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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过关山》 180-190(第23/29页)
谢长清续道:“其实我爹也不会管我,你可别跟惊临说,我觉得吧,我爹这人对惊临寄予厚望,对我寄予失望。”
说着说着,他自己都嘲弄一笑。
沈凭安静行至一侧,听着他谈起年幼之事,才发现谢家果真如传闻所言,在赵或身上花费不少心血。
当谢长清喋喋不休说完后,两人沉默片刻,沈凭沉思道:“可我觉得,谢老爷更疼你。”
谢长清看他一眼,百思不得其解。
沈凭道:“他从未想过将你牵扯进党争。”
谁料谢长清赌气道:“既然没有,那他还把我丢去北越山。”
沈凭回想沈怀建对自己的教导,慢慢琢磨道:“或许是迫不得已,且北越山比魏都安全。”
于当时而言,只要离开魏都,何愁没有活路。
闻言,谢长清深吸一口冷气,展眉笑道:“我虽嘴上说他偏心,但心里清楚他惦记我,否则不会把免死金牌交给我护身。”
如今这块金牌虽然物归原主,但他明白身边之人皆在护着自己。
所以他更不能让人失望,无论如何都要把亲爹救出魏都。
沈凭道:“谢老爷吉人自有天相。”
谢长清叹了声道:“希望如此吧,虞娘那边若能顺利,待陈写的消息一到,我便带人去救我爹。”
一旦陈写让国子监闹事,他立即趁乱入京。
沈凭身在魏都时,曾经历学子闹事,如今他要故技重施,只待魏都起动乱,京中的城防免不了有所松动,他们利用镖局潜入魏都将人接走,城外将有府兵接应。
若无路可退之际,他们必将攻破城门抢人,绝不能让谢家成为要挟赵或的筹码。
“怀然。”沈凭轻声唤他,“无论如何,无计可施时千万不可恋战,务必带人撤退,谢家有免死金牌在身,我们总会有办法的。”
谢长清应道:“没问题,届时我把魏都的情况带回来,当真出了意外,就留我爹在魏都备彩礼。”
“哦?”沈凭一听这势在必得的语气,不禁好奇看去。
说起安圆,谢长清伸手挠了挠脖子,带着羞赧笑道:“我对安圆她很多年了,从前嘛,你也知晓我又胖又胆小,每每见着她就躲,自然没有底气靠近,都是惊临他们为我制造机会,但我都躲着远远的。久而久之,我暗恋这事儿就成了明恋,在魏都随便找人一问,他们都知晓此事。”
但是如今他不再害怕了,虽然武功还不如安圆,但他可以刻苦训练,何况还有兄弟们在,若是安圆因此嫌弃,他大不了再去两年边陲。
沈凭看破他的心思,道:“所以你这次不想错过。”
谢长清用力点头,笑得愈发灿烂说:“我要让她看到我的变化,哪怕她不心动,我至少也要表明态度,反正我有诚意,只要她不着急,我还能变得更强。”
他总能等到那天的。
沈凭好奇问道:“话说,从前有那么多机会,你都没表态过吗?”
谁料谢长清脸颊一红,窘迫挠着脖颈,讪笑道:“哎呀,那会儿只顾着躲着了,也没、没敢说话”
回想起来他都后悔万分,居然从未和安圆交谈过。
这也太怂了吧。
谢长清暗骂自己没用,耳廓通红,连忙扯开话题问道:“好了大公子,你少和惊临一样八卦我,倒是说说你们,当初惊临对你那么凶,你又何时看上他的?”
沈凭怔愣了下,当话题落在自己身上时并未推脱,而是稍加思索,眼珠子转了圈,坦坦荡荡回答他的问话。
“也许在吃汤圆那会儿。”
谢长清:“那他呢?”
作者有话说:
谢谢阅读和支持。
第188章 锈刀
殿外风雪萧萧, 一炉热茶煮在身侧,噼啪作响的火焰声,夹杂着棋子落盘的声音萦绕。
一局棋未见胜负, 对弈的两人面色平静, 偶见端起茶水抿去, 直到茶壶见底,才见有人上前为其重新煮茶。
“主子,暗卫来消息了, 陈写给沈凭的回信已送达启州城。”杨礼压低声说道。
赵抑执棋的动作一顿,淡淡道:“嗯, 下去吧。”
待杨礼离开后, 坐在赵抑对面之人开口道:“听闻四殿下如今还卧榻在床, 太子殿下可是下手过重了?”
赵抑抬了抬眼帘道:“只是用了点刑部的新手法, 他们自有分寸,孔相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担心此事。”
他暗示的意思很明显, 就算赵弦死了, 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这不是他们能插手之事。
孔伐并未因此退缩, 而是提醒道:“太子殿下, 在陈写还未动手前, 若四殿下在谢家死于非命,以谢文邺的本事, 想要推得干净,绝非难事。”
赵抑知他正色敢言的性子, 且如今朝中大臣中, 唯有马继祥和孔伐知晓他的身世。
旁人或许看不清, 他要马继祥去中州是送死, 但孔伐未必看不懂此局。
但他不能对孔伐出手,无论基于任何原因,眼前之人是他登基前后最信任的近臣。
赵抑沉吟半晌道:“先前老四能为谢文邺通风报信,是孤低估他的本事了,孤以为,他会是个懦弱胆小之人,不过如今稍微恐吓了下便都招了,算不上胆识过人,只能说是心软罢了。”
那日他前去谢府守株待兔,等来了赵弦的出现,后来他当着谢文邺的面前,命杨礼对赵弦出手。
起初赵弦不愿交代,可随着刑具上身后,谢文邺为了保他性命,主动让他把事情交代,可赵弦依旧不松口。
后来杨礼不慎下手重了,见赵抑并未反对,便也不见收敛,直到赵抑警告赵弦,若他晕了过去,杨礼会对谢文邺继续动手。
闻言后的赵弦没能抗住,将陈写和递信一事全盘托出。
但他并未将薛娇娇供出,而是顺着虞娘的供词交代了传信之举。
孔伐执棋落子,眉毛紧锁道:“老臣会支持殿下任何举措,但四殿下毕竟与太子殿下在名义上同为亲人,还望太子殿下谨记先帝郁结所为何事。”
赵抑柔和的神色上不见波澜,但眼底一闪而过的不悦。
他下棋的指尖稍用力,语气淡漠道:“孤不会让他死得不明不白。”
既然谢文邺能背负屠洗东宫的罪,何不再背一个滥杀皇子的罪名。
赵抑不给他继续劝说的机会,接着说道:“孔相如今身居高位,待孤登基之时,孤会对孔相加封官爵,在天下文人墨客前称孔相为师,今后孔相便是世间最崇敬的大儒,乃是帝师,绝非是方重德所媲。”
话虽如此,但孔伐的脸上并没多少笑容,眉头久久不见舒展,心知赵抑不愿再听劝才提及此言,遂不再多说。
沉默间,赵抑往他面前推来一杯热茶。
孔伐一见,立刻将手中的棋笥放下,想要朝着赵抑谢恩,却被赵抑抬手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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