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关山: 180-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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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抑看着他鬓间白发,轻叹了声说:“孤知孔相忠心,孤会有分寸的,待我们把赵或和沈凭解决了,兵权到手后,孤自会妥善处理老四,断不会叫他痛苦。”

    闻言,孔伐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些,“太子殿下有仁慈之心,老臣便也放心了。”

    先帝因对前朝的梦魇郁结而亡,若是新君步了后尘,只怕今后要死更多无辜之人。

    赵抑淡淡一笑,道:“说起来,沈凭只让老四去见陈写,至于所做何事却并未细说,可想而知,陈写此人一直都是沈凭的心腹。”

    孔伐说道:“陈写从前是沈怀建的门生,不过其父亲陈栋良乃是内史令,依附清流派,太子殿下若想掌控国子监,未尝不可借陈栋良一用。”

    赵抑问道:“若是利用陈家,不知魏都这次的引蛇出洞,能否套得住我们想要之人呢?”

    “且看太子殿下想要如何做了。”孔伐思索间,将手中的棋子落入棋盘,“若是想要一州兵符,此战唾手可得,若是想要越州、启州、静州的兵权,且要看中州一战,能否取下这霸王之首了。”

    赵抑听见“霸王”二字时,神色稍微顿了下,眼底的情绪未明,只待手中的茶沏完后,才缓缓说道:“昨日中州已有消息传来,清河城已出现赵或等人的踪迹,想必这两日便能收到捷报了。”

    孔伐松了口气说:“如此甚好,马继祥在中州布局已久,内外皆有埋伏,从燕王踏出中州那一刻起,必输无疑,如今只待魏都这个笼子,能套得住多少牛鬼蛇神。”

    赵抑道:“拭目以待魏都此战,看看能否抓到孤所求之物,告捷后,无论如何,孔相作为功臣,日后必将名垂青史。”

    孔伐抬眼快速打量了下他,语气随意说道:“其实若能以沈子要挟赵或,也许中州一战颇有胜算。”

    “不会的。”赵抑语气颇为笃定说,“孤猜测,来营救谢文邺的,极大可能是谢怀然。”

    孔伐抬起眉眼笑道:“太子殿下必然料事如神。”

    但话音刚落,他又紧接着问道:“只是老臣斗胆,想请太子殿下赐教,为何认为沈子不敢前来?”

    只可惜,此言落下片刻过去,也并未得到赵抑的回答。

    因为他们都清楚,赵或不会让沈凭冒险。

    赵抑回想和沈凭对峙的数年,自己以各种手段试图将他逼退,为了让他成为姜挽,甘愿臣服于自己。

    可沈凭自始至终不曾低头,唯有沈怀建深受折磨时,才勉强放低姿态。

    思及此,他眼底略带期盼,想来许久未见那般好拿捏的沈幸仁了,只希望魏都这一战后,他能再见这抹身影。

    当国子监的学子再起动乱时,一切都如赵抑所料。

    谢长清带着骑兵出现了。

    那日学子得知太子谋害先帝遗孤,前去国子监和宫门前大闹,字字句句,皆是痛斥当今太子罔顾人命,不惜以人命要挟,去换取一时的胜利。

    天下万人的凌云壮志,泱泱学子的意气风发,都在这令人发指的行为中轰然倾塌。

    高墙内外两极之况,红墙外是希望的薪火相传,红墙内是欲望的釜底抽薪。

    那位天潢贵胄,立于长廊之下,赏着雪中新栽的红梅。

    身后见一太监急匆匆赶来,行至赵抑的身边道:“回禀太子殿下,陈写不顾陈栋良的安危,仍在不留余力鼓动着学子。”

    赵抑轻声问道:“杨礼呢?”

    太监回道:“杨大人在城门埋伏着。”

    空中忽地见鹅绒大雪飘落,赵抑伸手接住一些,在那雪花融化之前,他倏地收紧掌心。

    紧握长剑的那一刻,谢长清彻底明白今日是一场恶战。

    从他得知学子闹事后,众人伪装镖局押送入了魏都,待他顺利隐入闹市,马不停蹄朝谢家的方向而去。

    他以为赵抑会对谢家严防死守,未料人手骤减,他的长剑甚至未曾见血,轻而易举来到谢文邺的面前。

    父子两人许久未见,谢文邺险些认不得他。

    然而眼下绝非叙旧之时,谢长清率先安排他和镖队汇合,但谢文邺坚持要带赵弦离开。

    谢长清稍作安抚,随后在府内找到伤痕累累的赵弦,见到赵弦那一刻,他为赵抑的手段感到诧异。

    镖队抵达谢家附近,谢长清带人离开,怎料途中遇到前去国子监镇压的府兵。

    谢长清当机立断,用自己作为诱饵,引走府兵让镖队先行,并把旗花交给了赵弦,请他务必在临近城门前召援兵。

    但一切皆事与愿违。

    赵弦虽胆小,却清楚魏都并非是他的归宿,当镖队死于赵抑的布防下时,他站在离谯楼的不远处,绝望看着紧闭的城门。

    而谢长清交给他的旗花,在逃亡中掉落在地,被人踩在脚下,被雪浸湿,再也无法为他们开辟一条活路。

    赵弦不甘心,他无法接受距离自由只有一步之遥。

    当他面对府兵的围剿时,选择下跪求他们放一条生路。

    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他只是普通人。

    赵弦声泪俱下磕头道:“求求你们放过我们!求求你们转告太子!今后我不会再踏入魏都一步!”

    他是那样的卑微,为了活着,为了保住谢文邺,哪怕自己遍体鳞伤,他也要在雪地里磕得头破血流。

    那满身的新伤旧伤,造就他此刻的可怜,却无一人同情,无一人动容。

    谢文邺在府兵的冷漠中将赵弦扶起,为他弯腰拍干净膝盖的污秽,抬手抹掉赵弦脸上的泪水。

    他看着年幼的赵弦,仿佛置身谢长清幼年之时,忽地展颜一笑道:“四殿下,走吧。”

    其实赵弦很清楚,如若自己想要走出这扇城门,绝不会有人拦着自己。

    可是他不能辜负谢长清,若非是自己扛不住那些刑罚,出卖了他们,也许今日就能安然无恙离开。

    赵弦抬袖抹脸,他痛苦抽泣着,自责地道歉,分不清脸上是泪还是雪。

    “老师老师我不走”他哭着摇头,将心里话说出。

    谢文邺听见时心底一颤,双手按在他的肩头,用力握紧道:“殿下这句老师,可是发自内心的?”

    赵弦抽噎说道:“是,只有您教过我东西,哪怕只是短短数月,你也是、也是我的老师。”

    “好。”谢文邺欣慰点头,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既然如此,殿下便走出魏都这扇大门,让援军带怀然走,让启州发兵。”

    赵弦骤然一惊,难以置信看着他,摇头拒绝,不愿将他丢在此地。

    谢文邺安抚道:“为师有免死金牌。”

    他握着赵弦的肩膀转身,朝城门的方向看去,郑重说道:“出了这扇门,你我便不是师生了。”

    赵弦想要转身,但奈何被谢文邺死死按住,随后一推,朝着城门的方向跌跌撞撞而去。

    如他们所料,府兵并未阻拦赵弦的离开。

    这一次,谢文邺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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