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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惜奴娇》 50-60(第9/18页)
留此间数日,同吃同住,日夜于一个屋檐下,关门度日……”
“娘子自重!”元羲猛出言打断,紧盯着她的目中露出几分怒意,半晌咬牙道,“娘子也该为她着想,怎能出此谬言!”
一晌宾主冷场。李定娘冷笑,才为他千里南下寻人积起的好感,顷刻土崩瓦解,起身端茶,道:“你慌什么。我哪里有说她?我不过说了个形貌相似之人而已。你这一说,我便懂了,你要找的不是应怜,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应怜,那对不住,你自去别处再找吧。”
她呷了口茶,拂袖而出,门口与女使道:“送客。”
外头大好青天白日,只是风咋咋呼呼,冷落贯入花厅,冷不防将人冻得一激灵,将元羲催得转醒了过来。
“四郎也该收收直脾气,好歹再问两句呢!如今倒好,好容易得了消息,又没个准信儿!”
元平搓着手,来来回回跺脚取暖,在偌大的王家角门一带墙外来回地走,一边又抱怨。
只是这话只敢自己嘀咕嘀咕,四郎如今正在火气头上,他才不敢去碰一鼻子灰。
走了几个来回,只是见元羲怔怔立在墙下,任那冷风掀动衣角,又吹去他面上最后一丝血色,直如落难的谪仙人,一晌便要化作冰雪,独自消零。
元平踱近他时,他才如从一个深梦中惊转醒,长出了一口气,目中却有迷惘之色,拉住元平,没头没脑地问了句:“你说,她一路辗转飘零,到这扬州,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您……”元平不知他意指何处,只得结结巴巴宽慰,“您别多想,您寻着她,她不就苦尽甘来了!”
不知是他的话有用,还是元羲想到了别的什么,攥紧的拳缓缓松开,惨然一笑,半晌摇头自言自语,“我不该那样想她。是我不该……是我不该……”
骑来的两匹马如今都牵在元平手中,俱是百里挑一的沈骏,一路风驰电掣随着南下,也消瘦了许多。元平正想劝四郎上马,缓缓再图,忽也不知从哪里拐角,却闪出个人影,轻敏伶俐,左右望见无人,暗暗向元平招手。
元平定睛一瞧,竟是个再秀气不过的丫头,眉眼纯澈灵动,又一劲儿招呼自己,有些莫名,便过了去。
“你们是来寻人的?”甫一进角落,便听那小女娘开口,“是一个姓应的娘子?”
“你又是谁!”元平吓了一跳,当下警惕起来。
不想她却道:“我方才见你几个来回自言自语,全听着了。我姓范,唤作碧云,我晓得你们要找的人在哪。不过,我有个条件——元郎君从此去哪儿,需得带着我。”
元平更惊奇,“你认得我家郎君?”
“怎么不认得?”范碧云眼儿往芝兰玉树般的元羲身上住了一住,便将那翩然惊鸿的身影从眸里住进心里,抿着嘴微微一笑,“元家四郎,美名盖满洛京,谁又不知呢?”
她自去年头上,家中变故至今,一路霉运连连,如今看来,果真是流年不利、犯了太岁;如今转过一年,时来运转,果真有了好事。
她在王家门口迟疑徘徊些日,想着兴许等得到应怜回来;不料没等着应怜,却等着了一个再想不到的人。她在家时,自来听得满耳朵都是元羲的才俊人品。
潘安宋玉,俱已化作尘土;如今眼前那人,便再无人可比,当真是天上谪仙、庭中玉树,教人惊鸿一瞥,便生心折。
第56章 第56章树底猢狲潜逃散,云上大……
新春新喜,王渡却没个闲时,到二月中,凭茶引购得的新茶已至州城附近铺面,需得亲自去看过一回,便三五日地不在家。
他不在,婆母冯氏便开始作妖,新妇几日,便要与一个下马威:晨昏定省嫌不够,一日三餐教李定娘只站着侍立,端汤盛饭,一应皆不用女使,指使她做来;凡一处不合心意,便拉了脸来指指点点,还得教人跪着,面上恭恭敬敬地听。
头先二日,李定娘尚忍耐得,到第三日,便不干了,推辞身子不爽利,再不肯到主院去。冯氏捉着把柄,便要发作,不想却教一纸谕令堵了嘴。
“县主近日贵体不适,不能侍奉大人在侧,望乞慈恩宽容。”来传话的女使神色庄重,读罢一遍谕旨,又道,“凡乾坤纲常事,先国后家、先君后亲。
然县主以孝悌为重,念大人年老体迈,便无需日日来拜见了。”
冯氏气得鼻子都歪了,怒来说话,震得水晶冠上金簪都颤,“她不来与我晨昏定省,反教我来拜她!?”
然谕旨与天齐,没奈何,刚入门的新妇有敕封的头衔作靠山,冯氏还真拿她没办法,只得日日暗教人盯着,只要拿她一短处,便能发难。
恰巧这日机会送上门来。有人悄悄来报:“李氏正于偏园子里,会一外男,把咱家的下人都屏退了!”
冯氏既怒且暗喜,忙不迭地整装,带一干人,气势汹汹地去拿奸。
李定娘怎知那处暗中盯着,此时只携了心腹的女使,在偏园子一小亭里,与人坐着说话。
对面是一孙姓书生,名作公许,因姐姐在王家做事,年前来投奔,交了一样再要紧不过的物件与王渡,从此便在附近安住下来;不知怎么,今日听到些风声,却等不及与王渡分说,竟向她来辞行。
“我年前因何在家待不下去,主母尽知了,还不是教那些修堤的糟烂事逼的!如今听闻本州中罢了征夫修堤,却又改成水利田税,比往年又加收三成,且催逼得紧,竟开春便要征上来,说什么‘拿这钱去雇人力修堤’!开春的钱粮皆是留待买青苗下种的,如今征上去了,各家拿什么耕种?”孙公许说到气愤处,真咬牙切齿,又有满心的忧惧,“我因避祸而来,眼见着这扬州也要闹出祸乱,不走更待何时?故今日万留不得,向主母辞行!”
李定娘哪能就放他走,他若走了,那账簿物证岂不少了人证?
便千留万留,见孙公许只是不应,只得又想法子,退一步道:“我闻你家尚有祖母,这样,我家城外尚有一处田宅,常年空置,先生便暂栖身那处,也好奉养祖母,不教奔波劳累;田宅不在城中,万一城内生变,也好速行。”
孙公许见她百般诚意,又话到这份上,只得且听她一回,一揖手,承了她美意。
冯氏便在这时,风风火火闯了偏园来,见了二人,眼内喷火,带人便打。万幸家中人力里头,有一个身强力壮的,恰是孙公许的姐夫,这才将小舅子保下来,又是治伤、又是谢罪,闹了好一场乱乱哄哄,才揭过了。
冯氏不认自个儿的错,却从此认李定娘是个搅家精,比从前那祝兰还要不好相与的,日日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心心念念盼儿子归家,好诉诉苦。
五六日,王渡归家,刚至门口,便被母亲截去,听了一耳朵家务事;晚来到东院,才得见李定娘一面,与她说话。
李定娘先将孙公许之事说了,道已将人稳住;又问那水利田税事。王渡应了,道:“如今上官皆是二三年前才到任,急着做一番功绩,又见年前镇江毁堤,民怨甚重,也不知怎么想出这馊主意,不发征夫修堤,却改征赋税。”
他见李定娘心有戚戚,又道:“我正要问你些事。从前只晓得你家与六殿下是表亲,却不知你们关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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