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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过关山》 80-90(第5/15页)
熄灭的火星燃起时,见赵或把沈凭轻轻推前半步。
他让沈凭立于百官面前,掷地有声道:“兵制的改革源于沈大人,若诸位有任何不满,可转身朝御书房去,陛下会等着诸位拿出更好的策论驳之。”
话落,所有人带着满脸震惊和意外看向沈凭,而对峙当前的孔伐更是出乎意料,望着沈凭良久,张了张嘴,却不发一言。
最终,以孔伐上前一步,郑重将圣旨交给赵或后,看了眼沈凭便转身离开。
待人群散去,他们前方还有一人久久未离去。
赵或朝着上前的人颔首,“舅舅。”
谢文邺全程目睹着一切,眼中依旧一片平静,他站在伞下看似安然无恙,实则衣摆早已浸湿,将他一袭紫袍浸得颜色发暗。
他将视线落在沈凭上,思索少顷后道:“你选了这条路,就要做好失去一切的准备。”
沈凭垂眼点了点头,抬手作揖道:“下官多谢丞相大人提醒。”
“推你的太监,我会替你处理掉,就当是还了你今日在朝廷上的相助。”谢文邺凝视着他脸上的伤口,“小满胜万全。”
说罢,看了眼赵或便抬脚离开,最终消失在了雨幕中。
暴雨渐渐散去,遥远的天际藏着一抹光,仿佛等着细雨过后便会破空而出。
“谢谢你。”微弱的声音从赵或耳边传来。
他连忙转身询问对方伤势,“怎么样,哪里疼?能不能动?要不本王背你回去。”
说着把肩上的氅衣接下,手忙脚乱为他披上,拿着圣旨给他擦去脸上的雨水,嘴里还在喋喋不休骂着旁人的不是。
沈凭虚弱看着赵或着急的神色,嘴角扬起一丝浅笑,释然道:“我做到了。”
他还以为,今日谁都保不住了,那真的是,枉不敢身居此位。
赵或为他擦拭的手一顿,指尖触碰在他的脸颊处,刚想回话,忽然发现指尖滚烫,他惊得将手中的圣旨丢下,用掌心覆盖上他的额头,“沈幸仁!你生病了为何不说?!”
他真的要生气了!
沈凭虚虚摇头笑道:“没事”
谁知话音刚落,他突然朝地上倒头而去,吓得赵或丢掉雨伞马上伸手接人。
他刚想轻拍沈凭的脸颊唤醒,却发现怀里人晕倒后还在不安讷讷,显然被烧得不省人事,心中仍旧惦记着事情。
赵或抬手轻抚了下他的眉眼,最后落在他脸上的伤口,垂下的眼帘将他的思绪遮住。
他借着掉落的油纸伞挡住一切,在金碧辉煌的明堂高殿前,低头轻吻怀里人的眉心,抱紧他轻声低语道:“哥哥,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说:
诚能见可欲,则思知足以自戒。——魏徵《谏太宗十思疏》
夜深经战场,寒月照白骨。——杜甫《北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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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暖床
疾驰的马车急停在燕王府的门前, 车上的人刚探头,就被眼前出现缠满绷带的人吓一跳。
莫笑把太医拽了下来,脚步匆忙把人往赵或的院子带去, 直到太医进了厢房半个时辰后, 才满头大汗提着箱子出来。
太医被侍从送离, 赵或出现在门前,命莫笑去打一盆冷水。
莫笑急匆匆去,又急匆匆回, 待赵或接过冷水后,吩咐他把消息先给沈府暗中递去。
厢房门关上后, 赵或托着冷水走到床边, 床上之人面色潮红, 被迫裹在被褥里捂汗, 只露出了个脑袋,红润的双唇龛动, 神智不清地呼吸着。
从皇宫回来的途中, 赵或命李冠去捡了一副草药,为了让沈凭能撑到太医的到来。
方才把脉后, 太医还顺口夸了句赵或的应变能力, 否则沈凭要被烧糊涂, 即使没有性命之忧,也会变成弱智。
赵或心有余悸, 现在断不敢耽搁片刻,照着太医的嘱咐照顾着床榻之人。
他用冷水浸泡好的锦袍取出, 拧干后细细搭在沈凭的额头上, 另一手忙不迭用干手帕为他擦汗, 如此周而复始许久。
直到两个时辰过去, 厢房门被人敲开,李冠端着汤药出现在门前,汤药旁还有一碗小火慢熬出来的米粥。
赵或看着米粥问道:“撒糖了吗?”
李冠点头说:“一点点。”
赵或接过又回了厢房,当他小心翼翼把东西放好时,转头竟发现床榻上的人微睁着眼看来。
他眼中闪过惊喜,连忙上前俯身询问:“醒了?感觉如何?哪里不适要告诉我。”
沈凭觉得有些耳鸣,但还是很仔细听辨出他的话,但因喉咙干涩,无法发声,只能很慢地摇了摇头。
赵或把他额头的手帕取走,伸手去探他脸上的温度,另一手还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但却全程皱眉,似乎瞧不出什么,之后不死心,干脆弯腰朝他贴近,直接用额头相抵测温。
然而下一刻,他看到沈凭那迷茫无措的双眼时,蓦然愣住,两人近在咫尺,仿佛要吻上对方。
沈凭张了张嘴,声音沙哑道:“渴”
赵或闻言顿时惊醒,也后知后觉感觉到了额头的温差,立刻抽身站好,随后搓了下额头,红着耳根转身,朝着桌上的米粥走去,自言自语道:“吃药,对对对,喝粥。”
沈凭眼神迷离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眼见赵或把粥端来后,看到沈凭那一刻才记起什么,忙不迭把粥搁下,快步去倒水,“哦对,水水水。”
等到热水端到嘴边时,沈凭被赵或抱在怀里,仰着头闭眼大口大口把水喝去,喉间的灼烧令他不由皱起眉头。
“慢点喝,别急。”赵或放慢手里倾斜杯子的动作,小声提醒着他。
但沈凭渴啊,只能悄悄伸手出来,用指尖抬了下杯身,咕噜几下快速喝掉。
满杯的水眨眼见底,赵或把水杯一搁,顺便把他逃出来的两只手放回被褥里,又裹剩一颗脑袋在外边。
他将米粥取来,安置好沈凭在床沿靠着,之后慢慢给他勺起米粥,小口地喂了过去。
将近一日的空腹,沈凭的胃里空空如也,就连药汤都被他消化干净,他能感觉到饿,可食物到了嘴边又吃不下多少,米粥不到半碗他便不愿再吃,即便赵或苦口婆心地劝,也没能让他吃多一些。
无可奈何之下,赵或只能把药汤端来,却发现他整个人钻进了被窝里躲着,当即明白他不肯吃药。
他把药汤搁置一旁,坐在榻上伸手去扯被子,发现里头的人和自己反抗,他没好气道:“沈幸仁,别装死,你的病还没好!”
沈凭闷在被子里不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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