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关山: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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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这段时间喝的汤药,他就差没有全部吐出来了。

    赵或见他不说话,气得拍床,“你不喝,就把钱还我!”

    沈凭一听,慢慢地把眼睛探出来,带着点期待问:“真的吗?”

    赵或刚要斥他,看见那闷出汗的脸颊,还有那疲惫却狡猾的眼珠,顿时语塞不知该作何回答。

    他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扭头回来打算劝沈凭吃一顿,却发现那人又躲进了被窝里。

    果然不能心软。

    思及此,赵或索性伸手朝床后的被褥里摸去,快速拽上沈凭的脚踝直接拖了出来。

    这不拖还好,一拖才发现沈凭全身都湿透了,皮肤还有些许余温在,回来随意为他穿的里衣松松垮垮黏在身上,里头的春色若隐若现,神情迷茫憔悴,脸颊泛着微红,身上还有几处未消的淤伤,看起来更像被欺负过似的

    赵或:“”

    他把被褥拖回来,淡定地将人裹好,清了清嗓子道:“不喝,我就请沈大人过来。”

    沈凭撇嘴,叹了口气,伸手捧起汤药,凝眉盯着良久,迟迟不能做下决定。

    “好想吐。”真的太难熬了。

    赵或看着他壮士赴死的样子,心想区区一碗药能有多苦,打算以身作则先尝一口。

    沈凭只见一只手从眼前伸来,眨眼就把手里的汤药夺走,他转头朝赵或看去,迷惑看着他接走汤药抿了一口。

    下一刻,赵或那英俊的五官骤然拧成一团,满脸苦涩拿开手里的汤药,充满不解地瞧着,“太医院的药,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喝。”

    话落,听见一声轻笑从耳边传来,他偏头看去,入眼瞧见沈凭苍白的脸上挂着笑意。

    他当然知道沈凭在笑什么,可眼下明知汤药难喝,为了身体,他还是要劝。

    正欲开口之际,瞧见沈凭朝自己爬来,贴在身边盘腿坐着,伸手把他手里的药取回,思忖须臾,闭着眼仰头喝去。

    喝完的瞬间,果然还是听见干呕声响起。

    沈凭打了个冷颤回了被窝里,无力又躺回床榻上,他看着屋内素雅冷清的装潢,好奇问道:“这是哪?”

    赵或把碗放好,随口回道:“我厢房。”

    沈凭一愣,转头看他忙活的背影,小声说道:“这装修,怪清心寡欲的。”

    赵或背对着他说:“难不成我要摆上绣花针在屋内吗?”

    说着他又想起自己的长姐,续道:“那玩意儿,姐姐用了都觉得扎手。”

    沈凭看向床顶,思绪有些飘荡,答非所问说:“我想洗澡。”

    “什么?”赵或没听清楚,回头朝床榻的方向看去。

    沈凭喃喃道:“好黏。”

    他知道身体未愈不能沐浴,可挨不住满身的不适,想要干爽些,所以只能缠着赵或松口,直到李冠备好了热水,他二话不说就下了池子。

    沐浴缝隙,赵或命人进去换了新的被褥,收拾一番后,沈凭心满意足躺了回去,还不忘把欠下的汤药喝掉。

    然而,一趟舒适的沐浴还是换来了高烧复发,夜里沈凭躺在床上被烧得口干舌燥,爬起身去找热水喝时,发现赵或躺在外间的软榻上熟睡。

    他愣在原地,靠着意识走到榻边,迷迷糊糊蹲下身,安静端详着赵或的睡颜。

    人生病时难免幼稚些,沈凭心知肚明,也尝试克制,可他尝到甜的,就吃不下苦的,好比如今日那碗米粥,他吃到了砂糖的味道。

    他不敢自作多情,却又忍不住想,是不是打他推开蜜枣起,赵或就清楚他喝药不吃糖的习惯了。

    沈凭的指尖不知何时落在了那高挺的鼻梁上,借着微弱的烛火,他迷迷糊糊地把眼前这张脸临摹出来。

    “沈幸仁。”猛然间,他的手被人用力拽住。

    沈凭吓得魂飞魄散,望着赵或满是警惕的双眼绷紧身子,随后见他从榻上起身,伸出双手穿过沈凭的腰,稍一用力,把人轻松提到腿上坐着。

    赵或把他锁在面前,后背靠在软榻,抬头瞅着怀里坐着的人,眯着眼道:“大半夜的,非要来蹭你三殿下做什么?”

    沈凭被他嵌着不能动弹,也不敢动弹,他现在坐着的位置十分尴尬,稍有不慎又要腰疼,眼下身子正值虚弱之际,更加禁不起这人的折腾。

    他双手撑在赵或的腹部,低头对视说:“我渴。”

    赵或嗤道:“渴归渴,偷偷摸摸吃我豆腐能解渴吗?”

    说着他又道:“还是说,你不是嘴巴渴了。”

    沈凭的脸颊慢慢涨红,但无力和他耍嘴皮子,现在还在起烧,他坐不稳多久,只道:“我就看看你。”

    他的声音因生病而变得又轻又软,

    赵或少见他这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心中来兴致,更不舍得松手了,“看就看,动手动脚的什么意思?”

    沈凭知道他难缠,心知他今夜非要问出个满意的答案才肯罢休。

    可他所想之事难以启齿,如何叫他说得出来,见赵或还打算追问,他干脆把头扎进赵或露出的胸膛里,用发烫的脸颊蹭他说:“我难受,我口渴”

    这下赵或哪还记得要问什么,本就打算逗弄一番作罢,谁料沈凭直接撒娇,让他脑袋迟钝,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如何刁难他了。

    他在沈凭感觉到异样之前,立刻把人从榻上抱起,连忙送回被窝里,之后快速把茶水搬到榻边,好生把他伺候到位。

    沈凭喝了水后,这才舍得乖乖闭眼。

    赵或坐在榻边,伸手为他探热,发现他又起烧,当即想去命人取来汤药,结果衣袂被人扯住。

    沈凭不想喝药,低声说:“再捂一捂就好了。”

    赵或看他一身干爽,外头又是寒冬腊月,捂出来估计人又烧懵了。

    所以他直接拒绝道:“不行,这样下去你要多久才能好。”

    沈凭死死拽紧他,之后把被褥掀起些,看着他说:“你体热,给我暖暖被窝可以吗?”

    赵或瞪大双眼,“沈幸仁,你过分了啊,要你三殿下暖被窝,你活腻了。”

    沈凭不管,甚至挪开了些位置,无辜看着他道:“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的。”

    赵或呼吸一滞,想到方才在软榻的动静,立即把他的手腕扣住,翻身上了榻,把被子蒙头一盖,伸手揽住他的腰拉到怀里,长腿搭在他的身上把人锁紧,手臂把人勒在胸膛前,眼睛一闭,语气硬邦邦道:“这下能睡了吗?”

    他从前怎么就没发现,沈幸仁这么能勾呢。

    但沈凭被他拱着十分不适,软语道:“你顶着我,我睡不着。”

    赵或不听,只道:“我床品一向不好,你不是清楚吗?”

    沈凭道:“我真的难受。”

    赵或道:“我更难受!”

    作者有话说:

    谢谢阅读和支持。

    感谢在2023-08-25 11:01:56~20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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