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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过关山》 180-190(第16/29页)
通传,“禀太子殿下,中州庆平山庄传来快报。”
“滚!”赵抑挥袖转身,朝着来人怒吼。
那太监吓得腿软,瞬间跌倒在地上趴着,快报洒落在孔伐的脚边。
孔伐斜眼看去,扫见其中的几个字,马上伸手捡起,直起身朝赵抑看去。
“殿下!”他拔高声喊道,迎着赵抑危险的目光,把信中之事告知,“云嫔前去了中州拜见太后!”
马继祥一听,忙不迭朝身后看去,想和孔伐对视一眼确认此事。
谁料孔伐看都不看他,而是踉跄地站起,将快报送到赵抑跟前。
片刻后,赵抑看完其中的内容,紧绷的脸色稍显缓和。
他沉吟半晌,转眼看向地上的马继祥,下令道:“孤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马继祥闻声一颤,手脚并用爬上前听命。
赵抑道:“利用云嫔与其子,设套引赵或前去中州,若拿不回越州和静州的兵权,孤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此番若再败。”
他睨着脚边匍匐之人,冷冷续道:“提头来见。”
马继祥狠狠磕头说:“谢主隆恩!”
数日之前,因战事应激的雪云抵达了魏都,她身上的盘缠历经兜兜转转,早已所剩无几。
她入京后四处躲藏,打听到百花街如今并非虞娘所管,魏都又给她一种如履薄冰的错觉。
情急之下,身无分文的她,只能往永安山的寺庙中去,只是这一去,让她意外见到一人。
庆平公主赵说。
自从赵说从官州回京后,发现母妃和皇兄两人关系紧张,她四处打听未能知其缘故,只能对皇兄的命令唯命是从,平日尽可能抽空去陪着母妃。
但那日她前去花园,意外撞见母妃和姜挽的争执,后被姜挽发现遭到威胁,导致她不敢往宫中去。
裴姬察觉赵说的不妥,暗中派人调查,得知此事与姜挽有关,遂以太后的身份召见姜挽。
不料两人又起争执,此事闹到赵抑的跟前。
最后赵抑找理由打发裴姬离京,赵说心中难安,整日前去寺庙求神拜佛,希望家中早日太平。
怎料意外撞见雪云的出现。
她对雪云了解甚少,但从母妃口中听闻过此人。
寺庙相遇时,赵说并未一眼认出,而是见她孤儿寡母,心怀善念想要出手相助。
雪云自报家门,赵说狐疑打听多两句,才笃定了眼前之人是宫中的云嫔。
赵说屏退了仆人,向雪云表明身份,告知愿意相助她解决困境。
雪云走投无路之下,将事情全盘告知,求得赵说带自己去见裴姬。
当时赵说不解她为何执着见母妃,毕竟深宫中的女子本就自身难保,何况赵或作为裴姬之女,也从未见过母妃主动帮助过旁人。
雪云回想裴姬当初所言,激动告诉她说:“我知裴姬娘娘从未看上过谁,当初她拉拢我,是知晓我足够出色,能在先帝身边长存,且娘娘答应过我,若是遇到棘手之事,可寻她出手相助,她曾以性命向我担保,只要璟王成了储君,必然会保我平安的。”
赵说闻言感到十分震惊,当即察觉事态不妙。
她犹豫再三,选择派人将雪云安顿妥当,暂时把人藏在寺庙中,之后匆匆回府,把此事转述给张子航,请张子航出谋划策。
但张子航不仅回绝了她,还不允许她再去见雪云。
赵说不能理解,面对张子航第一次拒绝自己的请求,她逐渐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张子航并未和赵说解释太多,他不知赵抑的身世,但他清楚雪云是先帝的妃子。
如今的后宫里,连高高在上的太后都能被送走,若是出现一位太妃,只怕不是好事。
他秉承着小心行事的原则,决定静观其变几日再去寺庙。
谁知他派人再去寺庙时,发现雪云不见了。
原来赵说身边有裴姬安插的人,这些护卫发现雪云出现后,将事情一五一十传去中州给裴姬,是裴姬暗中将人接走了。
后来,张子航再听闻雪云的下落,便是在今日的御书房中了。
无人知晓此番裴姬之举意图何在,但赵抑的命令却是不容反抗。
太监所呈裴姬的书信写了条件,她要以这个孩子去换回宫。
可赵抑所作的决定,已将裴姬的结局铺好了。
他不会让裴姬回宫,所以干脆把孩子留在中州,直接设伏引出赵或,让他们同归于尽。
雪云将裴姬认作最后的救命稻草,自寺庙见了赵说一面再无下落,彼时已让她内心惶惶不安。
当得知裴姬派人接走自己时,她在极度不安的处境之下,选择跟随护卫离开魏都,前去庆平山庄拜见裴姬,并在裴姬的循循善诱主动将孩子交出。
江州,钱府。
贺宽潜行入钱观仲的祖宅,收到有关雪云的消息,立即派人传信中州给魏辞盈,请她留意清河城的动静。
他连夜带着苏尝玉从江州启程,借魏辞盈的相助重回中州。
岂料抵达中州的当夜,他和苏尝玉起了口角。
原因无他,贺宽故意将苏尝玉安顿在寨子,打算自己冒险去庆平山庄调查。
结果被苏尝玉逮个正着,说他没有良心,总想着丢下自己。
当时屋内犹如火葬场,屋外则爬满了各种人影,贴着耳朵的,戳窗洞偷看的,上房揭瓦的,偷听的方式层出不穷。
皆为这场夫夫吵架而爬墙偷窥。
贺宽当然知道有人偷看,憋着满肚子的软话,死活说不出口。
导致屋里头就成了眼前之状。
苏尝玉满脸委屈推他道:“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就喜欢把我丢在安排好的地方,让我一个人等着你的消息!你混蛋!”
他推得有些用力,贺宽只是后撤半步稳住,由着他朝自己发泄,脸上还挂着一丝笑,眼底满是喜悦。
自方重德离世后,苏尝玉极少像这般打闹。
虽然自己想方设法陪着他,可是每每出去调查事情回来后,苏尝玉的脸上会带着明显的不满,无论贺宽如何询问,他都不会透露一个字。
过去的两个月里,贺宽几乎把哄人的话都说完了。
甚至匮乏到需要求助左邻右舍,可是最后没有任何成效。
今夜苏尝玉突然发起脾气,他当然是开心,想想那个无话不说的画秋,他都忍不住想庆祝。
但是这屋子的四面八方,窥着的人也太多了吧。
苏尝玉见贺宽又化作一桩木头,心底怅然若失,眼眶里的泪再也兜不住,随着骂声一起落下。
“你若还是一言不发,马上卷铺盖走人,我不要看见你了,我讨厌你!”他忍无可忍说道。
贺宽闻言怔愣了下,瞧见他哭时,想要抬手为他抹泪,结果被苏尝玉“啪”的一声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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