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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过关山》 150-160(第6/22页)
方重德的后背时,手中的动作停滞了下,神情有瞬间的恍惚,好似听见沈怀建的咳嗽声出现在耳边。
方重德察觉他的异样,但一言未发,只是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
屋内的苏尝玉听见咳嗽声后,连忙把手中的茶壶提了出来,只见他左手拎着茶壶,右手的掌心谨慎托着茶杯。
待行至两人面前,他也跟着盘腿坐下,率先给方重德倒了杯茶递上去,还不忘叮嘱对方小心烫。
沈凭朝苏尝玉看去,两人对视一眼,苏尝玉便知晓他想打听方重德的病。
“就是老了呗,能有什么大病。”苏尝玉抬手又为方重德倒茶。
方重德笑道:“嗓子痒罢了,死不掉。”
苏尝玉哼了声说:“也是,你都有徒弟了,哪还需要我给你送终。”
方重德却是笑笑不语,由着他胡闹,占尽口头便宜。
但这并未打消沈凭的顾虑,与此同时,他看着面前两人的光景,不禁回想起那空落落的沈府。
沈怀建离世后,他命人将沈家里里外外都整理了遍,把沈家值钱的东西都打包起来,之后将仆从遣散,留下管事和几名侍卫。
留下的都是事发当晚守着的人,沈凭原本打算为他们安排后路,但他们却因愧疚而留了下来。
相比还有人陪着争吵的苏府,沈府只徒剩清冷了。
此刻他们在谈天说地时,离开的管事又回了院子中。
管事朝他们行礼后道:“当家,有贵客到。”
苏府极少会出现贵客,即便有,都是商贾,但是苏尝玉从不让商贾登门拜访。
所以苏尝玉疑惑道:“什么贵客?”
管事说:“大理寺卿贺大人。”
苏尝玉愣了下,脸色骤然变得难看,嘟囔道:“他算什么贵客。”
管事只能把话传达,“贺大人说,有贵重之物想要当面归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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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贡品
苏府的门被推开时, 门外之人倏地抬首向前看去。
只是一瞬间,他眼底的期待消失不见,随后回礼道:“大公子。”
沈凭上前一步, 目光扫过他手中拿着的金算盘, “给我吧。”
话落, 贺宽把金算盘递了过去,明白苏尝玉不愿见到自己。
但他仍旧放心不下,虽面色冷淡, 可眼底的担忧却无法遮掩,问道:“画秋的伤可还好些了?”
沈凭如实交代道:“并不好。”
毕竟是情伤, 哪能好得快。
贺宽一听果然着急了, 但却碍于在人前, 唯有尽力克制自己想要闯进去的念头。
他紧握拳头在手, 咬牙问道:“他可有什么话想”
沈凭:“无话可说。”
贺宽:“”
两人沉默半晌,唯有沈凭掂量手里的金算盘时, 金珠碰撞的声音响着。
沈凭心想这算盘还怪重手的, 不愧是纯金打造。
正当他在心里为金算盘估价时,听见贺宽说道:“既然如此, 我便不打扰了, 告辞了。”
“这就走了?”沈凭蹙眉道。
贺宽道:“我知他不痛快, 但百花街一事并非我所能及,今日前来, 我本要为了和他道歉,他既不愿相见, 我也不勉强。如今老爷子身子不好, 我别无选择, 还请大公子替我转告画秋, 过去种种,就让他忘了吧。”
话落,他毅然决然转身,朝着巷子外离去。
“贺见初。”沈凭把贺宽的脚步喊停,因方才的话而感到匪夷所思,面色凝重看着他。
所以这厮是来分手的?
贺宽背对着他说:“请大公子替我开解他,两家仇怨绝非我们努力就能化解,恕我不能用老爷子的性命,去换和他的长相厮守。”
沈凭无语凝噎,从前知他不解风情,但眼下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费解,赵或为何会有这样的兄弟?
他本就心情不佳,如今又添一桩烦心事,“你废了他一条手,就这么报答他的吗?”
贺宽道:“那就当是还了他从前欠老爷子的吧。”
沈凭冷笑道:“那是他和贺同喆的恩怨,用救你来还,当真是给你脸了。”
贺宽不想和他争辩下去,“无论大公子如何说,我贺宽都不会改变这个决定的。”
谁知话音刚落,只听见一道熟悉的嘲弄声从他身后传来,“好,今后你我就此别过。”
贺宽顿时分辨出这句话的声音,旋即转过朝门口看去,果不其然,入眼瞧见门内站着的苏尝玉。
想到方才所言,他见到苏尝玉时竟哑口无言。
沈凭往旁边挪去一步,挡住贺宽想打量苏尝玉的视线,被这人气得无话可说。
贺宽见状马上拔腿朝门口走去,想检查苏尝玉垂着的右手,不料只听见“嘭”的一声,后门被苏尝玉无情关上,彻底将两人隔绝。
拍门的声响不断传来,贺宽在外头喊道:“苏画秋!让我看看你的手!”
但里头的两人却不想搭理。
贺宽还敢在门外威胁道:“你不开门,我现在就把门踢了!”
苏尝玉本就伤心极了,一听他这语气,直接气得掉眼泪,朝着门口的方向吼了一句。
“滚!”充满着怨气和委屈的一个字。
话音一落,拍门声戛然而止,沈凭无奈带人离开。
贺宽将手收了回来,没有继续敲门,因为他听见了驱赶声,也听清那声音的哭腔。
太熟悉了,熟悉到他感觉那张脸颊就在面前,哭的时候会大吼大叫,任何情绪都瞒不住。
虽然会让他手足无措,但很好哄。
可贺宽清楚,今时不同往日。
从前他会觉得有趣,但此刻他觉得苦涩,好像丢了珍重之物,内心一片空落。
苏尝玉感同身受,他和沈凭并肩走着,只有他一人边哭边骂,把贺宽从年幼骂到至今,连着贺远行都数落了遍,发誓见到贺远行一定会告状。
沈凭一路听着,也没有安慰他,任由他发泄,直到在临近方重德的院子前停顿了脚步。
回头看去,他发现苏尝玉坐在长廊的美人靠上,垂头给自己抹泪,还只能拿左手抹着。
因为右手抬起来很痛。
若是方才的数落是发泄,那此刻的苏尝玉是真正的伤心。
他从不会在外人面前哭,哪怕在百花街受伤后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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