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奴娇: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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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第31章寒鸦栖复惊

    翌日平明,乱雪初霁,寒鸦先于人起,踏松梢微雪,聒耳乱蹄,惹得府君庙里一阵动静,却是被鸦声唤起,一番计议。

    窸窣声后,推门前行,牵了棚下驴出,并着肩、踩着雪,出山拗口,渐行渐远,唯留几行深浅脚印,及一天清寒里话音余韵。

    “此行去扬州,可得找个靠得住的向导。”

    “只惜山环水复,我若背生双翼,便一气儿飞去多好。”

    笑声随话声经久弥散,惊起寒鸦振翼,穿林掠枝,一路低回盘旋,离了那村落地界。

    捡尽寒枝,才刚栖于一梢片刻,忽闻惊马蹄声锵訇,仓皇而至,拖得那辕辙车厢震颤不休,赶车的车夫却恍若无闻,将马鞭摇得山响,一径儿催向前去,惊得寒鸦扑簌簌乱飞,再寻栖处。

    凛凛寒风中,人与马皆出了一身汗,也不知跑出多远。车夫喘着气微勒缰绳,教马慢下一些,四下观瞧,但见疏疏点点苍林、亘亘绵绵雪岭,牙道蜿蜒,也不知前行几何。

    “郎君,歇一刻吧,马也累得不行了。”车夫道。

    车仍辚辚地走着,拨开车帘探出一人,瘦削惊惶,却是早该赴江宁府的吴览。

    “出城百里可有了?”他兀自后望,却唯见寒烟杳杳,连亭驿也无一座。

    “恐怕难。”向来跟随的老家人徐伯继续催马前行,道,“咱夜半出城,摸黑走不快,也就天明时快马加鞭地跑,通共不过五六十里地。”

    吴览忧惧却不得言,回头瞧车内被颠得苦不堪言的妻女,狠狠心,吩咐道:“继续跑,越快越好!”

    徐伯半句不多问,一鞭抽下,“郎君坐稳了!”

    车中秦氏与彩儿凄凄惶惶,不敢问,却不得不问:“咱们可甩脱他们了?”

    吴览心意烦乱,强自压了惊惧,宽慰道:“放心吧,咱们趁夜他们深睡时出城,他们必追不上的。”

    虽有几分言不由衷,但他也如此解自己宽心,心中发狠,只要离了润州地界,到得江宁府,坐稳通判的位子,他必要上奏参那袁淮一本,纵子行凶,竟欲谋害命官;再参润州知州为虎作伥,百般欺哄威吓,将他一家主仆皆软禁在州署,竟逼得他们夜半出逃。

    那马车是州署寻常官吏乘坐,并不大舒适,连他也骨节酸疼,只忍着不言语。

    彩儿更是面无血色,惊恐安静地靠在秦氏怀中,一言不发。

    他们都晓得,此时不是抱怨的时候。

    车马一径往前,顺着牙道向北,踏破一路积雪,车辙在后留下两道深痕。

    又不知跑出多远。

    直待日头稀薄地挂在中天,马行又慢了下来。吴览探出身,见四下一片冰湖寒林衰飒,附近皆无人迹,更没个人家,又问:“怎么不走了?”

    徐伯无奈,“这畜生累了,怎么打也不跑。”

    没奈何,只得勉强御着马缓行。过了一带长湖,却隐约见道旁一座小亭,约摸有人饯饮,正围着彩幔,一列人等排候在外,竟皆着甲执刃,寒光森森,使人畏惧。

    本无交集,待车马近了,却被人拦下,“车中何人?”

    徐伯赔笑,“是我主人一家,去江宁府探亲。”

    说着要塞与银钱通融,那几人接了,却不教过,反将徐伯一把拉下,蛮横将里头人拽将出来,“润州府署的马车,你却道去探亲,这车莫不是偷来的!”

    徐伯拼命拦阻不住,吴览头先一个被拖下,那些个甲士问也不问,将人带到围幔的小亭里头。

    融融暖香、酒菜佳肴之中,一人坐于铺了貂裘的圈椅之上,衣锦冠金,脸孔虽年轻,却十分的凶性,见了狼狈挣扎的吴览,当先笑道:“吴通判,你这急急如丧家之狗,夜半出逃,是要去哪儿?”

    终是逃不过,还遭了这魔星。

    吴览乍一见了,面色死灰,嘴唇哆嗦,半晌方张口,“……袁衙内,袁辘!你究竟待如何!”

    “去岁我要你家女儿,你不给,反伙同那起破落户子弟践踏我家家宅,抢了人去不说,更朝堂上参我父一本,害得我吃那许多苦头。”袁辘如春风拂面,得意又畅快,“今日故旧重逢,我总得再与那女娘一续前缘,届时你这条老狗如何发落,端看她伺候得我如何。”

    他说罢笑起来,列于旁的仆从也都笑了起来。

    徐伯车马前阻拦,却教人不耐烦劈刀砍下,丧命当场,吓得秦氏彩儿尖叫,却强被“请”下车,执于亭内。

    吴览心知今日难逃一劫,先还服软:“此事全是我从前糊涂,衙内但宽宽手,放过我家小,今后下官必

    为马首是瞻!”

    后见袁辘充耳不闻,只贪看躲在秦氏身边瑟瑟发抖的彩儿,怒极了便骂:“你如此为非作歹,就不怕我廷上参你一本么!”

    袁辘却挥挥手,见他那张老脸便生厌,随意指了一个:“袁武,把他弄出去,就在外头,教他听得着、见不着。”

    那被唤作袁武的是个少年人,深目高鼻,显见不是中原脸貌,闻言揪着吴览衣襟,将人连拖带拽缚了出去。

    日色昏薄,亭内亭外恰如两方世界,吴览血充脑颅,听里头脚步纷沓,幔帐摇动,似他妻女躲避,被人看猴戏似的拖来拽去。彩儿哭泣尖叫,声声如刀。

    一晌听秦氏软了声调,求道:“她一个人事不通的丫头,何能使衙内得了快活?我虽老些,却也勉强有些姿容……”

    吴览教五六个甲卫按在地,绳捆索绑,莫说起身,连根手指都动弹不得,头拧着压在泥雪里,寒冰也似没了知觉,只是目中天地颠倒,长河断绝,神狂意癫之间目眦欲裂,怒骂不休:“袁辘!豺狼!猪狗不如的东西,若有天谴,教雷电劈焦了你!你怎敢这般凌辱命官家眷!”

    或是被骂得烦了,里头传来吩咐,“把他牙敲了,絮叨得人心烦。”

    甲士便要动手。袁武却拦阻道:“哥哥们少待,牙敲了,人叫得更惨,平白扫了衙内的兴致。我堵了他嘴即可。”

    说着,掏出帕子,不由分说塞了吴览一嘴,又拿来绳,马嚼子似的给他勒紧。吴览便说不出一句,唯有呜咽,死死扭头盯着帷幔之下凌乱褪尽的锦衫,眼中瞪出泪来。

    袁武在外候着,眉眼间有份常年练出的机灵色,低声与人交谈,“这回衙内教训了人,这官可如何处置?怎能使他闭了嘴,不告发此事?”

    “告发?”旁人瞥一眼几被按入雪里的吴览,漠然冷笑,“你道衙内缘何选这人迹不至的地儿?他再没得告发了。”

    袁武唯唯,讪笑不再搭言。

    里头作弄秦氏,袁辘自看着手下人动作,有几分意动,便拿眼来瞅瘫软在地哭得死去活来的彩儿,一点下颌,“过来。”

    秦氏僵住,“你分明说不动她……”

    却得了一窝心脚,衣衫不整被踹翻在地,又有人啐她:“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置喙衙内!”

    有人将彩儿拖来,秦氏捂着胸口,勉强起身,陪着笑膝行向袁辘,“衙内,您……”

    便只一步之遥,猛抱住他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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