痕,闷声从喉间挤出沉沉笑意,“吾乃抚远大将军嫡次子杨绍元是也。”
此言一出,吕丞相更觉得自家儿子是被吓疯了。
杨家早在二十五年前便因走私兵器、私藏甲胄之罪,被诛三族,别说是什么嫡次子杨绍元,那杨家上至耋耄老人,下至襁褓幼儿,满门被灭无一活口,清点名册上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吕丞相生怕吕献再冒出什么癔话来,抬臂又要照着吕献脸上扇去,但此次掌风未落,却已是被吕献攥住臂腕,猛地向后一推。
吕丞相猝不及防摔了个趔趄,仰身栽倒在地。
吕献缓缓站起,指尖在耳后轻捻两下,将面上覆了多年的伪装撕扯下来:“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我杨家世代忠良为将,只因你爹忌惮我杨家功高震主,便给杨家叩上那莫须有的罪名,将我杨家满门屠戮!”
薄如蝉翼的面皮之下,掩藏着另一张年青又显得沧桑的面庞,他眼底是近乎疯狂的恨意,黑沉沉如暴风雨前翻涌着墨色云层的夜空,压抑又汹涌,仿佛足以吞噬万物。
赵瞿瞧见他撕下一张脸皮,却没什么太大反应。
先前谢昭昭与他说过那古怪的梦境后,赵瞿便谴人去调查了吕献和赵晛,这一查便查出了诸多问题。
人人皆知太子太傅吕献琴技超绝,比起那杨守成的琴艺还要精妙几分,但赵瞿查过才知吕献少时曾是个音痴,几度将吕丞相请去教学君子六艺的乐师气到崩溃,最后只能亲自辅教。
赵瞿由着这条线细细查了下去,惊觉吕献弹奏过的曲谱中有早已失传的琴曲,而上一个奏过此曲的人便是杨守成。
杨守成乃是长公主的夫婿,本是杨家内定的下一任家主人选,却在与长公主成婚后不久被检举,查出走私兵器、私藏甲胄之罪。
如吕献所言,杨家此案实乃一桩冤案错案。
不过是先皇忌惮杨家功高盖主,又为平衡土人和北人两方势力,便借刀杀人,纵容太后栽赃陷害忠良之辈,以这般不光彩的手段取回了杨家手中的兵权。
但彼时杨家被灭门时,赵瞿还是年龄尚幼的几岁稚童,他对此一无所知,直到登基继位后,他方才觉察到多年前掩盖在朝堂之下的暗潮涌动。
可惜赵瞿那时候只是个傀儡天子,他手无实权,更别提为杨家翻案做主。
许是见赵瞿久久不语,吕献盯着他笑道:“你不想知道我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吗?”
“二十五年前杨家被灭门时,我正在外游学。我不像阿兄那般文武双全,唯独偏爱琴曲之音,因年幼贪玩,游学时还学了不少旁门左道的奇技淫巧。”
“朝廷派人去抓我,却不想我早一步收到了阿兄的传信,我以易容术假死脱身骗过朝廷官兵,在民间流落两年,后为了接近仇人报仇雪恨便进宫做了太监。”
说到此处,吕献侧首瞥向先皇棺椁:“没想到吧,我便是那个给你父皇奉上续命金丹的太监。我先前坠崖假死,只是为了骗过太后,这才方便我更换新的身份继续报仇。”
他不等赵瞿反应,便嗤笑一声:“但是我的仇人太多了,一个手指头都数不清楚。除了你父皇,还有太后、长公主、橙相、吕相、薛副将……”他掰着手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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