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奴娇: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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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瞧的,我万死也赎不了罪!”

    “难道你竟也以为我们、我们……”应怜眼瞪得溜圆,脸涨红得几乎发紫。

    小乙自知说错了话,鼓着腮帮子不言语,低了下头。

    庭院通明,涌动纷乱嘈杂的心思人语。院墙暗处又不知什么,忽缩头缩脑现于院子口。应怜眼尖,一下瞧着,“谁!”

    暗流涌动的微妙气氛一滞。

    几双目光朝前望去。从外头幽深里,磨磨蹭蹭出来个女子,穿戴齐整利索,低垂脸面,挨到院中央,才期期艾艾地抬起脸来,“惜奴,许久不见了。”

    应怜才得个喘息的机会,认了片刻,惊跳起来,“范……碧云?”

    范碧云是跟着元羲而来的,如今见了应怜,也不知偶遇或有意为之,好一番解释,把在扬州怎样遇见元羲、怎样跟着主仆二人一路至此的境遇略说了一遍,又言蒙元羲收留,如今做他的女使,听他使唤。

    元羲对她置若罔闻,只望着应怜,执意地偏向她,咽下与人对质的难堪,伸出手,“惜奴,过来。”

    应怜既恼他、又有些心软,被搅得头脑发胀,不愿再理这一团哄乱,索性快刀斩乱麻,找了个无理取闹的由头,指着范碧云向元羲道:“你怪我与宗契师父不避嫌,那好,你与她又如何?她侍奉你起居,难道便不是瓜田李下了?”

    她自知这话其实胡搅蛮缠,元羲这样的钟鼎之家,身边女使僮仆簇拥,再平常不过,压根不值得拿来说事。

    但话出了口,自己顿了一顿,便觉出了其中意不平的滋味。

    凭什么一个男子,向来婢妾环绕、偎红倚翠,对外仍能自称清明持正,不堕君子风度;而她身为女子,与救她命、与她涌泉之恩的恩人屋中说话,就要被指指点点,被责怪轻浮冒失?

    本来拿范碧云做个筏子,这会子应怜心思几转,却当真有了几分不甘。

    元羲果如她想象中那样辩白:“这怎能一样?她不过在我那处伺候些笔墨,谁会对此有什么非议?”

    饶是如此,他对范碧云的不请自来仍有些皱眉,“你先回去,这里没你的事!”

    范碧云垂下了脑袋,那张澄澈而略显天真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

    应怜不再呛声,晓得这事理不清个头绪,闹也枉然,心里摸不出什么滋味。叹息、讥嘲、怜悯,真有些百感交集。

    此夜光景荒诞,荒诞里透出几分凉薄和不公。这不公起自天经地义的乾坤纲常,她面前的元羲,在这份纲常之中,以“人言”和“规矩”为准绳,并不觉得他所做所言有什么不对。

    若她还是从前那个她,必然也会觉得,他今夜不仅没错,而且已是十分宽厚谦让。若换一个男子,谁能忍受妻子在别的男人屋中多待一刻呢?

    可应怜想,她毕竟与他已有所不同。过往那些际遇,逼得她不得不改变看法,否则便会像母亲那样被逼到绝路,只能一死了之。

    她才走出老旧的那方天地一步,再回头望,望见元羲,才发现他与自己竟已有了天堑之隔。他待在原地,向她招手,要她这天经地义中去。

    我不愿回去。她怔怔地想。

    争执的结束在鬼面人踏入院中的那一刻。

    黑惨惨的夜里,幽然飘来一方鬼面具,还是挺瘆人的。可当他身形脱离幽暗,出现在庭院灯火里时,便从令人畏惧转变为令人尴尬。

    他道:“都吵什么?闲不过就去睡觉。”

    应怜满腹牢骚俱被斩断,连元羲也退让了半步。

    “谁欺负你?”鬼面下两只幽深眼珠转向应怜,他喉间干哑艰涩,听得人头皮发麻。

    半晌应怜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摆手,”

    没、没人欺负我。”

    这话听起来委实怪异。应怜退了一步在宗契身后,不着痕迹地悄悄打量鬼面人,觉着以自己与他几乎不相识的生疏关系,他的话也太过随意了。

    鬼面人点头,向宗契与元羲二人各看了一眼,森冷冷的目光压人,尤其在元羲身上多留了片刻,又嘶哑开口:“小肚鸡肠,你凭何管她?”

    元羲哑口无言,半晌皱眉反诘:“这与将军无关。”

    鬼面人却不理睬他了,再次看向应怜,这回带了微不可察的温和,“谁若欺负你,你来找我。”

    应怜:“???”

    “……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他补充了一句。

    应怜大松一口气。

    鬼面人来,自然不是专为了这没头没尾的争执。他来为宗契带话:“聚义厅议事,走。”

    宗契不大放心地望了望应怜,后者向他点点头。

    他外头叫来个引路的仆从,嘱咐送主仆二人回家,走过元羲身边时,一刹停了停,目光微凝,却什么话也没说,大踏步随鬼面人离去。

    元羲:“惜奴……”

    “别叫我。”应怜瞪了他一眼,心里一股余火散不去,见他便又窜起来几分,拔腿带着茜草也往外走,“你的惜奴是个乖顺柔弱又端庄的小娘子,我不是她。”

    她停也没停,一阵风似的出了院,茜草紧跟在身后也去了。

    院中一刹灯火也风凉,夜色冷落下来。

    小乙躲在廊下许久,踟蹰地上前来,见那同样枯立的郎君,失魂落魄的模样,竟也风雅得教人赞叹,便放轻了语气:“元郎君、元郎君,他们都走了。”

    元羲似发怔,似也不在发怔,眉目里藏着更深的沉默,向他扫了一眼,轻飘飘的,仿佛还陷在先前的思绪里。

    但他动了动步子,开始默默地向外走。小乙望着他背影,心里挺不是滋味,心想这算什么事呢。他这样一个要人品有人品、要家世有家世的好郎君,竟追着个轻佻又冒失的小娘子到处跑,还为她这般伤怀。

    恐怕是神仙乱点鸳鸯谱,不相衬,真不相衬。

    第76章 第76章云山失路,迷津难度

    秾李入屋来时,折柳正对着一罐脂膏入迷。

    “獭子油?”秾李道,“姐姐怎么总盯着这物什发呆?”

    屋仍是府署东廊的屋、林江啸的后宅。自打林江啸被枭了首,折柳便有些心惊肉跳,不知前途命运如何,是被赶出府署了事呢,或更被赏与别的小头目。

    只没想到,一连过了七八日,她这处不仅没改换门庭的意思,外头更多了几个兵丁把守。一问,便道是单将军派人来守着,免得不相干的人前来搅扰。

    折柳想到这些时日提心吊胆的滋味,又把着这一罐獭子油,喟叹地摸来摸去,半晌抬起脸,冲来至近前的秾李道:“你说……他赠我这么一瓶去疤的脂膏,究竟是何用意?”

    她话里罕见带了几分扭捏,春妆淡扫的花面上也泛起了难得的一层浅粉,秾李心里好笑,嘴上道:“赵大官人不是讲得明明白白么,因你仗义行径有功,本欲赏赐钱财的;只是军师说得对,林逆才死,新头领便赏赐他的女眷,这说不过去。这才……”

    “我晓得、我晓得!”这话折柳听过五六回,不耐地摆摆手,却满不以为然,“只是单将军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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